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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日军奇袭珍珠港

珍珠港,位于太平洋中部夏威夷群岛的瓦胡岛南部。东距美国西海岸2090海里,西距日本3200海里,是美国在太平洋上的重要海军基地,也是美国和远东、西太平洋之间的海上交通要道,战略地位十分重要。第二次世界大战中,震惊世界的珍珠港事件就发生在这里。

偷袭珍珠港的想法最初是日海军将领山本五十六提出的。1939年9月1日,山本就任日本联合舰队司令长官的第二天,德国军队大举进攻波兰,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山本深感日美交火已迫在眉睫。从此以后,山本就常在他的旗舰“长门号”深思,考虑一个能一举击败美国海军的制胜方案。

1940年,山本五十六在主持联合舰队一次战术演飞中发现,无论战舰如何回避,飞机总能将其击中。山本五十六对此十分留意,在研讨会后,他对参谋长福留说:“我们就不能用这种方式去进攻珍珠港吗?”此时,日军大规模入侵中国已有三年时间,深陷泥淖难以自拔。如再同美国作战,势必要考虑到将会遇到许多困难,还要防备苏联在北面插上一刀。

所以,山本认为,不战则已,开战之初就须全力以赴,孤注一掷,突袭夏威夷,歼灭美国太平洋舰队,扫清日军南下行动的主要威胁。1941年10月19日,军令部长永野修身大将同意了山本的计划。

在此之前,联合舰队早就开始进行临战训练了。山本特意挑选了港口狭窄、四周环山的鹿儿岛进行秘密训练,这里地形和珍珠港十分相似。

他还特意调渊田津雄中佐担任第一航空飞行总指挥官。珍珠港内水深仅12米。当时日本海军的94式鱼雷性能优良,爆炸力强,但从飞机上抛下后,凭着强大的惯性入水深度远远超过12米,一旦鱼雷一头扎进水底淤泥里,就难以奏效了。海军航空本部中佐部员爱甲文雄研制出加了稳定水翼的91改式浅水鱼雷,由飞机俯冲超低空投掷,就能在浅水中有效地攻击目标。

飞行训练完全模拟攻击珍珠港的实战程序进行。飞行员驾着飞机从樱岛半山腰起飞,钻入甲寅川峡谷,以50米高度在谷内曲折穿行。当飞机降至20米,甚至五米时,立即发射鱼雷。

稍不留神,飞机就会栽入水中。这种疯狂的行径,连鹿儿岛的居民也惊果了。水平轰炸机在离鹿儿岛不远的有明湾的海军靶场训练。海岸上画出与美国“西弗吉尼亚号”战列舰一样大小的白色标志,作为投弹目标,最后达到3000米高度投弹误差不超过30米的精度,保证80%的命中率。

11月4日拂晓,联合舰队在佐伯湾进行最后一次特别演习,水平轰炸机、俯冲轰炸机、鱼雷攻击机、战斗机编队突击,达到了预定目的。次日,日本御前会议通过了《帝国国策实施要领》,初步决定12月初对美、英、荷等国开战。为隐蔽作战意图,日本政府派出来栖三郎为特使,赴美国同日本驻美大使野村吉三郎一起同美国方面谈判。

11月22日,由南云忠一海军中将指挥的日本海军机动部队31艘军舰已到达千岛群岛的择捉岛的单冠湾,集中完毕。其机动兵力有航空母舰六艘:“赤城”“加贺”“苍龙”“飞龙”“翔鹤”“瑞鹤号”;战列舰两艘:“比睿”“雾岛号”;重巡洋舰两艘:“利根”“筑摩号”;轻巡洋舰“阿武隈号”,以及驱逐舰九艘、潜艇三艘、油船八艘。

11月26日晨六时,日本海军机动部队秘密起航。单冠湾出口,正在警戒的一艘巡逻艇发出灯光信号:祝一帆风顺!“赤城号”随即答道:谢谢!

