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张亮被衙差带到公堂之上,知县陆有金立即开堂审案,两旁官兵行役伺候,凡心与雨桥,刘管家等人在公堂外旁听。
陆有金一拍惊堂木说:“堂下所跪何人。”
张亮冷冷的回答:“不知我是谁,还锁我回来。”
陆有金气道:“大胆张亮,你可知罪?”
张亮说:“小人乃安善良民、安守本分。素日不滋事,今日被老爷当作成重犯一般锁来至此,我亦不明所因何故?求老爷明示。”
“事到如今,你还不招认所犯之罪。好,现在我就将你的罪状一一说出,看你如何强辩。何师爷。”
何师爷立即从旁坐站起来,先向陆有金鞠躬,然后拿起文案宣读:“疑犯张亮,被怀疑是惯盗——桃花盗,疑似日前潜入相国府中盗取白玉镯,又在秋艳斋处杀死何文杰,强行掳走女子,所犯之罪依法判处死刑。”
陆有爷一拍惊堂木,喝道:“现在你可招罪?”
“福至未必先知道,祸到临头自不知。求老爷明察。”张亮。
陆有金说:“好,本官问你,在你家中搜出的人头与白玉镯,你有何解释。”
雨桥在公堂外大声喧哗:“我爹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陆有金一拍惊堂木喝道:“公堂外的人不得胡乱喧哗,不然,我把你赶离公堂。”
凡心安慰雨桥说:“放心,不会有事的。”
“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大人,死者我根本不认识,更何况草民虽不是家财千万,但也算衣食无忧,何须以盗取他人财物。此事肯定是被人嫁祸的,请大人明察。”
陆有金说:“本官没有十足证据之前是不会轻易劳师动众锁人的。现在我来问你,你可认识一个名叫秋艳的名妓”
张亮想了一下,便点头道:“认识。这又跟此案有何关系。”
“关系就大了,她就是本案的关键人物,被人掳走的就是她,如今生死未卜。”陆有金一字一字地吐出来,如针一样刺在张亮的心头上,继续问道:“本官问你,你与秋艳到底有何关系?”
张亮惊讶的道:“回大人,小人与她只是有过数脸之缘,因为出于工作上的应酬,所以在风月场所这种下三流的地方见过,但也称不上有何关系。”
陆有金冷笑一声说:“老江湖就是老江湖,别以为区区几句话就能忽悠本官。我说过没有足够的证据,是不会把你锁回来的,你说物证是嫁祸,那我就传人证,那人绝对能够证明你跟秋艳的关系非比一般。”
张亮惊道:“谁?”
“快传烟雨楼的老板——十三娘。”
衙差把十三娘带到堂上跪下,陆有金说:“十三娘,堂上之人你可曾认识?”
十三娘环视一周说:“当然认识,全都是老熟客(所指的是衙差们),对了,知县大人,你好像很久没来光顾了,最近来了不少新人呀。”
“诶,少说废话。”陆有金忙喝止,不让十三娘说下去,然后指着张亮问:“十三娘,你可认得堂下所跪何人?”
十三娘望了一眼张亮,回答:“民妇当然认得,他是飞虎镖局的总镖头张亮。”
陆有金继续问:“那么张亮与被掳走的女子秋艳有何关系。”
十三娘回道:“回大人,这位张镖头出手相当阔绰,在我手中将秋艳赎走,并将其从安置城外的别院中去。我所知就这么多。”
陆有金点头:“好,你先行退下吧。”
衙差把十三娘带带离公堂。
陆有金对张亮说:“张亮,你与秋艳是如何相识地快从头说一遍。”
张亮叹了一口气,说:“这件事是这样……”
说话,当初数月前的一天,张亮在街上走着,见前面来了两位员外,分别是苏员外与赵员外,那二人一见张亮,便赶过来行礼。
二人抱拳行礼道:“张镖头你好。”
张亮赶紧还礼:“苏员外,赵员外,你们二人正赶着去哪儿?”
