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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穿越云灵

云灵山,雄居元一大陆东方,天元帝国境内。道教四大圣地之一。

山高万仞,奇秀壮险,引得无数文人墨客争相咏笔,游子雅士竟拥登拜。

相传天宫十二正神之一的云灵仙子,下凡游览人间,被这一妙处使之顿足百日,微动凡心,流连忘返。怜天然巧成,鬼斧神工,防坤震天灾,神怡之下,取一神簪,化一柄剑,沁入山体,固本滋灵,以保万载不损。因此山得“云灵”之名。

黄龙历二十五年三月初四,每五年一度的道教“论道”盛会次日将在云灵山举办。

盛会之际,依据惯例云灵五百道士肃山谢客,前后几日一色道家独聚。顿时空阔清净不少。

“师妹呀,跟上了!别东张西望啦!这么磨蹭,几时登到云灵观呀!”一个二十五六模样的道士,面容规矩憨厚,一边攀登着山阶一边回头催促。

“急什么啦?我好好的观赏下云灵山。真……美呀!”说话者声如银铃,是一位二十左右的女道士。生得一副可爱面容,大眼长睫,秀鼻翘口。玉肤娇容,吹弹可破。只是举动令人不敢恭维。蹦蹦跳跳,步履蜻蜓点水,时而大呼指点,时而观景发愣。犹如一只猴子上山。举动与一身洁白道袍遮体显得不成体统。

“论道大会结束后有你观赏的。快走吧!今天都初四了,想必其他宗派的道友早就到了。就因为你磨磨蹭蹭的,路上耽误了多少时日。我们清修之人怎能因外惑而怠本。快走啦。”憨厚道士无奈至极。

“急什么急?明天才是论道大会正日子,我们又没迟来,嘻嘻,燃心师兄,不如我们今天不去云灵观了,你曾经来过云灵山,今天你带我游玩一下,我想去少古峰看看,听师父说云灵山属少古峰最为神秘了,还听师父说云灵宗有位老前辈在那清修,你带我去看看好不好?”

女道士歪着头,大眼睛眨呀眨,一副天真可爱像看着燃心道士。

“不好!少古峰?你想都别想,那是云灵禁地。就是云灵本宗也只有云灵六子可以进入,听说少古峰上清修的前辈是云灵六子的师叔。在云灵宗奉为道祖。就算当今天元国君也都尊奉有加,非大事也绝不敢打扰。不要胡闹啦快走吧。”燃心此时已愁眉苦脸。

“去!”女道士小嘴一噘,“有什么了不起?”两手叉起小腰,“不就是山比我们普元山美点嘛,多点嘛,高点嘛,大点嘛,弟子比我们多点嘛,有什么用?论剑术他们行吗?我们普元剑术天下独步,等明天大会论剑阶段,看我不把他们云灵弟子打个遍!扬扬我们普元剑术的威风!嘻嘻!”那得意样子如个六七岁的顽童,稚嫩可爱。

“嘘!嘘!”燃心紧摆着手,“师妹呀,小点声呀,小点声!这是云灵山,说话要规矩,这让道友听见,成何体统?不要再闹啦!出来时,你怎么答应师父的?你一切都得听师兄我的。不要任性滋事。你在师父面前保证的那么好。出来你就不规矩了。要是这样,回山我告诉师父,罚你!”燃心道。

“呀?!”女道士顿时瞪大了眼睛,哭咧咧声音顿时响起:“燃心师兄你敢吓我?老天呀,师父呀,你们看到了么!这就是我淳朴的师兄呀!他竟然吓唬我呀!”声止,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双手抱膝,埋头一声不响。

燃心此时哭的心都有了。下了几个台阶,来到她身旁,俯下身道:“燃玦师妹不要闹了好不好啊?”此时燃玦一动不动。

燃心急得手足无措,围着转了半圈:“师妹,起来啦!这像什么样子啊!快起来啦!”燃心急得真的燃心了。

突然,燃心那憨厚的面孔上,眼睛不协调的眨了眨,燃心点了点头,样子滑稽可笑,蹲下身来,对着如雕像的师妹:“好了,师兄不该吓唬你,你任性胡闹我不和师父说,走啦,你要听话,不要再胡闹啦。论道大会结束后,我领你游览云灵山,我还带你去少古峰。”燃玦依然不动。

燃心挠了挠头。眼睛又眨了眨,又凑近了点,压低声音道:“我告诉你个秘密哦,临出山前,师父她老人家要我转送云灵山掌门鸿云真人一封信,还说大会结束后让我跟鸿云真人一同去少古峰见道祖,道祖要有话回传给师父。这样你就能和我去见少古峰的道祖了。一直没告诉你,害怕你兴起露事!我们顺便在云灵山玩个够,好不好?”

话音未落,燃玦突然‘嗖’的站起来,玉指差点撮着燃心的鼻子道:“这可是你说的!骗我你是狗熊!快走啦!磨磨蹭蹭的上山上了快一个时辰了。不成体统!”转身脚尖点地,霎时,只见一道白光,风驰电掣向着云灵观射去!

