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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制与受制!择与被择!

龙筱幽回到了魔宫中自己的居室,幻梦神剑和火凤神剑重新分列两侧,而它们正中上空,正有一柄虚渺的幻剑在分别向它们发出一道光束。而两者之间也以一道细微的光影连接,似乎在传递着什么!

龙筱幽呆呆注视着三者之间的奇妙交流,脸色渐渐苍白,嘴角微微渗出丝丝黑血!

“魔道的刑酒果然厉害!开始看堂堂的大祭司就喝了一杯便那副模样,我还以为蓝翼魔王是浪得虚名呢!自己喝下去才知道,那真是撕心裂肺啊……!”

龙筱幽功法虽强,但毕竟也是血肉之躯。以血运转,动心以生存的生命,无论他们的力量再强,也仍是简单而脆弱的生命!那两杯毒酒虽然并不能对龙筱幽造成致命的伤害,可仍然让他受到不小的打击!

如果开始龙筱幽喝下毒酒时便运功疗毒,应该还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可他为了威慑魔族,竟然强撑着把毒素运集一处,停留在玄关里。再经过一番恶战,虽然他此时已经成为了魔道有史以来最令人敬畏的圣主,可也付出了相当惨痛的代价!

两杯毒酒的毒素加上魔道极强的毒咒,此时的龙筱幽已经虚弱不堪,整个人萎缩在墙角,轻轻打着冷颤!他知道自己不会有性命的危险,但如果不能尽快驱毒,自己很可能成为废人!

在这些天里,他已经深入的研究过魔道各种精湛法术。只因为自认可以抵抗毒酒,才会托大以威慑于人!而此时,毒素发作,加上他功力消耗过大,根本连自疗都困难!可他又不能叫人来为自己疗毒,那先前的一切作为便都功亏一篑了!

眼前渐渐出现了幻景,树林间雪情凄然绝望的哭泣;荒山野洞中失神落寞的香水云;碧琼宫中独自徘徊深夜低泣的三界圣女;以及那自己深爱着,而两人间却重重阻隔的阿若……。等等等等,都让龙筱幽的心阵阵抽搐!

“不行!我不能在这么下去了,否则我做的一切都白费了!我一定要好起来,一定要……”

可是他现在连动动指尖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怎么为自己疗毒呢!

突然,圣魔剑魂的光芒微微一黯,虚渺的形体却突然一阵凝视!火凤神剑上一阵急促的赤光闪过,幻梦神剑却微微颤动着,加紧和两者的联结,似乎要阻止它们所要进行的行动……

仿佛心里突然感到了什么奇异,龙筱幽艰难的抬起头看着半空中似乎在争执着的三柄绝世神剑!眼中闪过一抹残酷的愤怒,龙筱幽恶狠狠看着幻梦神剑!

火凤神剑缓缓挣扎着脱出了三者的联结,飘到了龙筱幽身边散发出温暖的光热。龙筱幽身体微微轻松了一点,清晰的感受到了幻梦神剑上发出的轻微不甘!

终于,圣魔剑魂缓缓漂游到了龙筱幽的头顶,一道灿烂的光束瞬间笼罩了他!刹那间,龙筱幽感到自己的体内发生了奇妙的变化。所有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那积聚毒素的一隅却反而激烈的狂躁着。

良久,龙筱幽感到那团顽强的毒素被点滴剥离整体,融化入血液,然后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轻轻运行起来!

接着,龙筱幽骇然见火凤和幻梦两把神剑突然向着自己的两肩刺来!一阵彻骨痛感,两把神剑扎在了他相同的对应位置!但龙筱幽明显可以感觉到,幻梦比火凤的深入度要多了近一寸……!

慢慢的,火凤神剑开始吸纳起龙筱幽运行的血液,然后向圣魔剑魂注入。然后再经由转向幻梦神剑,重新回到龙筱幽体内。这一吸一入之间,龙筱幽清楚的看到,那被吸出来带着微微青黑,和浓重腥涩味的血液在经由圣魔剑魂的洗练以后,变得清澈鲜艳!而回到了自己体内以后,除了在经由幻梦神剑时让自己有些微的刺痛,进入体内感到一阵轻松畅快……

这一次的血液重换,足足经过了三个时辰。圣魔剑魂渐渐消失在了房间里,幻梦神剑也似气氛的突然失去了踪迹,而火凤依旧温柔的闪着温暖依偎在龙筱幽身边。

龙筱幽看着殷红的神剑,心里的酸楚再难忍耐,眼里终于流出了坚忍已久的泪水!

“对不起!雪情,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会好好的爱你,补偿我今生对你的一切伤害!对不起……!”