除了南云等几个人外,绝大多数官兵并不知道此行的目的地。舰尾的旭日旗哗哗响动,士兵们望着逐渐远去的海岸,响起了“万岁”的呼声。

舰船排成航行队形前进。六艘航母居中,成两列纵队,后边是油船。

战列舰和重巡洋舰在四角掩护,外围是轻巡洋舰和驱逐舰。三艘潜艇在队列前方200海里进行航路巡弋,为舰队开道。舰队航速保持14节,严格实行无线电静默,只收听东京和檀香山的电台广播。机动部队走的是风急浪高的北航线,虽条件恶劣,航程较远,但被美军飞机和舰艇发现的机会要少得多。

12月7日,星期日清晨,驻夏威夷的大部分美军官兵经周末狂欢后仍在呼呼大睡。这时,瓦胡岛上有两个新兵在好奇地摆弄雷达兵器,突然发现荧光屏上映现出大片光点。他们连忙打开教科书,书本知识告诉他们,此刻在距岛132海里处有一大群飞机正向瓦胡岛飞来。两个新兵心急火燎地打电话报告陆军情报中心,却遭到了值班军官的嘲弄,教他们少管闲事。原来,今天早晨美国空军有一队“B—17”轰炸机从本土飞来。值班军官与一位熟悉的“B一17”飞行员相约,当飞机抵达瓦胡岛时,他将大声播放夏威夷音乐。因而他没有向上级报告情况,却打开收音机放起了音乐。

音乐声中,停泊在珍珠港内的8(J艘美军舰船有的开始举行升旗仪式,有的仍无动静。387架作战飞机受阅般地整齐排放在机场。军营伙房已经开始冒起了炊烟……

美国人哪里知道,早在凌晨四时,日本舰队就已开到预定战斗位置,摆开攻击队形。六艘航空母舰排成两列纵队供飞机起飞。在旗舰“赤城号”的飞行甲板上,日本空袭飞行总指挥渊田中佐从他的总指挥官座机中向第一波攻击机群下达了命令。顿时,六艘航空母舰上的蒸汽弹射器全部开动。不一会儿,183架鱼雷机、俯冲轰炸机、战斗机分成三层,排着整齐的队形向瓦胡岛方向飞去。渊田中佐在收听到夏威夷檀香山电台广播后,向全体下令:“现在开始利用广播电台信号导航!”

珍珠港以北空域,黑压压的攻击机群出现了。从空中看,珍珠港内停泊的军舰、机场上停放的飞机历历在目,渊田中佐兴奋地举起信号枪,探出身子向机外发射了一发红色信号弹。顿时,“呼啦”一声,日机立即散开成战斗队形,按事先分工,各自占领了有利高度。鱼雷机降低高度,俯冲轰炸机爬高,战斗机在外层高空巡逻警戒,一切进行得井井有条,丝毫不乱。这时,渊田中佐的指挥机上发出了密码电报“突,突,突……”

指示各机可以攻击。这时檀香山的时钟正指向7时53分。

日军机群像饿虎扑食般地投入了攻击。53架俯冲轰炸机分四路冲向惠列尔、希凯姆、埃瓦、卡内欧黑四个美军机场,重250千克的炸弹纷纷落下,各机场顿时浓烟滚滚、弹片纷飞,爆炸声、警报声、叫喊声响成一片。一些勇敢的美国飞行员钻进飞机,在被炸得坑坑洼洼的跑道上强行起飞,日军“零”式战斗机马上赶来,用密集的弹雨将其击落。地勤人员和部分飞行员发狂般地冲向被炸得破烂不堪的飞机,操起机载航空机枪对空扫射,仍然无济于事。希凯姆机场的地勤人员甚至击落了一架刚刚升空的美机。八分钟内,美军四个机场全部瘫痪,日本人轻而易举地摧垮了瓦胡岛的空防。

与此同时,45架鱼雷机逼近港内的军舰,鱼雷航迹在珍珠港的浅海上纵横交错,剧烈的爆炸声不绝于耳。尤其受损严重的是停靠在外侧的战列舰,几乎每一艘都遭到了数次鱼雷攻击。白色的水柱冲天而起,又黑又红的火柱,冲起百多米高。“亚利桑那号”战列舰中鱼雷后引爆了弹药舱,舰体巨大的破片被抛至数十米的空中。在强烈的爆炸波作用下,该舰1177名官兵牺牲,其中有36对兄弟和父子。“西弗吉尼亚号”战列舰起码中了六条鱼雷,左侧几乎全被揭掉,暴露的“内脏”翻滚着火舌,不一会它便翻倒在水泊中,激起一阵巨浪。

