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比秦牧还先知道这件事，其中一定有古怪。付明悦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想了一会儿，说道：“景王，我告诉你，你外公遇害一事皇上是今日上午才听说的，与你们分手之后，现任宰相派人请他回去，便是向他禀报这件事，他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的。皇上当年没有动王家，现在就更没有理由杀害你外公，你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除了他，还有谁敢动我外公？”秦攸根本不相信她的话。
“谁都可能动他，除了皇上。”付明悦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皇上登基后便尊你母后为太后，这两年来，他对太后如何有目共睹。就算你觉得皇上对太后不是真的孝顺，而只是做戏，那你想想，他既然要博这个孝顺的好名声，又怎会杀害太后的父亲？王宰相早已告老还乡，对皇权根本毫无威胁，皇上为何要杀他全家来让天下人觉得他不孝？”
“是你迷惑了皇兄，他才会不分是非黑白！表姐小产后，他一次也没去看过她，整天都陪着你这个妖女！”秦攸仍然很激动。
秦牧对王露薇的确很冷漠，付明悦也问过原因，知道王露薇曾私自服药才能怀孕，当时她还劝秦牧不要追究此事，否则太后面上不好看。
“皇上为何冷落你表姐，她心里很清楚，你不妨去问问她自己。再说就算真的是我迷惑了皇上，我又有什么理由让他去杀王宰相？王露薇又不是王宰相这一支的嫡系孙女，只不过是远房而已，王宰相不会为她做什么，也做不了什么！”
“我不相信你的话，你要杀要剐我秦攸眼睛都不眨一下！”
付明悦冷笑：“好一个慷慨赴义的景王！你以为你死了这件事就算完了吗？如果皇上查出你勾结王家造反，到时候连太后也脱不了干系！”
“你敢动我母后？”秦攸眼里闪过一丝惧怕。
“我没有什么不敢的。”付明悦盯着他，“为了保护我的孩子，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秦攸被她眼神里的决绝吓到，结结巴巴道：“此事是我一人所为，与母后无关。”
“我一直以来都很敬重太后，你不可能看不出来，我根本不愿与太后为敌！如果我真的要害你们，只需将此事照实禀报给皇上，你们就得吃不了兜着走。我之所以将事情压下来，就是不想皇上知道后与太后反目。但若你一直执迷不悟，不将利用你的人告诉我，我也帮不了你。”
秦攸的意志已经有些被瓦解，但又不敢相信付明悦，一时没有答话。
黄御医已经赶了过来，见到秦攸被白露制住，脸上闪过一丝讶色，随即神色如常的向付明悦见礼，仿佛没看到秦攸一般。
付明悦将他引去偏殿，说道：“本宫的宫人小凯子受了重伤，麻烦黄大人替他诊治，至于其他事，本宫自会亲自向皇上禀报。”
黄御医在宫中混了多年，自然知道有些事是不能问的。这位昭仪娘娘是皇帝最宠爱的人，又怀了三胞胎，在后宫地位超然，他得罪不起。
“娘娘放心，不该知道的事微臣不会知道。”
“多谢黄大人。”
留下黄御医和寒露替小凯子诊治，她再次回到大殿，向秦攸道：“景王考虑好了吗？那人既然利用你来刺杀我，恐怕这件事就算我不捅出去，那人也一定会到处宣扬，到时候便谁也压不住了。你若是不想连累太后，就赶紧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秦攸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是肖沅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