深深的悔痛,让本就经过治疗而虚弱不堪的龙筱幽终于陷入了昏迷。火凤神剑的光芒微微一黯,继而发出更加融融的暖意,呵护抚慰着爱人……

对于龙筱幽的强硬手段,圣主派一众老人无不惊讶敬畏!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位年轻的圣主竟然有这样的功法,而且还有那么坚硬的心肠!就算是他们这些向来心狠手辣的魔头,面对龙筱幽那随意而为的屠杀也不禁胆寒!

对于龙筱幽近来的情况,本来魔军圣主并不打算阻碍他什么。可是出了这样的强烈纷争,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坐视不管了……

“蓝魔,筱幽最近究竟都在做些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蓝翼魔王紧紧皱眉,缓缓沉吟道:“老主,请恕属下直言!如果您真的决定从此将我族一切交付圣主,那么他今后的一切,您最好还是不要过问了……”

魔军圣主一呆,“你这是什么话?就算我已经不在位了,但我毕竟至少还是魔族一员,难道我连想问问自己族人的情况都不行吗……?”

蓝翼魔王满面的为难,孔雀公主轻叹道:“大祭司!我很清楚自己儿子的性格,如果他决定去做什么事,的确没什么可能阻止他!可是我也希望你能明白,作为母亲我虽然不一定能阻止儿子去冒险,但我至少希望能事先有心理准备。无论孩子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都不希望会遭受太过突然的打击……”

蓝魔深深看了孔雀公主一眼,轻叹道:“哎!圣母果非寻常可比,难怪能造就出圣主这般惊天地之奇才……!老主,以您所见,在我魔族历史上,能够真正使圣魔剑魂甘心俯首的圣主,一共有过几位……?”

魔军圣主愣了下,不解的沉吟道:“圣魔剑魂乃我族上古建界之祖所得,因而可以其开创我族万世基业!而此后……恐怕只有那次我们即将攻破神道的淡苦先祖似乎可以达到那境界!只可惜……哎……!”

蓝魔缓缓点头,眼中闪过一抹伤感,缓缓道:“不错!在我魔族无数岁月中,能够掌握圣物的竟然只有两位圣主!这虽然说明本族圣物的威力无比,却也不得不感叹我族人才的凋乏……”

魔军圣主一阵尴尬,却也不得不认同他的观点……

“老主,属下说这些并非不敬!只是,请您试想一下,以建界和淡苦两位先祖为见,他们有何共同之处……?”

“这个,两位先祖皆乃其当时不二高人!都为本族开创过一代盛世,使其他各道无不俯首……”

“还有呢……?”

“你的意思……?”

此时孔雀公主身子一颤,沉吟道:“据我所知,那两位魔道先圣虽然都曾建立一代胜景,但其结果都极为凄惨!而且……”

魔军圣主一惊,心里似有所悟,但却强忍着不想按照那思绪继续想下去……

蓝魔微微点头:“不错!两位先祖虽然都为本族创立了一代盛世,但结局也都相当的悲凉!更重要的,他们一生都无往不利!只有在最后的一次失败,竟然就成为了丧生之机!如果我们假设圣主如今也具备了两位先祖的智能,那么……”

不用他再说下去了,因为他也不敢再往下深想一些……

良久,孔雀公主缓缓道:“大祭司!并非我怀疑你的见解!但那圣魔剑魂乃上古无尚神兵,恐怕除了幻梦神剑以外无可比拟!筱幽虽然聪明绝顶,但短短几天他如何可能掌握得了呢……?”

见魔军圣主也露出了同样的疑惑,蓝魔深深叹息:“三界各道皆有其特异修行方式!神道讲求得天地造化,循序渐进!而我道则以逆天为机,力求开创意境独立!而精灵族除了本身具备的奇异本能,尚有可配合其特殊情况的功法……。圣主生于人间,可谓对人之本性了然至深,而三界中以神魔最强,可归根求源,两者仍乃由人转化!然后他于神道开心悟到,可谓已经得了天地造化深邃!加上他生俱精灵天赋,融合一起的造化实乃难以言传之境……!”

见两人皆露诧异,蓝魔叹气又道:“以寻常角度来看,圣主来到的这短短几天里,他虽然极其用心于我道功法。但如果说他真就能如此便完全控制圣魔剑魂,仍是难以让人相信的事情!可是从今天的情况看……”

说着,蓝魔身子微微一颤,脸上露出一丝青黑。魔军圣主关切问:“蓝兄,是否毒性发作!不如先让我为你驱毒如何……?”

蓝魔苦笑着摇摇头道:“多谢老祖关心!属下虽然中毒不轻,但尚无大碍……!也正因此,让属下对圣主连服两杯毒酒而还能做出那等屠杀,实在难以不惊……!”

