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乐显得既沮丧又急迫,刘健也不好拒绝他。刘健心想就让紫怡接受考验吧,让她在游戏房里单独面对两只穿了衣服的迷你猪,也许现在的她会尊重穿了衣服的小动物。
王乐看见了紫怡,对刘健说是不是现在不方便,刘健说没关系,这个女孩的问题是停留在孩童的心理状态,不用急着解决。王乐倒挺起了精神,说:“还有这样的心理疾病,停留在孩童状态,要是我能得这样的病该多好,呵呵。”
刘健微微笑了笑,王乐开始说他的问题:“这段时间我按你说的做,每天早上坚持跑步,感觉情绪控制比以前也好了些,但这两天我突然又感到很空虚,那种念头又跳出来了。我刚刚用铁锤砸破往阳台去的玻璃门,然后往阳台上翻了下去,双手还是紧紧抓着栏杆,阳台下面有几厘米的台阶可以放着脚,我妈出来看见我这个样子当场吓晕了,我就决定过来找你。”
刘健说:“那我们好好分析下你前后的念头。”
王乐点了点头,满是期待地看着刘健。
刘健说:“你觉得很空虚,然后那种想跳下去的念头就冒出来了。”
王乐说:“是的。”
刘健说:“你把那道玻璃门砸碎,然后往阳台上翻了下去,你的双手紧紧抓着栏杆,脚着落在几厘米的台阶上。”
王乐说:“是啊,我就是觉得这么试着做一下,跳楼的念头就会减轻了。”
刘健说:“你是想麻痹自己,甚至说是要欺骗自己,我们每个人走在大街上,如果冲向街道中间的车辆,我们都会死掉。”
王乐点了点头。
刘健说:“一个人如果穿着衣服而不是裸露的,他就会有羞耻感,但如果裸露了,羞耻感渐渐也丧失了,他就会混乱起来。”
王乐又点了点头。
刘健说:“你不要去打破这种束缚,你应该找事消耗自己的精力,也就是消耗自我,而不是通过一些情绪把自己剥成赤裸裸的意识体,你通过埋怨,情绪化,懒惰,不经仔细思考而随性理解等等来让自己的意识失去了感情,道德,理智的防护。”
王乐说:“那我怎么办?”
刘健说:“也许到目前为止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公开的说法指出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不是原子弹,不是阴谋和残忍,而就是意识本身,因为阴谋和残忍往往是带有目的性的,它的破坏是有限的,但意识本身具有随意性,随意性的破坏才是防不胜防,你需要约束自己的意识,不要努力去抓自我,而是放松,放飞自我。”
王乐点了点头。这时有人敲门了,王乐起身打开门,是他的妈妈赶过来了。他妈妈一脸苦相,似乎想对刘健说什么,王乐把她堵在门口,大声说:“你回去,你来干嘛,你来有什么用?”
刘健走到他们身边,老妇人一脸哀求地看着刘健,刘健面带着微笑着说:“大姐,您保持耐心吧,有些事情着急是没有用的。”
老妇人说:“你救救我儿子,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王乐的爸爸也赶过来了,王乐让他爸把妈妈赶快带回去,然后王乐关上了门,对刘健说:“别理他们,我们继续吧。”
刘健觉得这个时候如果让他爸妈进来可能会好一些,他的这种逆反情绪也是他病态的一个很大体现。但也未必让他爸妈进来他就真的会渐渐顺从起来。
刘健说:“你觉得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是什么?”
王乐说:“人生应该是无意义的吧,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刘健说:“你在脑袋里想你跳下去后会怎样呢,也许某些人会伤心,这就是你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其实是你还没有真正独立,没有斩断脐带,你的经历很有限,没有经历多少真正的残酷和大起大落的变化,你觉得自己自始至终总归跟谁谁谁有一些关联的。”
王乐显得有些呼吸重重地点了点头。
刘健说:“我觉得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有两部分,一部分是接收,就像天线接受信号一样接受宇宙的真谛或宇宙的灵感,另一部分就是释放,我们必须释放,因为我们最终是要离开这个世界,我们迟早要走下坡路的,就像你的问题,我说一句玩笑话,你迟早要死的,兄弟不用这么着急,你没有接收到什么,也不能释放什么。”
王乐说:“您说得很合理,不过好像好上次说的不一样,我该怎么做?”
刘健说:“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去工作,另一种轻松点的,可以到寺庙里听经文,打坐诵读,我认识明元寺的方丈,我帮你联系一下,到时候你捐给他们香火钱。”
王乐说没问题。
刘健打了个电话,那个方丈正在外地讲佛法,刘健说明情况后,让那方丈推荐一个和尚。方丈给了刘健一个电话号码,刘健打算带王乐去,把紫怡也带上。
刘健走进游戏房间,竟然看见紫怡拉扯一只小猪的衣服已经把小猪拉扯得翻了白眼。而紫怡正在像上次那样掐着小猪的脖子,可能是她要给小猪换衣服但小猪不配合而惹怒了她。
王乐看见了这一幕,他对刘健说:“我自己去明元寺,你照顾她吧。”
刘健说:“好吧,以后你需要就来找我。”
另一只小猪还好。紫怡松了手,这只小猪已经断了气,刘健决定跟紫怡一起到野外埋葬这只小猪。
开车到野外埋好小猪后,刘健打电话给王乐,问他有没有去明元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