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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瑜公子2

“唔……”尽管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过任何东西,呕吐的感觉却是那么强烈,她趴在了床边,没有一丝顾忌也无暇顾及地干呕着、咳嗽着。

瑜颜墨站了起来,绝望而无力地看着她。

他没有去安抚她,反而是一言不发地朝外面走去。

“来个人,把卧室的地毯和床单都换了。”他吩咐管家,然后默默地朝花园走去。

“妈妈,喝药吧。”

“妈妈,吃饭吧。”

“妈妈,醒醒啊,不要睡了,起来吃饭,起来喝药……”

“妈妈,你醒醒啊,你醒醒……”

五岁的小男孩,在瑜家空荡荡的大房间里,摇晃着一个枯瘦如柴的女人。

“爸爸,妈妈不吃东西,也不醒过来。”他跑下楼,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想擦也擦不干。

客厅里,坐着一个怀抱婴儿的年轻女人……柳珍莲。她朝他笑,笑得那么亲切。而他的父亲,正坐在一旁,亲昵地逗着那个孩子。

“小狄夜,笑一个。”他用手指拨着婴儿的小脸。

小小的瑜颜墨不说话了,一言不发地回身往楼上走。这个家里,除了那间空空的,只有母亲的房间,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妈妈,”他趴到她的床边,抓住她瘦长的手,“爸爸和新阿姨还有弟弟在一起,不要我们了。”

妈妈的手好凉,像冬天的雪一样凉,像冬天的雪一样,没有生命。

“妈妈不吃饭的话,小墨也不会吃的。”他躺在业已冰冷僵硬的母亲身边,小声地说。他好困,好想和妈妈一起睡,一起永远的睡过去,再也不要醒过来。

可是,对于拥有如此年轻鲜活生命的小孩子而言,期望一眠至死,毕竟是个奢侈的梦想。

等到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大床上只有他一个人了。他跑到窗边,看到了满院的黑纱。佣人给他穿上黑色的丧服,夹上白色的纸花。

牧师在家族的墓地里低声念着悼文,瑜颜墨看着那个被自己称作父亲的男人,他的脸上并没有悲哀地神色,有的……只是轻松和惬意。

正妻不死的话,小三哪有机会上位呢?

很快,柳家的人就挤满了瑜家的宅子……

“喂!那边那个小佣人,给我把西瓜汁端过来。”那个年仅十二岁,号称天才少年的,继母的弟弟对着他指手画脚。

瑜颜墨一声不吭地,端着西瓜汁走到厨房,把花椒油和辣椒粉给他放了一杯子。恭恭敬敬地给他端了过去。

“瓦擦!”天才少年才喝了一口,就满院子跳,“水,水,好辣好辣,水!”

瑜颜墨好心地递过另一个杯子。

噗……天才少年华丽丽的喷火了。

瑜颜墨递过去的,是一杯汽油……

“小坏蛋,我打死你。”他轮着胳膊,跟着瑜颜墨满屋子追。

当天晚上,一个一身淤泥的五岁小孩,一个一脸青肿的十二岁少年一起站在瑜家的客厅里。

“丢不丢人啊柳清叶!”继母已经改名叫瑜柳珍莲了,她指着比自己小十岁的弟弟,“居然被一个五岁的孩子打成这样。哼,老公,你看看怎么办吧?”

于是,小瑜颜墨被关在了顶层的阁楼里,被惩罚一天不能吃饭。

他看着窗外那轮残缺的月:“妈妈,爸爸真的不要我们了。”他跪在散发着陈物味道的地板上,又冷又饿,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那个男人,已经不是他的父亲了。

如果他足够强大,如果他已经成年,一定能保护妈妈不受欺负,可是他还那么小,那么弱,连一个半路出来的外人也可以轻易让他受到惩罚。

“我会变强大,”他扑簌簌地掉着眼泪,“妈妈,我会强大到任何人都不敢欺负我。我要替你报仇,我要爸爸去死……”

一个月以后,他站在了父亲的墓地上。

或许这世间真的存在诅咒和神明,突如其来的车祸,让瑜家失去了家主。

更加幸运的是,由于事发突然,他甚至都没有机会去修改遗嘱。

父母的意外死亡,把年仅五岁的瑜颜墨推上了KEN集团的王座……从那天开始,他不再为自己而活。

每一个行动,每一个命令,甚至是每一个眼色,都有一个庞大的智囊团在其后,指挥着他,教导着他。

外人都说他冷酷无情,铁腕霸道,谁知道他带着什么样的镣铐过活?谁知道他年轻的生命背负什么样沉重的枷锁?