苏员外说:“我二人听人家说,有一个官家之女沦落在烟花之地,传说此女子不但饱读诗书,才艺超群,而且国色天香,不知是真是假。所以我二人正要去看个明白。”
“张镖局,你是走镖之人,脚走八方,口吃四海,阅人无数,不如你也跟我们去瞧瞧,看看到底是凤凰还山鸡吧?”
“好,既然两位员外难得有这雅兴,我只好奉陪到底。”张亮碍于两位是镖局的老熟客,不好得罪,只能相陪而去。
赵员外取笑道:“张镖头,你堂堂大镖头居然也上这种地方,不怕惹来流言蜚语吧?”
张亮陪笑道:“逢场作戏,也未为不可。你我三人,就此前往吧。”
三人哈哈一笑,便一同前行,来到烟雨楼外,看到好一派醉生梦死的景象。
只见门上高悬一对红灯笼,在艳娆的灯光下,一副对联格外醒目,上面写着:“红灯高挂,逢场作戏无真爱。美人落幕,人离财散君常来。
迎客的见到三人衣着富态,连忙上前招呼:“三位请跟我来。”说着,迎客的恭敬地引着三人往里面走去。
三个人方到院中,见上房出来一位仆妇,此人便是十三娘,她职业性地笑逐颜开:“苏老爷、赵老爷来了!今日是哪阵风把你们这些老爷刮来了?”
十三娘边说边招呼三人等入席坐下,然后仔细地打量着张亮说:“不知这位贵客如何称呼呢?”
赵员外介绍道:“他正是本县飞虎镖局的总镖局张亮,张总镖头。”
“请恕我眼拙,原来是张总镖头,真是大贵客呀。今日这么高兴,你们想要哪位姑娘,我马上给大家带来。”
苏员外说:“我等听人家说,这里新来了一个大美人,你快把她叫出来,好让我们见见。
“行”十三娘大喊“柳燕,如梦,翠儿,快来招呼贵客!”
此时,只听外面传来娇滴滴的声音,随后走进三名风流万种的美妓,她分别走在三人身边坐下。
赵员外哈哈大笑,说:“张镖头,你看这几人如何?
张亮摇头,接着苏员外不满意的说:“都是庸脂俗粉。”
赵员外摇头说:“十三娘,她们不是我们要见的人,你是在戏弄我们吗?别浪费时间了,我们要见的那个是官家之女,我等专为访她而来。”
十三娘笑说:“你们是说秋艳是吧。几位老爷有所不知,此女子也不是寻常妓女,她自入我门就定了一个规矩。”
苏员外:“规矩?”
“我家秋艳,要是将她的相貌与花比,花也凋。再加上,自小熟读四书五经,练就一手好琴艺,吟诗作对更是出口成章,身价自然非比一般。所以她出了一首诗,只要谁对得到,她才得见。”
赵员外:“哦,对诗?”
苏员外:“好,有意思。十三娘,你知不知道,我们张镖头年少时才高八斗,要不是承认家业,如今早已是当朝大官,榜上状元郎。”
张亮忙抱拳道:“苏员外,你太抬举我了。我只是闲来写一下打油诗,根本不堪入目,难登大雅之堂。”
苏员外笑道:“张镖头,你过谦了。”
赵员外:“十三娘,你出诗吧。”
十三娘取出一张信纸,念读:“镜前脂粉惜铅华,人前姣姿背人倦。进门莫问君是谁,斗转星移换丈夫。千夜共枕难独眠,一片痴心守冰玉。万种忧愁诉向谁,一首旧曲千行泪。”
众人拍掌:“好诗。”
苏员外:“张镖头,你来对上一首好吗?”
张亮思考一会儿,点头道:“那在下献丑了。红尘妓女俏红妆,装作百般娇羞态。青春买醉肉作偿,夜夜洞房作新娘。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岁月无情颜自老,冷雨夜中泪满流。”
众人拍掌叫好!
赵员外赞叹:“公整,意合。十三娘,过关了吧。”
十三娘拍掌:“张镖头真是文武双全,几位请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