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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工厂大爆炸(2)

在用木棒点火的实验中,若不是诺贝尔以极灵敏的手法,在未发生爆炸前即把火熄灭,那么火势的蔓延将会造成可怕的爆炸。

至于用红透的铁棒插入而没有引起硝化甘油的爆炸,那是诺贝尔命不该绝。如果不幸爆炸,单单铁棒飞起来就足以置他于死地了。

正是由于他的幸运和机灵,再加上勇敢和细心才终于为硝化甘油铺下了一条坦荡的大道。

由于诺贝尔大力宣传的结果,人们开始了解硝化甘油炸药的实用价值。诺贝尔的努力已接近成功的边缘。

因为他终日忙碌地奔走于硝化甘油的实验表演及前往矿区做详细地说明示范,硝化甘油的订单又纷纷涌至。

“看样子,我可以不必再到湖上的流动工厂去工作了!”诺贝尔心中暗喜着。他开始为寻找工地而奔波,但人们仍不肯租让土地给他。他们的意思是:“硝化甘油是很安全,但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诺贝尔的忙碌与奔波毫无结果,地主们都不愿提供用地,一切努力看样子是白费了。忽然间,他灵机一动,心想:“照这种情势看,要在瑞典境内建立工厂是绝不可能了。倒不如向外发展,或许还有希望。”

1865年春天,诺贝尔来到德国,并将硝化甘油做了广泛的宣传。他在汉堡结识了一位名叫威因克拉的企业家和另一位名叫潘德曼的富商,并邀请他们合伙经营。

“诺贝尔研究的硝化甘油炸药,我认为将来发展的可能性很大。”

“我也有同感,既然你要和他一起合伙经营,我希望也能参加一份,在资金方面就由我来投资吧。”

于是世界上首具规模的硝化甘油公司终于在德国汉堡成立了。

1865年11月8日正式开始建厂,厂址选在了易北河上游,距汉堡十公里的克鲁伯,工厂四周环绕着四米高、三米厚的围墙。

这座工厂虽小,却从此支配了全世界火药业界。在汉堡设立硝化甘油工厂的事不久便成为最热门的消息而传遍世界每一个角落。这虽然引起大家的注意与好奇,但认为它有高度危险性的仍不乏其人,因此有效地说明宣传又成为当务之急。于是诺贝尔和威因克拉又到各国去大力宣传,详细地解说,这才使硝化甘油再度为人们所接受。

当时在德国,硝化甘油也仅仅是被用在铁路工程方面和铁矿的开采上。

“怎么样?硝化甘油相当厉害吧!只要一爆炸,就能产生强于黑色火药好几倍的力量。”

“是呀,在钻孔的岩石中放入黑色火药只不过是喷火而已;但如果放入硝化甘油那可不同了,全部的石头都被炸得粉碎!”

“听说它是危险物品,但在德国还没出过任何意外。”

大家纷纷地议论着硝化甘油。

其实之所以没有节外生枝是因为德国气候寒冷,在低温下的硝化甘油是不容易甚至根本不可能发生爆炸的。

在搬运之际,基于安全着想,通常是把硝化甘油放入小铁罐后再装入木箱中,为了避免摇动碰撞,还得在间隔处填入硅藻土,这种包装虽然想得已经很周全,但若不慎把木箱倒置,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这种装置,后来竟成为炸药发明的重要启示,真可说是造物者奇妙的安排。

尽管如此,但硝化甘油本身具备的危险性及搬运时的不慎,仍使意外事件不断发生。

硝化甘油是一种黏稠的液态物,有些不懂的人竟将这种高度危险性的液体当做润滑油来使用。

在硝化甘油逐渐出名的时候,阿弗雷德的大哥罗伯特想要知道硝化甘油对自己目前从事的石油事业是否能有所帮助,于是从俄国专程回到了瑞典。

兄弟见面,自然非常高兴。

罗伯特把硝化甘油装在瓶中,单独前往新西兰的基督城做实验。回来以后,阿尔弗雷德问他说:“哥哥,你实验做得怎么样?”

“实验所做的结果是不错,但仍然有很多没想到的地方。”

“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弗雷德着急地问道。

“在前往基督城的途中,有一段没有铁路,必须换乘马车,我就把硝化甘油的瓶子搁在马车的行李架上了。”

“那多危险!”

“我根本忘了这回事,只顾和邻座的妇人聊天,等到达终点时,才发现因为一路的震动而破了一瓶。”

“结果呢?”

