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帼女兵,彰显英雄本色
“飒爽英姿五尺枪,曙光初照演兵场。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妆爱武装”——马尾剪去,红妆卸下,沙场无惧,一往无前,巾帼女兵披上绿色军装,满载一份热忱,热捧一颗真心,造就了一群群敢爱敢恨、胸怀感恩、宽宏大量的新四军奇女子。男儿一世是横行,女子岂无翻海鲸——她们不畏冲天炮火,冲进硝烟弥漫的战场,像火花,像炸药,像天空的太阳一样光明,和铮铮铁汉一样,将血红的生命之花绽放在大江南北,接受着鲜血与战火的洗礼,用赤诚之心奏出了中国热血女性的时代强音。
孙燕,1934年出生于上海,后逃难到南通。解放战争时期加入革命队伍,因年龄缘故,参加了政治部文工团。经历过著名的孟良崮战役和淮海战役。
回首童年辛酸泪,革命家庭红色情
我1934年出生于上海,后来逃难的时候去了南通。父亲作为上海交通大学培养的第一代人才,在外轮上做大副。我有两个叔父,其中一个是区长,另外一个还在上海交大读书。看似和睦的家庭却接二连三地遭遇了不幸。先是父亲出航时,被日本人抓去菲律宾,后来死在了菲律宾的监狱里。而后投身于革命的叔父,遭到汉奸的告密。当时我还很小,只记得晚上日本人来了以后,把家里团团围住,抓走了叔父。在严刑逼供下没有收获任何消息的日本人,恼羞成怒将叔父杀头示众。后来,奶奶花了钱把叔父的头买回来,用针缝上,他这才得以安葬。这件事对我一生的影响特别大。
在我们家极度困难的时候,党给予了我们莫大的帮助,还有那些地下工作者,也多次向我们伸出援手。原先的交通联络站被破坏后,区里的地下工作转移到了我们家中。那时候有五个地下工作者住到家里面,其中一个是区里的书记,我们都叫他文山。跟叔父当年一样,由于汉奸告密,日本人再次包围了我们家,抓走了他。他们用极其残酷的手段逼供,用柴火拷打、灌煤油,妄图胁迫他招供共产党的地下组织。作为共产党的革命者文山自然没有屈服,最后,被硫酸活活烧死了。后来,为了纪念他,南通市设立了文山区,还有文山纪念馆,里面陈列的都是抗战时期的英烈事迹。
日本人两次从家里抓走人以后,便对我们家起了疑心,于是抓走了我的母亲。后来还是我们家里卖掉土地才把母亲赎了回来。
报仇雪恨从未晚,女子走上从军路
我到地下党的小学里读书以后,亲眼目睹了日本人残酷的“三光政策”。我们那会儿都在唱:大刀向日本鬼子的头上砍去。解放战争时期,我加入了革命队伍。因为年龄的缘故,我去到政治部文工团,当时的番号是一师一旅,后来改编为23军67师。
当时苏北的反击战七战七捷,鼓舞了大家的士气。后来部队北上山东,攻打枣庄和台儿庄。由于战事需要,我被临时调到卫生所担任护理人员。让我记忆犹新的一次是战友们从战地抬来一名受伤的战士,我摇着他的手臂喊同志,他却一点儿没有反应。我才发现他已经牺牲了。那是我第一次触摸到尸体,心里感到很难过。也是在同一个时间,陈队长中了枪被送到后方进行救治。可是当大部队都回来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他的身影。后来,才有消息传来说陈队长得破伤风已经不在人世了。
队里年长的战友很照顾我,因为我年龄小,他们都亲昵地称呼我为“小鬼”。我的军装口袋里从来都是满满的,他们上前线缴获下来的战利品都会给我留一份。这让部队里其他同志也好生羡慕。
难忘军民鱼水情,为民服务记心头
1947年,我们在山东的莱芜打了大胜仗。同年,在孟良崮攻打国民党精锐部队74师。这是国民党的主力军,是美式装备的部队,有飞机坦克大炮,我们都没有。而我们却赢了这场战役,赢在了我们的战略战术上。我军三次行军往返于一个村庄,就是为了转移国民党军队的视线。那时候我军善于打阻击战,所以为了协助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我们转战河南,攻打确山。在第一次动员大会上,我第一次见到了陈毅军长。1948年,他第二次来到我们队里做动员,这次是希望大家能尽快地南下,冲过黄河渡过长江。1948年11月,淮海战役打响了。我参加了这次战役。我们伤亡的人员都有自己的战友抬回来,而国民党的却没有。他们当兵是强迫的,而我们的参军却是自愿的,为报效国家去的。当地的老百姓看到那些国民党军队的尸体,就会把他们埋了。我想国民党最终的失败也是必然的:其一,他们不是人民的军队,不为人民的利益考虑;其二,军队内部不团结,怎么能够打胜仗。
有句话说,军民鱼水情,所以我对部队、对人民的感情很深。部队的宗旨是为人民服务。过去的部队是打仗,现在“哪儿有人民需要,军队就去哪儿”,抗震救灾更离不开军队了,像汶川大地震,我们的军队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我们的军队终归是人民的军队,为人民的利益服务。留杭以后,我做过政治工作和侦查工作,也在社区工作过。现在在杭州的新四军研究会工作,整理那段刻骨铭心的历史,也算是为人民服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