那个孩子命太硬,克死了他的父母……

听说了吗,那孩子才十岁就可以拿着枪,眼都不眨的杀人……

就因为他一个人命格太强,瑜家的二少爷才会那么没用……

C市的小街小巷里,种种流言在随着年月滋长。

“喂……”有人用细细的手指头戳了戳他的手臂,“你……”她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继续问什么。

瑜颜墨抬起了头,他满面泪痕的样子吓坏了悦菱。

“你……”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不知道,原来他也是会哭的,原来他也和她一样,是个有血有肉的凡人。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哭,她过来找他,或者是随便找个人,问点事情,却看到他在尽头一个小阁楼里,跪在地上,脸朝下的趴在一个凳子上。

“你不要哭了……”她小声地,“被单和地毯全都换了,如果你还不高兴,我自己弄脏的……我自己洗……”

瑜颜墨并未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片刻,他又把头埋了下去。

从小到大,他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流过眼泪。

他不习惯在任何人面前流露自己的脆弱,也禁止自己在别人面前有任何软弱的表现。因为,王者,是不能有任何弱点的。

越是爬得高的人,一旦被别人抓住了死穴,越是死得尸骨无存。

只是,今天见到她不肯吃药的样子,竟然会觉得那么无助那么绝望……如果五岁那年,他就如现在这般握有权势,他是否就能救回母亲?

这个问题,他成年后一直不敢去想。

从昨晚上到现在,悦菱的表现和反应,明确的告诉他答案,是……不可能。

就算他强大到不可一世,就算他有轻易毁灭别人的力量,可是,如果一个人执意要死,如果一个人心已亡,他依然没有办法去挽回。

破坏是容易的,拯救却是艰难的……

他的眼泪浸湿了椅子上的垫子,但他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绝望中,他感到悦菱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这是重逢后,她第一次主动地碰他。

“你不要哭了啊,”她好声好气地说,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他哭,她会觉得难过。虽然之前还恨他恨得牙痒痒,可是一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就没有力气了。不想让他这样哭,不想看到那个了不起的瑜颜墨变得这么脆弱。

“你别哭了,”就算听不到他的声音,她也知道他一定是在哭的,否则的话,为什么他不把头抬起来呢,他为什么不恶狠狠地捏着她的脸,瞪着他骂她呢。他再哭的话,她也要哭了。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会喝药的……”虽然闻到那股气味就想吐,“我会听话的……”像听小堂的话那样听话,可是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瑜颜墨伸出了手,他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胸口,可是不让她看到自己的脸。

她是温暖柔软的一团,像只乖巧的小兔子,一动不动地窝在他的怀里,填满了他的心。

“好。”最终,他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吐出一个不算太失格的字。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湿湿的泪也粘到她有些凌乱的发梢上:“我陪你一起喝。”

只要她愿意好起来,愿意去恢复身体,他会陪她做所有的事。

他把她抱起来,像是怀抱着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朝卧室走去。佣人们正要离开,见到平时冰山一样冷酷的大公子竟然那样抱着一个女孩回来,一个二个都惊呆得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真奇怪啊,小堂。悦菱重新躺在了换洗一新的被单上,他也随着她一起躺了下来,就在她的上方,深深地凝视着她。

真是奇怪,瑜颜墨有时候也可以温柔的,他的怀抱,也并不是永远都让人感到害怕。我……是不是这么快就见异思迁了呢?小堂,如果你知道,我不再害怕他抱我,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感觉到他的脸在慢慢地低下来,他的睫毛,很快就要触到她的睫毛了,他高挺的鼻子,也快要和她的鼻尖相遇,悦菱突然张嘴,就在他的唇要碰触到她的时候。

“额……其实我来找你,是要问一下,厕所在什么地方?我好想便便……”

咚……瑜颜墨的头往下一沉……完全被打败了有木有啊!这么有情调有感觉的时候,她会跟你说想去厕所方便。

“真的,”悦菱哭丧着脸,“快要憋不住了。肚子好痛……刚才问那些佣人,他们都不理我。”

瑜颜墨气得一咬牙,抱她起来,走到卧室的另一头,把挂着油滑的墙面一推:“进去!”

简直是了,他是不是以前恶事干多了?上天才会派她来惩罚和折磨他的?

还有,她上她的厕所,他这么怪怪地守在外面,是不是有点心理变态啊?难道他也变得像那些成天呆在家的死宅一样,看到女神就要湿裤子了?该不会……她以后洗澡,他还要在外面搭个小板凳,一边偷窥一边DIY吧?

一阵凌乱的风刮过,瑜大公子被自己的想法恶心到了。

哎,他正在无可奈何地叹息着,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低低地哭声。他的心一紧,急忙敲着门:“怎么了?”

悦菱抹了抹眼泪:“没,没什么……”

她打开了水龙头,让哗啦啦地水声掩盖自己的惊慌。

好吓人,刚刚上厕所,以为肚子痛是像便便,可是根本就没有,却发现,自己有点流血……常姐跟她说过的,她现在怀着宝宝,是不会流血的,如果流血的话,宝宝可能就会出问题了。

门锁扭动,瑜颜墨打开了洗手间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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