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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番外:听见下雨的声音(二十六)

平成十八年三月二十七日,星期一,凌晨一时二十一分。

山梨县,富士河口湖町,青木原,疗养别墅,一楼浴室。

隔间内水汽氤氲,温度也保持在了一个体感温暖的水平。

两人都料到了这种结果,并没流露出多余的惊愕表情。

服部捂住口鼻,扭头冲着别墅管理员喝道,“喂,还愣着做什么!”他声音闷闷的,却明显透着恼火,“瓦斯闸在哪里!”

折原先生呆立原地一动不动,嘴里也讷讷的说不出话。

可恶!柯南心中骂了句,一边跨进隔间。关掉花洒后,热水器工作的隆隆声逐渐停止了,可长时间的屏住呼吸让他头脑一阵发晕,忍不住换了口气。一呼一吸间,浓重的瓦斯气味就逼入肺腔,带来强烈的窒息感,头更疼了。

服部也挤入逼仄的隔间,蹲下身来查看尾崎先生的情况。

柯南注意到隔间内唯一的一扇窗紧闭着,锈迹斑斑的铁执手牢牢的卡在框架侧缘,一丝透气的空隙都没有留下。他又暗骂一句,跃过尚不知死活的尾崎先生,拧开生锈的铁执手将窗推到最外,才伏在窗台上大口喘着气。

清新凉爽的空气夹着雨水扑入窗口,立时冲淡了浓烈的瓦斯气味,隔间内温度也下降了一些。

“不行,没有脉搏了。”服部摇头,抽回了搭在尾崎先生颈上的手,沉着脸下了结论,“刚死不久。”他起身,从窗口探出头去,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顺手抹去了被刺激性极强的瓦斯气熏出的眼泪。

柯南待隔间内的瓦斯散去大半,才转回查看尾崎先生的尸体。

花洒不再放出热水,大部分积水逐渐通过排水口流走,很快地面上便只剩了些水渍和亮晶晶的玻璃碎片。

柯南的目光落在依旧伏在地上的中年男人背上,松垂的皮肉不似年轻人的光滑精壮、富有美感,而是因缺乏锻炼而提前显露老态。他突然挺庆幸之前打发走了那些女人们,毕竟这尸体哪怕不是完全****的,也实在算不上多雅观的东西。

尸体面部肌肉还没有出现尸僵,的确是刚死亡没多久。额头上有一处瘀伤,可能是倒地时撞击所致。身上大片皮肤都显出异样的樱红色,口腔粘膜的颜色更是鲜艳可怖。

“瓦斯中毒。”柯南转头同服部确认了下死亡原因,却看见后者已经回过身来,专心致志的打量着置物架。

尾崎先生换下的浴衣被乱糟糟的团成一团丢在已经半满的脏衣篓里,旁边的置物架上摆着洗漱用品、叠的整齐的毛巾和另一件干净浴衣。毛巾上面搁着一把折叠起来的瑞士军刀。

“这东西……”服部沉吟,“怎么会在这里?”说完,他耸耸肩,自答似的提出了一种可能性,“不过如果说想趁着洗完澡,指甲被水泡软的时候修剪一下,倒也说的通。”

“不,”柯南板着脸否定,“隔间里没有安装照明,虽然外面盥洗室的灯光很明亮,但是透过磨砂玻璃后就昏暗很多了,”他小心翼翼的避开地面上散落的玻璃渣,循着热水器的接入管道检查瓦斯泄露的源头,“而且一个喝醉酒的人……”

就目前情况而言,关西的服部和关东的工藤相比,最大的优势在于身高。服部很快便在柯南视线不可及的高处的一条金属软管侧面发现了目标,于是弯腰抓起小鬼模样的关东高中生侦探扛在肩上,让他也能看清那个疑似被锐器钻开的豁口。

“难道说……”柯南盯着它看了一秒钟,隔着毛巾捏起置物架上的那把军刀,仔细端详。

这把瑞士军刀轻巧精致,但实用很强,目测不超过10公分长的刀身内包含的工具数量不会少于十二项。

柯南专心思索军刀与尾崎先生中毒事件的关联性时,忽然感觉到了轻微的晃动。“喂,你还好吧?”他随口问道,压根没想到从服部的肩膀上下来。

“什么?”服部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笨蛋!”他不服的哼了声,拔高声音反驳,“是地震!”

“地震吗……”柯南轻巧的自他肩头一跃而下。双脚刚踩到地面,他脑中突然有模模糊糊的影子一闪而过,可能是解开问题的某一块碎片,“地震?”他喃喃的重复一遍,试图捕捉那些关键碎片,却被浴室外传来的问话声打断了思路。

“怎么样了?”许是听到了方才的动静,大城附迟疑的探询,“我已经找到瓦斯闸,把它关掉了。”

柯南不得不暂时搁置了思考。他背着手跨出隔间,绕过呆立不动的别墅管理员走到浴室门口,“尾崎先生死了。”他神色沉重的宣布,同时视线扫过眼前每个人的面孔,“是瓦斯中毒。”

奥田武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警察!”他歇斯底里的低吼,攥紧手机颤抖着手指再次拨号,“警察怎么还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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