“俄克拉荷马号”被12枚鱼雷击中,被炸得变了形,顷刻便沉入海底,海面上仅残留着小半截仍在冒烟的船尾。“加利福尼亚号”被三枚鱼雷击中,由于采取了对称舷注水法才使其在海面上停留了不到一小时。另外,“马里兰号”、“田纳西号”、“宾夕法尼亚号”也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损伤瘫在军港内。只有“内华达号”在舰首中雷后,反应灵活的轮机兵迅速启动了两台主锅炉供气,它喘着粗气离开了浓烟烈火笼罩着的军港。

渊田中佐在空中盘旋的指挥机中将这一切全看在眼里,他回头向报务员做了个手势,报务员立即会意地按动电键“虎,虎,虎……”日军大本营收到这个表示偷袭成功的电报,顿时沸腾起来,山本五十六也露出了平时极难看到的微笑。

8时54分,第二攻击波的171架飞机赶到珍珠港,对乱糟糟的珍珠港实施了“二次打击”,以图扩大战果。

鱼雷机开始搜寻未被击中的舰船,将一枚枚鱼雷射向那些死里逃生的舰船。稍后赶到的一队俯冲轰炸机正好遇上了“内华达号”战列舰,不由分说地便开始俯冲投弹,然而飘浮在海面上油料的燃烧使空中不容易看清这艘也在燃烧的军舰。“内华达号”发挥舰载高射炮多的优势,将大量的高射炮弹雨泼向空中,先后有六架日机被击中坠海。“内华达号”没有再受到损伤,然而最终还是因慌不择路一头撞上了浅滩,像条搁浅的大鲸鱼似的卧在那里动弹不得。

美机共起飞了25架,但因仓促升空和协同不好等原因,乎全部成了“零”式战斗机的牺牲品。就在日军第二波攻击机机群开始返航时,向珍珠港方向开进的美国“企业号”航空母舰上起飞了18架俯冲轰炸机,该机群与从美国本土飞来的12架B17轰炸机会合后,向瓦胡岛飞来。不巧正迎头碰上了“零”式战斗机,这些得胜后的日机苍蝇般地粘上美机就打,毫无准备的美机纷纷坠落。只有八架好不容易突破日机的阻击来到珍珠港上空,没料到迎接他们的是打红了眼的美军猛烈的高射炮火。当基地指挥部接到飞行员呼救的电报,赶紧向各阵地、各舰船发出停止对空射击的命令时,珍珠港上空已经没有一架飞机了。

珍珠港的大火一直烧到12月9日,呈现在人们面前的景象惨不忍睹。军港里有五艘战列舰、两艘巡洋舰、七艘驱逐舰和五艘其他舰船被摧毁,另有30余艘舰船受伤。机场上躺满了作战飞机的残骸,300多架仅剩十几架勉强可以飞行。这一仗,美军亡22403人,伤1178人,而日军只付出了29架飞机、55名机组人员的代价。

1958年,美国在被炸沉的战列舰“亚利桑那号”上建立了纪念馆,在沉船上面建有白色的陈列馆和镌刻着烈士英名的大理石墓碑。每年都有不少人乘交通艇至“亚利桑那号”纪念馆参观,瞻仰为反法西斯捐躯的先烈。

日本海军航空兵使美国海军蒙受了有史以来最惨重的一次损失,激起了美国举国上下的愤慨。美国总统罗斯福抓住时机把12月8日这一天定为“国耻日”,并立即向日本宣战。

接着,英国、澳大利亚、荷兰等20多个国家也对日本宣战。中国国民党政府在抗日战争已进行了四年多后,于12月9日跟着对日宣战。12月11日,德、意两国对美宣战,第二次世界大战扩大到了整个太平洋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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