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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兄弟姐妹们

在纽约北区,有一幢叫布隆克斯的高级住宅,里面有着广阔的草坪。在一楼的房间中,有两位少年正在玩摔跤。

大一点的男孩大约有十四岁,身材比较高大,体格也比较结实;另一个男孩,可能只有十二岁,比较瘦弱,但是斗志高昂,毫无畏惧地向大一点的男孩挑战。

这两个男孩子彼此都不认输,涨红了脸,猛烈地扑打着,四只脚在地毯上到处移动、践踏。

“杰克!加油!”

“乔!你可不能输!”

看样子,他们不是在打架,而是在进行摔跤大赛。

同时,还有许多观众正站在楼梯上,全神贯注地围观着。这些观众包括五个女孩、一个男孩。他们紧紧地抓着楼梯的护栏,排成一排,就像是停在电线上的麻雀那么整齐。他们都睁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两位少年的比赛。最小的女孩琴大概只有两岁大,她紧张地握着双拳。

当时,罗伯特只有四岁,他和十二岁的杰克之间隔着四个女孩。对罗伯特来说,现在正在摔跤的两位少年,是比他年纪大了很多的大哥和二哥,他当然不可能与这两位哥哥进行公平的比赛。

肯尼迪家的女孩子们也都很勇敢,富有竞争心。罗伯特上面的芭特莉希亚已经七岁,她一点都不把罗伯特放在眼里,认为罗伯特还只是个小婴儿罢了。当时,罗伯特的弟弟还没有出生,这个后来才出生的弟弟——泰迪(爱德华),就是肯尼迪家的老幺。

大哥与二哥的角力竞赛或是腕力比赛,并不始自今天,事实上他们两人经常进行类似的竞争。

排行老大的乔(小约瑟夫),体格魁梧,让人一看就有安全感,也是这些小孩子们崇敬的对象。因此,每当父亲不在家时,看管房子就成为乔的责任。

二哥杰克(约翰),与大哥相比较而言,较为内向,所以母亲时常夸奖杰克是全家最乖的小孩。

杰克从小就喜欢看书,据说他看书时,如果有人对他说话,他多半不会回答。因为他看书时非常专心,根本听不到别人在说话。

事实上,杰克也很喜欢运动,只是他的本领没有乔那么大。天性倔强的杰克,技巧、力量虽然比不上乔,但是斗志却足以弥补一切。几乎从开始会走路时起,杰克就常常与乔竞赛,他明知自己不是乔的对手,却仍勇敢地向乔挑战。

当然,这场摔跤最后还是乔获胜了。

杰克耸着肩,喘息着说:“虽然我很不甘心,但是,我必须承认还是哥哥的力气大。”

从来没有人看到杰克因为比输了或打输了,而显露出不服气、不高兴的表情。他在比赛时,为了求得胜利,总是尽全力去竞争,一旦输了,他立刻又显得很有风度,一点都不介意地向胜利者祝贺。

像这种气度,并不只限于杰克,肯尼迪家的每一个人都是如此,好像已经成为这个家庭的家规似的。乔与杰克虽然经常比赛、竞争,可是从来没见过像他们俩那么亲密的兄弟。

到了黄昏时分,保姆带着小孩子们到育婴室去,把他们的手、脸洗干净,然后他们都很规矩地坐在餐桌旁自己的位子上。

可是,这时罗伯特与琴不知又为了什么,彼此怒目而视。原来罗伯特踢到了琴的脚,因此,琴不服气地回踢一脚。正当大家在餐桌旁刚坐好,母亲罗丝就走进来说:“好了!大家安静。罗伯特,今天轮到你带我们祈祷!”

罗伯特开始进行晚餐前的祈祷,他喃喃地念着祈祷词,连最小的琴也摆出祈祷的姿势,跟着默祷。这样一来,这两个人的互踢事件也就结束了。

母亲又宣布一个好消息,她说:“今天的餐后甜点是鲜奶油巧克力派!”

