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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表演

平成十八年一月五日,星期三,晚上十一时三十五分。

鸟取县,北荣町,逢束海岸,黑暗组织之心,灭菌通道。

“你猜的不错,亲爱的SilverBullet君。”Vermouth站了起来,一身黑色皮衣紧紧的包裹着她的纤腰丰臀。她转过身来面对他们。

三人注意到了她身上犹如被雨打湿的沾血皮衣,不由自主产生了一种紧张感。服部甚至下意识的将柯南拽到他的身后,直到看清她手中暂时没有握着枪。

不断一开一合的红外感应门后,这个曾经是奥斯卡影后的女人,完全不会被岁月侵蚀的完美面孔上带着迷人的微笑。她张开双臂,仿佛是在对他们三位闯入者表现出最热情的欢迎。

“我到底应该怎么称呼你?”始终保持沉默的基德哑着嗓子开口,“SharonVineyard?ChrisVineyard?还是——Vermouth?”

Vermouth有一瞬间的晃神,像是自言自语似的动了动嘴唇。

基德从她轻微开合的口型判断,她说的是——

“Iwould‘vehadmyChris……”

那短暂的一瞬,基德不由对唇语的准确性产生了怀疑。

“随你愿意,快斗。”仿佛刚才的自语只是他的错觉一样,Vermouth貌似亲切的喊出基德的名字,“盗一老师去世后,我经常会来看看你。”

基德蓄积已久的怒火顷刻间就被点燃了。他简直无法原谅这个女人。她怎么能在杀了她的老师、他的父亲后,又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提起黑羽盗一的死。

服部眼明手快的拉住了濒临情绪失控的基德。

“黑羽盗一,也是你杀的?”柯南抢在基德之前开口问道。

“啊哈,”Vermouth姿态优雅的抽完了最后一口烟,熄灭了烟蒂。她爽快的承认了,“很遗憾我不得不杀死盗一老师。”

“为什么!”基德吐出的每个字都像从牙缝中挤来出的。

柯南的余光可以看见服部的手正握紧了基德的肩膀,既像防止他冲向眼前那个可恶的女人,又像是在将自己的力量传递过去,给予他一些支持。他们二人都明白,这个以怪盗基德的身份出现在这里的十七岁少年,正在如何努力的压抑自己,才能不让愤怒和仇恨的情绪取代仅存的理智。

“和我干掉Sherry父母的理由一样。”Vermouth做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柯南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原本听说的宫野夫妇是死于实验室事故,没想到竟然也是她下的手。他牢牢的盯着Vermouth的脸,想要从上面挖掘出她真实的想法。

Vermouth的神情真诚到近乎完美,加上迷惑人心的美貌,令人不自觉的就要相信一切果真如她所言,是迫于无奈之举。只可惜像她这样一个得到奥斯卡奖肯定的女演员,就连从小在母亲演技熏陶下的柯南,也无法辨清她究竟是真心实意,还是在炫耀她绝佳的演技。

“我不能放任Cava和HellAngel继续他们愚蠢的研究。”仿佛正在谈论的不是死于她手下的亡灵一样,Vermouth轻飘飘的口气几乎要让人气的发狂。

Cava这个酒名听起来好像就是灰原哀的父亲,宫野厚司的代号。那是一种香味浓郁的起泡酒,跟Sherry一样,也是源起于西班牙,只不过Cava产自东北方,而Sherry是来自日照充沛的南方,故而被莎士比亚称为“装在瓶中的西班牙阳光”。

Vermouth转向基德,笑道:“感谢我吧!”

与以往黑羽快斗以怪盗基德的身份出现时,总是气定神闲、装腔作势的作秀模样不同,此时,他惯用来隐藏容貌的单片眼镜也再难掩饰眼中熊熊燃烧的怒火。而从柯南,一个小孩的视角高度,恰好可以看到基德攥紧的、微微有些颤抖的拳头。

要不是因为戴着手套,这家伙的指甲应该已经掐进了手掌心了吧。柯南暗忖。

“如果不是我编了故事告诉那位先生,”Vermouth挥了挥手,“黑羽盗一临死前,跟我忏悔‘潘多拉’的神奇之处其实是他捏造出的,你以为,你和你那个怪盗母亲能好好的活到现在?”

基德死死盯着她,再次咬牙切齿的问道:“为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那位先生想要什么?”Vermouth反问道。她表演出的吃惊模样令人萌生一种深深的厌恶。

“WecanbebothofGodandtheDevil。”柯南双手插兜,一字一顿的背诵出板仓卓的秘密日记,“Sincewearetryingtoraisethedeadagainstthestreamoftime。”

Vermouth做出情不自禁要为他的鼓掌的神气,由衷的称赞道:“真不愧是SilverBullet君,调查的很深入嘛!”

“我一直奇怪,你这个女人为什么不会老。”柯南巧妙的转移了话题,给基德提供时间平复情绪。他需要所有人的头脑都保持清醒,“后来才猜到,你也服用了类似APTX-4869的药物。”

Vermouth笑眯眯竖起食指摇了摇,“在我和那位先生身上起作用的,是那个女孩的父母开发的愚蠢药物。”

“那么你追杀灰原,也是出于跟杀死他们一样的理由?”柯南故意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试图从她嘴里套出更多一些她或者组织的秘密。

“因为你和你的angel,我已经放过了那个女孩很多次了。”Vermouth扬起了眉毛。

“根据我的推理,”柯南见她不为所动,便换了种方式继续交谈,“你不希望我和灰原,这两个服下APTX-4869还能变成小孩存活下来的事被组织的人知道。”

Vermouth眼中包含着明显的赞赏。她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说下去。

“更直接一点来说,你不希望那位先生知道APTX-4869的这种效果。”柯南小心的斟词酌句,同时密切留意着Vermouth的神色变化,“你不希望那位先生如愿以偿。”

Vermouth始终带着笑意倾听他的推理,脸上的表情无懈可击。

柯南盯视着她的脸,却被她的完美演技弄的有些沮丧。他只得清了清嗓子,示意他的话已经说完了。

“不愧是‘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Vermouth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你为什么要杀掉他呢?”柯南这次采取了单刀直入的问话方式,来讨问她杀死那位先生的理由。

“是啊,为什么?”Vermouth带着捉弄的神气重复了一遍问句,然后冲着柯南和服部两人扬了扬下巴,“不如,请两位有名的高中生侦探推理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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