此时的燃心张大了嘴,望着师妹飞去的方向,傻傻的自言自语道:“师妹呀!你是人类吗?咦?电驰术?!八重!流星划目?!”

燃心愣了片刻,忙丹田提气,追了上去,只是速度比那古灵精怪,作人头疼的燃玦逊色得多了。

天元帝国太子行宫润元殿。

一把盘龙椅上端坐着一个青年。二十七八年纪,身披黑色蟒袍,头戴银冠,面如冠玉,五官清秀,正在闭目养神。

“殿下。”一个蒙面灰衣人悄然的出现,向着盘龙椅上的青年微微行礼。

“来了。”那青年依旧闭着眼道:“明天云灵山论道大会了,可有什么消息吗?”

“回禀殿下,没有消息。”蒙面灰衣人平淡道。

盘龙椅上的青年睁开了双眼,那是一双三色妖瞳,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妖瞳,随即一闪而逝。“哎。”青年长叹一声,声音平稳而低沉:“三年了,三年了。竟然没有任何他的消息。难道他果真已死?”

“殿下,这三年我们发动上万人力几乎把我们天元帝国查了个遍,依然没有他的消息,想必他真的消亡。如果他活着,应该早出现了。”

青年平淡的看了看灰衣人,“查了个遍?恩。”青年站了起来,踱了几步,仰首闭目道:“或许他真的死了吧。或许他不在天元国,可是没有看到他的尸体,我寝食难安。可如果他活着,他应该会回王城来找我,恩……”青年悬入沉思。

“殿下尽可放心,要么他死了,如果他活着,我绝对保证,他出现在帝王面前之前毙了他。”灰衣人再次微微行礼。

片刻,青年又叹了口气道:“继续查找,在我登基之前或是找到他的尸体,或是他不要出现。”

“是!”灰衣人恭声答道。

“近日,我让奉常占了一卦,不吉。你去吧,明日的论道大会按计划行事。这些年,让你费心劳神了。放心吧,待我登基大统,你,位列三公。”

“谢殿下,属下告退。”灰衣人顿时如一缕渺雾形消影散。

青年人再次睁眼,眼中充满血丝,容现倦色。看着灰衣人消失的地方自言自语道:“欲望,欲望啊,欲望可以使人做出任何事情。王兄,你真的死了吗?为什么我总感觉你活着,而且离我很近,很近……

肖林小心翼翼的从木制托盘中端出一盘清蒸鱼放在了简易的木桌上。看了看在木床上侧身面向里而卧的老人,蹑手蹑脚退了出去,即将关门时,床上老人发出了声音:“放醋了?”

肖林赶忙回到木屋中对着床上躺卧的老人恭声道:“放了。弟子谨记道祖教诲。这回放了。”

“恩……扶我起来,我尝尝。”老人有些颤颤巍巍的翻身起来,肖林紧忙上前几步扶起老人坐好。将木桌轻轻平稳的拉向木床。取一双竹筷,恭敬的放在鱼盘边,一旁垂手而立。

老人一身宽大布衣,面容消瘦,微睁着眼,一双苍老之手轻抖着拿起竹筷,向那盘清蒸鱼伸去。片刻,鱼入口,老人慢慢的咀嚼着。大约过了十息间,老人将口中鱼肉咽了下去。“恩,成了!”老人睁开了眼,精光外露。“小林子,这鱼你是做到家了。以后就这么做,每日一条。好孩子,前途无量呀,有出息。”老人陶醉的点了点头。

肖林听着老人的夸奖,露出浅笑道:“多谢道祖夸奖,弟子今后当尽心尽力做好鱼,数百年如一日,伺候道祖!”语气毕恭毕敬,然而心里却说话:“老馋鬼,馋掉牙!”老人闻言望向肖林:“数百年如一日?你小子放屁那!我还能活一百年吗?咒我死是不?”

肖林赶紧低下头道:“弟子不敢,弟子表达的意思是弟子一辈子伺候您,天天给您做鱼吃,让道祖您吃得返老还童,青春焕发,吃成漂亮小伙,扬眉吐气,成千上万的美女疯抢你,直到决战到底,不剩一人!”

老人刚刚送入口中的鱼肉,顿时喷了出去!接着剧烈的咳嗽。肖林迅速上前敲打老人后背。

“你哪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话,滚蛋!半个时辰后回来收拾!滚,别捣我胃口!”老人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是,是是是是是!”肖林撒脚往外就跑。

郁闷呀,郁闷!肖林望着天空。二十有一的他,三年前地球穿越而来。父亲是位科学家同时也是爱因斯坦的忠实粉丝。抱着当速度大于光速,时光倒流的坚信理念,父亲研制的时光倒流器接近完成,只是还有些剩余的收尾工作。初始的计划是用动物来试验,在动物身上装上摄像机进行时光倒流传送,来求证试验是否成功。但这台时光倒流器有个弊病,原理是一次性,随着试验过程将损毁,还有就是传送的时间空间是未知不可控的。继承科学家父亲的基因,肖林有颗奇思妙想的好奇的不安分的心。在一次难得的父亲忘记锁闭实验室的机会,他兴奋的站到了时光倒流器的里面,启动了他的穿越人生。

