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乐宫里不安平,二宫主齐秋书被那江流觞清理门派送了赵家银甲,大宫主齐龙天则被那玄士邓长安紧紧追逐还得分心对那两千银甲士。张随风陶然两人拼了性命不过杀一千,这还是那赵开忠口里大杀器没用在他两人身上专心应付那齐秋书去了,而今只怕齐龙天不好过。青云境界本可来去如风,但面对国之战器,也是人有力穷之时。张随风虽离去时偶然有所瞥见,那东西如铁柱内部中空却是并不巨大,而那口子之中却会喷出火蛇,张随风偶从书上见得,此物有名铁炮,那强弩对这东西,如几岁孩童对成年壮汉。
此却不谈,齐乐宫安平不安平也就那般,既然那赵家绝口不提灭门之事也就作罢,江流觞自也不会为了两条虫子出头。
听龙湖,阵阵龙吟起,湖尽头入水口,有云有雾有雨,两个身影往那山顶而去,一高一矮。不,确切而说是三人,一人被那高者抱怀中。半个时辰后,他两不停歇继续往那山顶而去,旁有一洞府都是不去注意。那洞府口子,一个孩童往这边,却是没开口叫住他两。
又过几客,张随风再一抬头看,后问身边金宁,“宁,山顶要到了!只怕静喜热闹,此处或许清静了。”
“张师兄,不会,静与我一样!”金宁回答,见得张随风那满身伤痕大小口子,也不再如以前一般不冷不热。
齐乐宫,后山顶,此处有水,一汪小池,却是无树无木。张随风抽出寒铁剑想了下算了直接用手,金宁早已经用了他小手开始扒开泥土。老头子曾说死后就此下葬,不要那裹身之物,这样才能与天地合为一体,不作夜鬼孤魂。金宁听了自是同意,况且这一门齐乐宫山顶,还真个没有什么合适葬人所。
淫雨霏霏缠绵,两人挖土,身无一丝干净所,待得深了,里面积水,两人又用手捧水而出。终了百般不愿意,还是得将那小小身子放了进去。张随风道,“再多看一眼吧!”金宁不说话,怔了片刻,然后捧起手中泥土往那金静身上盖去。张随风叹息,也跟着动作。人死如灯灭,花开花谢总有时,只是这年太短了。
许久之后,一座矮小坟堆立山顶,张随风想了那云山顶上也有一土坟,那里一老者,这里一童子,两者皆是亲人。坟立了,雨住了,一朵花开坟头上,突然之间蹦出来。金宁见了,笑了,道,“张师兄张师兄,静没死,还活着,他在与我说话。”张随风听了,心道这智比自个还是机智的金宁难得一回童心在,后头一想终归还是孩子。
若是收了一脸悲伤意,问道,“他说了什么?”金宁摇头,一副孩子气,“等等,我再听听,没听清楚呢。”
待得两人离开,那一朵小花轻轻摇曳,如同挥手告别。金宁却是什么也没说,张随风也不知他是否真个听到还是自言自语,两人下山去。张随风其间问金宁是否愿意离去,金宁问他去何处,张随风答北原皇城龙首山,金宁想了想摇头,只说路远了一个在北一个在南怕静一个人孤单,张随风点头再不提这事。上山三人下山一人,心思是否沉重,或许只有两人心里明白。此去何处?那江流觞洞府。
半山腰一洞府,洞上有字“青青”,一个童子早早等候在了那里,正是那书剑尘江流觞。
“你们恨我?”江流觞呵呵笑道,只看金宁那神色便已明白。只因为在那聚法楼外江流觞对这金宁说过“我本可救他,却是没救,天眷之人,一人足了。”话虽说了,却要一解释,金宁可不是那七岁孩童心,想事虽不全面,也只是阅历二字少了。
“不恨。”金宁开口。张随风跟着摇头,自已本就不是做那行侠仗义事的人,怪罪不得别人,若自个有他一身法子,哪里还要宋那些个赵家之人如此作为。
“既然不恨,那就进洞一说。”江流觞不再笑,自个先行进去,留张随风两人抬头,望那青青两字。最后无奈,跟着进去。
洞府不大,一迎客之所,一石床居室,再往里面则是一石门拦住,而今开了,江流觞走前头张随风两人跟上。石门开了,一明亮露出,上头有夜明珠,周围有花有草,萤光幽幽,美丽至极,但这一切却是被那中间一物所破坏。那是一棺材,水晶所做,能见得里面所躺之人,那是一白衣胜雪女子,不知死了多久,却是依旧如那二十芳龄一般,看不到一丝苍老皱纹在。她确实死了,那水晶棺材紧闭,不可能有人为了练龟息之法专门做这一出。
江流觞去那水晶棺材前,伸出那小手轻轻抚摸,又怕弄花了,一脸温柔意,生怕惊动了里面那女子,本就惊动不了。过了许久,才回过头来对着张随风两人道,“你们坐吧,我先看看她。”张随风这才发现那角落有一石桌,领着金宁过去。
张随风却反倒觉着自个多余了,反倒是这金宁跟那江流觞之间的事,无论听了什么见了什么,总归那解释不是给了自个,齐乐宫一圣地,张随风有些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