魔军圣主叹气道:“是啊!虽然大家都知道筱幽的功法绝高,但那摧心酒何等威力!他竟然连服两杯能瞬息恢复,实在有些让人匪夷所思……”

“但如果说圣主已经掌握了圣魔剑魂,此事便并非不可能了……”

魔军圣主一呆,孔雀公主蹙眉道:“圣魔剑魂乃魔道最强圣物,如果真的能完全掌握,区区毒酒自然不能如何!但如果说筱幽并未完全掌握,那么……”说着,孔雀公主脸上露出一抹震骇!

蓝魔深深点头道:“不错!属下正是此意!属下与圣主虽非深交,但自认对他先前的功法颇有了解!如果说他先前有何进展,但从他进入圣宫之时看,那时他的功力至少尚不及老主和属下……”

魔军圣主点点头:“我也可以感觉到……”

“所以,如果说圣主真的有了极大的进展,甚至拥有了掌握圣魔剑魂的能力,便只是在到了以后的这几天之中……。但是,这显然是让人无法理解的……”

三人陷入一片沉寂,不错!圣魔剑魂毕竟非同一般,想要完全掌握它的威力,就必须先对它有及深入的了解!这并非仅是说圣魔剑魂,而是人无论要想掌握任何一种东西,必然要先对其有深入的了解,从而才能运用!

良久,孔雀公主沉吟道:“大祭司,我对魔族之事了解极少,恐怕无法有什么见解!所以,如果您有了什么想法,请您直说出来,大家想想办法……”

蓝魔点点头道:“不可否认,圣主的确天纵奇才!但以他的年纪,此时想通天逆命,恐怕尚还早些!所以,对于圣魔剑魂这等上古神兵,属下尚难信他已经可以完全掌握……”

“什么?那如果他没掌握圣魔剑魂,又怎么可能……?”

“是啊大祭祀!你也说了,圣魔剑魂仅有幻梦神剑可以匹敌!如果说筱幽已经掌握了幻梦神剑,那他能掌握圣魔剑魂应该也并非不可能吧……!”

蓝魔缓缓摇头道:“这不可同日而语!首先,圣主得到幻梦神剑已逾十年,并且曾以其做出了许多事情!但是,以属下所见,恐怕圣主仍未必已经掌握了幻梦神剑……”

“什么……?”

“两位试想,幻梦神剑乃世间最为奇异神兵,至今无人可明晰其真谛!但是以曾经岁月发生过的事看,幻梦神剑曾经不只一次的屠神、戮魔。如果圣主真的已经可以完全掌握,众神逼死了天星尊者,而我们曾经也对圣主做出了许多事情,试问今日我们与神道如何可能仍然幸免……?”

半晌,孔雀公主沉吟道:“可我听筱幽的几位挚友说过,对于筱幽掌控了幻梦神剑,神道众神的见解是神兵认主!因为幻梦神剑已经认同了筱幽主人的身份,所以……”

蓝魔缓缓点头截口道:“属下也知道此事!因而,对于圣魔剑魂,属下暂时也持此见解!”

魔军圣主讶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应该不用再担心什么了吧……!”

蓝魔脸色渐趋凝重:“正因如此,属下才更加担心……!”

“什么意思……”

“圣魔剑魂也好!幻梦神剑也罢!两者皆时间无敌神兵,如果说它们具有认主奇能,其实并不奇怪!但是曾经也并非没有人使用过它们,可从那些人的经历来看,却没有一个得到了很好的下场……”

顿了顿,蓝魔接着道:“对于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属下曾经深思许久!神兵认主并非奇谈,但归根结底其所认之主皆不过人间至尊!可即便可超世间一切生灵奇能,尚不足以说可得神兵甘心俯首!神兵为辅,助主成就!但如主人失利,神兵是否仍可同进退?曾经拥有过两大神兵的各位先圣,他们都曾以神兵名震天下,但结果一经失利,便再未有过以神兵出现之机!依次属下大胆推测!两大神兵皆非我等所认为的辅助利器,实则乃是拥有自由意识。它们选择能够拥有自己成就霸业的主人,实则也是为了自己的雄霸野心!如果一旦所认之主再无能力,它们也便落井下石,弃之不顾……”

“蓝兄,圣魔剑魂乃我道至上圣物,你岂可如此不敬……”

蓝魔眼中闪过讥诮之色,并未因圣主的气恼而稍显惊慌,反而道:“无论如何圣明,无非仍需有人使用!若仅仅束之高阁,最多只为圣物,对人仍无用处……”

魔军圣主一呆,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却不免心中一凌……!