“漏出的硝化甘油沿着车壁一直流到车轮里去了。”

“真太危险了,万一着火了怎么办?哥哥,我已经听得毛骨悚然了!”

“你先别慌,还有下文呢。我到了基督城后只得用剩下的一瓶来做实验,等参观的人到齐后,我才发现瓶中所剩的硝化甘油已经所剩不多。我吓了一跳,忙去问旅馆服务生,你猜怎么着?他竟以为那是光亮剂,拿去擦皮鞋和皮裤了。”

“啊,真是不要命了!”

“我只好用那仅存的一点硝化甘油来做实验,请工人在很大的岩石上打洞,再灌入硝化甘油使它爆炸。”

“成功了吗?”

“结果很成功,原先打洞的那些工人原以为这种像臭牛奶的东西怎么可能炸开石头,都纷纷取笑我。谁知道爆炸后不但石头被震裂得粉碎,连那些还没走远的工人也因空气剧烈流动产生强风而被飞弹到空中。”

“他没事吧?”

“还好,只是在空中翻了个筋斗,像马戏小丑般地又站回地上,哈哈大笑。”

“哈哈……不要开玩笑!他们的确做得不错。”

就连诺贝尔家人对硝化甘油都如此马马虎虎、粗心大意,可以想象一般人根本无视于它的危险性。难怪硝化甘油的意外事故频频发生,同时舆论界的责备声也开始不绝于耳。

这些责备源于发生在纽约一家旅馆的爆炸事件。

有一位德国旅客到纽约旅馆投宿。当他要出外时,把一个小盒存放在柜台服务生那儿。这位服务生不知道盒子里装的就是硝化甘油,对于它的危险性更是茫然无知,于是随手把它放在座椅底下。

次日早晨,服务生发现那盒子正在冒黄色烟雾,惊慌之余,他拿起盒子就往马路上丢,结果只一瞬间就引起了一场大爆炸。

附近一带民房的玻璃窗全被震破,而马路上那盒子掉落的位置被炸成了一米深的陷坑。

这件事立刻成为当天报纸的头条新闻,以最醒目的标题、最大的篇幅刻意指责硝化甘油。

1866年4月3日,巴拿马也发生了硝化甘油爆炸事件。

一艘名叫“欧洲号”的轮船,从亚司宾尔港出航时,放置于甲板上的硝化甘油突然发生爆炸,致使十七人死亡,船身也受到严重地损坏。

由于德国气候寒冷,使硝化甘油变得极为安全,但在巴拿马这种热带地区,它的危险性实在不容忽视。诺贝尔对这种问题也忧心如焚。

“诺贝尔先生,又发生爆炸事件了。”有一天,他的助手对他说道。

“真糟!在哪里?”

“在旧金山一家轮船公司的仓库中,已知有十四人死亡。”

“天呀!在旧金山发生这种事,这下问题可大了!”

“听说民众正激烈地呼吁禁止使用硝化甘油,到处都张贴着反对的标语。”

不久,在澳大利亚的悉尼,也因两盒硝化甘油的爆炸,使得仓库和附近的建筑物全部毁坏。

“这样下去岂不要完蛋了?要赶快想出好的对策才行呀!”

紧接着又在克鲁伯的工厂中发生了爆炸事件,这是1866年5月的意外事件。

接踵而来的意外灾害已到了无法收拾的严重地步,各国也都纷纷下令严格禁止硝化甘油的贮存和制造。

听到这些骇人听闻的消息,最感震惊的恐怕要算是发明硝化甘油的沙布雷洛了。

“我怎会造出这种残害生灵的罪恶物品来?一条条生命就像从我手中被夺走一般,我真后悔!”他满怀愧疚地责备自己。

法国和比利时最先禁止硝化甘油的制造与使用,接着瑞典也禁止输入。至于英国,虽无明文规定,但取缔之严无异于禁止。其他大多数国家也都一一禁止输送、销售,硝化甘油几乎成为世界各国望而生畏的绝对禁用物品。

不仅产品受禁,对于诺贝尔的责难也不绝于耳,但他一点也不灰心。

“硝化甘油的爆炸大多在输送途中发生,但在使用时从未发生过意外。只要以安全的方法运输,我相信它绝对是安全的。”

诺贝尔开始研究硝化甘油如何才能安全地运送或存放。他尝试着将硝化甘油溶于甲醇中来运送,等到需要时,再将甲醇蒸发取用,但这种方法仍然不够理想。他也曾有过把液体的硝化甘油变成固体的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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