这种混有鲜奶油的巧克力派是这一家人,上自父亲,下至每一个小孩都爱吃的甜点。

关于巧克力派,在肯尼迪家还曾发生过一件趣事,那是发生在乔与杰克之间的趣事。

当两兄弟年纪还小的时候,有一天的晚餐,母亲端出一个大家爱吃的巧克力派。乔正慢慢地品尝着自己盘中的烤牛肉,同时,眼睛不时地看看摆在自己面前那份属于自己的巧克力派,好像在盘算等用完餐,如何来享用这份甜点。

坐在乔旁边的是杰克。杰克吃东西的速度一向很快,母亲常提醒他:“杰克,吃慢一点,不要太快了!”

当然,这个时候,杰克已经吃完了烤牛肉和马铃薯,正准备开始吃巧克力派。鲜奶油与巧克力混合的甜味,真是可口。像这种甜点,即使是两三个人的份,杰克也可以一口气吃完。不过,此时杰克却打定主意要慢慢地品尝这份甜点。一向吃东西快的人,即使想慢慢地吃,也很快就会把东西吃完的。因此,顷刻之间,放在杰克面前的盘子全都空了。

杰克意犹未尽地瞄瞄哥哥面前的鲜奶油巧克力派,心中嘀咕着:“哥哥,你怎么还不赶快吃,一直放在那里,我看了真眼馋!”

最后,杰克一狠心放下餐巾,站起来说:“谢谢,我吃好了!”

话声一停,只见杰克伸出了手,一把抓起乔的巧克力派,逃出了房间。

乔发现自己最喜爱的甜食被抢走了,等想夺回来时,杰克早已跑进院子,在广阔的草地上愈跑愈远。杰克显然已把抢来的巧克力派塞进嘴里了,因为乔已看清杰克的手上空空的,没有任何东西。

“喂!杰克,等一下!”

在夕阳的余晖中,只见两个小身影,在草地上到处追逐,乔渐渐地和杰克拉近了距离,但两个人都已累得气喘吁吁的。突然,杰克回头看一下身后的追兵。在逐渐黑暗的天色下,乔看到杰克转过来的脸,不由得大笑起来,因为杰克的嘴边和脸颊上都沾满了鲜奶油,在昏暗的光线下,只有这些部分特别白,看来滑稽得很。

“哈,你好像是鲜奶油的妖怪!好,今天我原谅你,你快去把脸洗干净!”

乔很自然地摆出大哥的派头,对杰克下达指示。乔无论是在气质上、还是在相貌上,都富有爱尔兰人的特色。与杰克相比较之下,他显得很性急,不过,却颇具爱尔兰人所特有的幽默感。

因此,杰克也很喜欢这位大哥。当然,有时见他摆出老大的架势,心里难免不服气,但对他也实在无可奈何,因为乔确实是老大,而且他的责任感和行为举止确实像个兄长。

每当父亲不在家时,都是由乔来教弟弟妹妹们游泳或驾驶游艇。乔不但自己对这类运动很拿手,同时也教导有方,对弟弟妹妹们都严格管教。

孩子们当中敢于反抗他权威的人,几乎只有杰克,至于那些妹妹对乔都很佩服,丝毫不敢违抗他的指示。这位大哥对妹妹们并不因为她们是女孩而有所偏袒,因此,常常会看到这些妹妹们被大哥骂得哭丧着脸,离开网球场。

即使是女孩子,也不应该特别优待,这是肯尼迪家在教育方面的规则。而乔确实也是一位好的领导者,这是因为肯尼迪家父母认为只要把老大教导好,下面的弟弟、妹妹们自然会以他为榜样,成为中规中矩的人。由于父母有了这种信念,因此,从小就对乔特别地加以训练。

也许肯尼迪家双亲是打算先让这位大哥成为弟弟妹妹们的领导者,将来长大之后,可以出任国家的领袖。换言之,也就是让乔在孩提时代,就培养出担任总统的才能。

用餐时,全部的兄弟姐妹都聚在餐厅,餐后又有巧克力派这类的甜点,因此,每天用餐时是一家人围聚的欢乐时光。比如今天,连父亲也回来了,餐桌上就显得格外的热闹。父亲由于忙于工作,多半是不回来用餐的,不过,他觉得最快乐的时刻就是与妻儿团聚,因此他都尽可能早点回家。

小孩子们也喜欢与父亲一起进餐,因为父亲很懂得如何引起孩子们的谈兴,然后很自然地将之导入议论当中。因此,每当父亲在家进餐,常常会有一场活泼、热闹的辩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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