古代是肯定的,命运是不确定的。当肖林从那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时,自己来到了一座山峰上。他看着那刻着“少古”字样的硕大石碑,心中茫然。峰上盆洼,只有一碑一屋。接着,他看到了木屋中的老人,老人问他从哪里来,他说从现代来,老人问他现代是哪里,他滔滔不绝的说了一个时辰也没说明白。他问老人现在是哪里是什么朝代,老人告诉他是元一大陆天元帝国云灵山少古峰,黄龙历二十二年五月。

肖林蒙了,曾经学的历史地理课中没这个朝代,没这个地方。老人想了一个时辰后,告诉他就留在这里吧。还告诉他以后要伺候他。

肖林哪肯受这个环境,试图下山求索,但他绝望了:他走下了十几里山路,走出了云灵地界,来到了山脚下的宛城。他的现代名牌装束地地道道的成了全城焦点。看着周围的一切,场景确实和古装片里的一样。语言习俗近似“秦风”。但现实问题,他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生存是第一要素,地球上的他是个高中生,涉世无一技之长。他首先想到了打工,唯一符合自身条件的是去饭馆刷盘子。在一家“清风酒楼”的饭庄干不到两天就累跑了。娇生惯养害死人!接着他去了家赌场做伙计,当他看到一个赌徒被掌柜的砍下一只手的情景,他离开的速度足可以成为地球时代所在高中的百米冠军。然后他跑到了郊边农田,企图有好心朴实的农户收养他。三天后,与生俱来的自尊心让他离开了一家无儿无女的农户。种地的体力消耗是游泳的十倍。

他绝望了,他孤独了,他恐惧了。他想家了。想妈妈。想爸爸。想老师,想同学,想电脑……还好,他坚强的没有哭出声来。有智慧的他,在经历过一夜的露宿街头,毅然的回到了云灵山。在仙风道骨的云灵六子们以呈现不可思议的表情下将他送回了少古峰,并且又一次的见到了那位让所谓云灵六子的六个老道都十分恭敬的老人。那个老人看了看他,说了句,吾道玄哉。留下了他。从此肖林换上了一身道袍,一边日日煎熬着想家的痛苦,一边无所事事,流走于云灵山中。除却云灵美景,让肖林喜欢的就是云灵几百弟子列队练剑,那气势让肖林时时热血沸腾。聪明的他感觉到了这是个武学圣地。当他看到云灵六子第六子鸿静道人指点弟子时,以剑气穿透几十米外的参天古树做教演时,他像受了惊的小毛驴一样飞快的来到了少古峰的老人处。

我要学剑!肖林向老者请求。老者点头示意他去云灵六子那里报道。但肖林说:我要和你学!老者笑了,问他为什么,肖林答:你最大!老者沉思了片刻同意了,又说了句吾道玄哉。扔给肖林一个绿色的玉牌,命人在木屋旁增建了个木屋。并即日下令少古峰封山,只允云灵六子及肖林行走少古,对外宣布道祖闭关……

让肖林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的这个求艺,导致他三年来欲哭无泪!这老头每天五个时辰对肖林进行着魔鬼他爹老魔鬼式的训练。他几乎把肖林当成了变形金刚,从压腿抻筋压到瑜伽大师都完成不了的形态,到真气强行灌输使得肖林屡次处在疼得哭爹喊娘的爆体的边缘,接着一套只有十八招式的剑术重复的完成一千次,然后背诵一篇长的使舌头发麻的不知名的心法。最后与老者过招半个时辰,每次被打得屁滚尿流之后身上还要涂抹一层不知名的粘肤即化的恶臭的药水。周而复始。肖林N次告饶,哭嚎,放弃,甚至发疯以死威胁老者停止训练,遗憾的是,一切徒劳。他在老者的五指山下只能听之任之。而且,每天必须去山下郁月潭捕鱼做给老者吃。用老者的话讲,修真之人必须也得会做鱼!肖林不会捕鱼更不会做鱼,幸运的是在老者扬言准备加一倍课程的建议下,一切皆有可能!

半个时辰后,肖林重新回到了木屋。桌上只有一双竹筷,一个空盘。老者依旧侧身向里卧在木床上。肖林冲老者后背做了个鬼脸,心道,每次鱼骨头都吃了,真是个怪老头。迅速的收拾了桌面,欲要转身出屋,床上的老者声音响起:“明日没课程了,暂休一日,你去云灵观看看热闹吧。记得情形,回来讲与我听。虽然你身有玉牌,任意行走,但不可造次。回来时,抓条鱼与我吃!去吧!”肖林恭敬答道:“咋!是!诺!得令!尊法旨!”悄然退了出去。

“哎,放浪形骸!”老者一叹,木屋寂静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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