孔雀公主缓缓问:“那么以大祭司的意思,筱幽之所以能连服两杯摧心酒而不伤,并且接着造成此等屠杀,皆因两大神兵辅助?”

蓝魔点点头道:“属下确有此意!但仔细想想,恐怕还没有如此简单……!属下担心的并非圣主会对我道造成多大的杀戮,因为圣主至少有一句话是没错的!如果不能有一个完善的行令机制,那么我道仍未有胜敌可能!为了我道的千秋霸业,些许牺牲是极为必要的!如果神道能够有此明见,恐怕圣主根本不会有回来认祖归宗的一天……”

魔军圣主心里颇为惊讶,他与蓝魔自幼相交,一同修行,一同荣升圣主、祭祀两大尊位!但一直以来,他对自己都丝毫没有过顶撞和违逆!可此时他对自己的许多话都表示出了反驳,甚至颇多不屑!难道只因为自己已经不是圣主了?可他并非如此势力之人!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蓝魔也明白圣主心里的疑惑,但此时他并不想去解释什么,只是心里苦笑,缓缓道:“属下担心的是,就算有两大神兵的辅助,但受伤的毕竟是圣主自己?他可以暂时依靠两大神兵抵抗伤害,但伤害毕竟存在,他只有彻底消除才行!那么,圣主被两杯摧心酒的毒素所侵害,又经过了连番血战,此时他又将是何境况呢……?”

听了这话,魔军圣主和孔雀公主才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齐齐一惊!

蓝魔见此忙拦住两人道:“老主,圣母请宽心!圣主并非冲动妄为之人,他既然敢于如此做法,就算有何不妥,也必然不会有什么大损伤!况且既然两大神兵可以助他抵挡伤害,自然也会帮他消除。就算会受到些痛苦,至少暂时还不至于会有什么危险……”

听他说的有理,两人心里微微踏实一点!

片刻,蓝魔继续道:“属下所担心的并非仅仅是圣主的伤势会有多大妨碍!而是……。这些天里,圣主对我道功法已经了悟极深,其功力可以说又得到了极大的进展。如果属下所料不差,此时圣主的功力恐怕已经远远超过了老主与属下,以及神道众神!但问题是,当初圣主的功力虽然不及众神,可拥有幻梦神剑,想要取代众神仍非难事。为什么他放弃了那样做?就算他想来我道寻求更高的力量,那他心性的转变又是为什么……?”

看着两人皆露出疑惑,蓝魔肃然道:“属下大胆臆测,圣主的诸多变故恐怕只有两个可能……”

“……”

“其一,制人者首防反制于人!圣主掌握了两大神兵,虽然不可不说他本身天纵奇才!但其中仍不乏意外机缘!所以,在圣主掌握了两大神兵的同时,他也很可能受制于其……”

两人一惊,蓝魔接着道:“其二,以圣主在神道的所作所为,可以看出他一直是越来越不把众神放在眼里。但奇怪的是,他的行为却是越来越小心谨慎!如果属下所想不差,在圣主心里,众神也好!我等也罢!皆非他心中之敌……”

魔军圣主尚未了解意思,孔雀公主却深深皱眉问:“大祭司的意思是,筱幽所面对的敌人其实另有其人,而且比神魔更加可怕……?”

蓝魔郑重的点点头,魔军圣主诧异道:“这怎么可能!世间怎会再有高于神魔之人……?”

蓝魔反问:“那以老主所见,圣主真的可以说完全属于我魔族吗……?”

魔军圣主一呆……

是啊!龙筱幽生长人间,受教神道!同时身上富有魔族和精灵两族血统,如果真的要严格去界定他究竟属于哪一个族系,恐怕还真是为难!

“老主,圣母!对圣主究竟会与何人做最终之战,别人不仅无从猜测,也难以改变或帮助!所谓天命,正因为上天要他一力承担,因而才会赋予无穷力量!而旁人唯一可以做到的,就是尽自己所能关心一二……!”

其实蓝魔一番话说的似是而非!魔军圣主和孔雀公主虽然并不能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但也知道很多事他是不会对自己说的。

可有一点他说的没错!龙筱幽的问题只能他自己去解决,甚至他还要不得不去解决许多别人的问题!那么别人既然不能为他做什么,也只能尽自己所能,做好自己该做的,尽少的为他减轻负担!

魔军圣主,孔雀公主,蓝翼魔王,三人都是三界中赤手可热的人物!并且,其中除了他的父母,便是忠诚下属!但对于他所要经受的,却皆不如有些人!其实金泰在很早以前就有过这些见解,不管是无奈还是什么!从此可以看出,人一生可以缺乏父母,下属,因为这些都肯定难以跟随自己一生!而朋友的可贵与重要,至少是对这个人,的确更加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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