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迪娅,这种放在现代绝对会是那种被老爸老妈PO上各大网路然后红遍全球的完美萝莉,乖巧聪颖,相貌甜美,然而,可惜的是这个世界没有网络,这个女孩儿的母亲似乎也早已离世,唯一的父亲还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将她藏于这么一个狭小的空间之中。每当进入城镇,森福特都会笑眯眯地说要和克劳迪娅玩捉迷藏,然后叫那小姑娘藏起来,自己下车飞快地采集一些必需品,而冯泽则负责守在马车门口,防止有奇怪的人过来。
只有到了荒无人烟的郊外,森福特才会让克劳迪娅下车沐浴一下阳光,享受一下原野森林中新鲜的空气。小女孩似乎早已习惯如此,每日也总是挂着甜美的笑容,很少会撒娇闹脾气,冯泽再回忆一下自己以前逢年过节必定要遭遇的那群亲戚家的熊孩子,简直对克劳迪娅的好感不能再高了。
虽然很奇怪森福特对克劳迪娅的养育模式,但他也不好多说些什么,现在,他依然扮演着一个乖乖少年,克劳迪娅的唯一玩伴,而森福特则也是装模作样地带着一堆东西跑去闹市杂耍,玩一些吞吐火焰或是变出白鸽玫瑰的小把戏,在这个存在着魔法的世界,这压根没什么稀奇的,所以充其量只是些噱头罢了——他是靠着出售自制的魔药维生的,偶尔也会去地下市场卖一些炼金武器,但这些,冯泽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早已被这个世界的各种新奇事物吸引住了,还要每天耐心地陪着克劳迪娅玩耍,无暇关注他的“抚养人”每天的工作究竟是什么。
冯泽是在昏沉的睡眠中越过沃德埃立特帝国的边境线的,再睁眼时,他们已经来到了艾缇勒斯王国境内。王国的商业气息浓重,无论是小村庄还是大型的城市,随处可见贩卖各式商品的小贩们。房屋大多由巨木或是石块砌成,造型各异,极像是各类艺术家自由发挥的产物,这也是艾缇勒斯人的特色,他们向来不拘一格,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有时他们又会穿越林区,偶尔会遇到身着黑衣的赏金猎人——这个职业似乎在这片大陆相当普遍——他们大多时候都是朝这色彩缤纷的马车投来冷漠的一瞥,然后就敏捷地跃上那些参天巨木,很快就消失了,如同日本那群神秘的忍者一般。
但按照森福特的说法,赏金猎人毫不神秘,他们由统一的协会管理,有森严的等级制度和奖惩手段,甚至和国家也都有挂钩。他也给冯泽讲述了这个世界拥有力量的那些传奇人物,那些从古至今留下英名的伟大的英雄们。
森福特的关于剑与魔法的瑰丽传说让冯泽的心情有些悸动,他想起自己以前独自YY的不切实际的幻想,不禁暗搓搓地期待着也许自己也有成为传奇人物的可能。
然而森福特只是一个杂耍艺人,如果他要是个隐于市的牛逼大法师该多好……自己就能继承衣钵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了……可事实是,现在的冯泽和森福特都皱着眉头处理着手头堆成小山的土豆。
“森福特叔叔,干嘛买这么多土豆回来啊。”冯泽仗着现在的皮囊嫩得出水,瞪大了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无辜地看向本该是丰神俊朗,现在却被糟心的服装和胡茬弄的不修边幅的抚养人。
森福特转动刮片,闷闷地削去土豆皮:“市场特价啊,不买白不买。”他也是在感慨,想当初自己在宫廷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现在也是沦落到和一群大妈们挤破头买特价菜。不得不说,艾缇勒斯人对经商很有一套,各种花招百出,让你觉得自己大赚,实则是亏本,比如,他就买回来一堆根本吃不完的土豆。
他又瞥了一眼冯泽,东方人外观的小男孩也只是默默地刮着土豆皮,不再抱怨什么。估计那男孩还以为自己只是个杂耍艺人吧,说好也好,说烦也烦,他知道冯泽是寓言诗中那个拥有伟大力量的回归之人,但现在,自己又该如何激发他的力量呢?
他被众多势力追杀,所以选择在闹市中寻求安宁,所以现在在告诉冯泽其实自己是一个极为强大的魔法师,估计那男孩儿也只会当个笑话吧。
凡事不能操之过急——森福特的导师常常如此告诫他,但今时不同往日,他没有几十年的大好时光去钻研魔道,他也许下一秒就死去了,留下克劳迪娅和冯泽两个人,面对这个危险重重的世界,最有可能的是,克劳迪娅和冯泽会和自己一同永远消失。
他最害怕的便是这一点。
该如何是好呢?他既想要冯泽迅速得到寓言诗中所描述的强大力量——这样或许就能改写他所守护的注定为悲剧的命运——又无法坦白地告诉冯泽“其实叔叔我是一个强大的魔法师,现在正被一堆人追杀,但不要慌,叔叔会教你本领的。”之类的真相。
“森福特叔叔。”冯泽突然开口道,“你说,怎样才能成为一个赏金猎人呢?”
“啊——”森福特停下手中的动作,意味深长地看着冯泽,“冯,你想成为赏金猎人啊。那可是需要,非常、非常强大的力量噢。”
“我知道我知道!”不用伪装什么,冯泽的眼中就闪着兴奋的光芒,正如同孩童看到心仪已久的玩具那般,“我想变强啊,然后成为赏金猎人!”
森福特摸着下巴上的胡茬,玩味的笑着:“冯,如果说叔叔可以帮你,但你得付出一定代价——也许很惨痛噢,那么你还愿意吗?”
有什么不愿意的,老子求之不得!冯泽看着森福特因为思绪变得深邃的幽蓝色双眸,里面晃动着他难以看透的某种神秘,他不知道这个杂耍艺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这家伙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是有什么方法的,想来穿越主角不都是得靠着世外高人点开金手指技能的吗?自己的技能树说不定就是靠这个奇奇怪怪的杂耍艺人森福特来点呢!
“愿意。”森福特眼中那个有些瘦小的东方男孩用力地点了点头,眼里燃着星火,那种带着强烈渴求的光彩让他忍不住摸了摸那孩子的头。
“冯,你已经决定了?”森福特轻声问道。
得到的答案自然是笃定的:“我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