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轮的比试还是值得一提的。
前几人练的队伍虽没多大看头但也都很整齐,到褚七礼的队伍开始演练时,倒有些派头,整齐不说,还很有气势,这得多亏褚九龄的暗中帮助。褚九龄虽是个文官,但也是个老臣,阅历也是很丰富的。兵营没少参观过,打仗也看过。但最大的两点还是谢婉带领的队伍。众人也都把最大的期望放在了谢婉的队伍上。
谢婉果真不愧是将门之后,她训练的队伍进退有序,攻守兼备,如火如荼,气势恢宏。让人看了以为这一百人能抵挡住百万敌军。
记住这个伟大的日子:崇宁四年五月,天阑天守谢怀瑾长女谢婉以殿前武试第一任请天阑守将。此乃空前终后之事,而此时谢婉年仅16岁。
随着殿前武试结束后,敬帝对政事的最后一丝热情似乎也渐渐冷淡了,他开始沉湎声色,不理朝政。
六月,有日蚀出现。太史院中苏静、谢卿、顾长宁三人见景不由得心生忧虑。顾长宁与二人商议说:“如今,皇上不理政事,这实在令人堪忧,若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出后果不堪设想。二位有什么办法?”
谢卿说:“现在日食出现,这是上天的警告,我们应该以此为由,向皇帝上书才好。”
苏静说:“好,我们应该劝皇帝多理政事,少沉湎声色。”
于是三人以曰食为上天的警告,合拟一封奏折。奏折的内容就是希望敬帝少沉湎声色,多理政事,这样国才能兴旺,百姓才能富足云云。孰知,敬帝看了后,竟嗤之以鼻,继续沉湎声色,政事仍很少打理。
众官见此状,甚是担忧,纷纷向敬帝劝谏,仍是没有效果,只使得敬帝心烦,更厌恶朝政。
殿前武试结束后的那天夜晚,慕府后院中,有人影晃动。是慕清和在练武,而且练的不是别的,正是谢婉在殿前武试当天使的那套谢家枪。
原来慕清和亲眼看过殿前武试后,见那谢婉乃是一介女流。竟赢得那殿前武试第一,心有所悟,暗想要发奋图强。那慕清和也是聪明,那谢家枪他在殿前武试上才看几眼,自己便耍得有模有样。
七月里的一天,难得慕文远心情不好,幕清平诸事缠身,慕文远无心教育慕清和,放松了对慕清和的管教。慕清和便独自一人出了天岁城,来到天岁城的郊外。
七月天岁城的郊外确实是个好地方,百花绽放,树林阴翳,百鸟和鸣。在这样的环境中,怎能不叫人心情愉悦?孰知,这次出游却将改变慕清和的一生。
这时,打远处走来一白衣男子,慕清和走近仔细一瞧,此人二十出头,面似银盆,眉目俊朗,风度翩翩,气宇不凡。只见那人微微一笑上前,作揖道:“在下见过幕二少爷。”
慕清和一愣,疑惑的问到:“你认识我?”
“当然,天岁城中除了幕丞相的二儿子外,谁还有闲心在这个时候独自一人出来游玩呢?”那男子回到。
慕清和笑了笑,说:“敢问您尊姓大名?”
“在下乃东齐县白炎是也。”
白炎这个名字对慕清和来说很陌生,慕清和猜测此人应当是那个贵族家的少爷,但按衣着来看却像个书生,按气质来看又都不像。到底是什么人呢?慕清和也说不出,到觉得这个人很神秘。
此时的白炎已经不是五六年前的白炎了,长得比以前更加冷俊,浑身显露出一种霸气,眼眸中又透露出一丝难以说出的忧伤。
“您是做什么的?”慕清和问。
“我不过是个小商贩,偶尔做些生意罢了。”白炎回答。
于是二人便攀谈起来,白炎虽是个商贩却谈吐不俗,令慕清和很是佩服!。不一会儿,天空渐渐变暗,有乌云涌起,很有可能将要下雨。白炎提议说:“我看这天必定要下雨,不如我们到天岁城的酒馆避避雨,再细谈如何?”
慕清和说:“好。”
俄顷,风动云涌,飞沙走石。好在二人及时赶到酒馆。进酒馆后不久,外面果然下起一场瓢泼大雨。
掌柜的认识慕清和,便给二人收拾出了一个单间,两人要了壶茶,边在房间里一边饮茶,一边论道。
起先,两人谈论的是一些世事。白炎到过一些地方做过生意,见识很广,对很多事情都很有见解。相比之下,慕清和自然就了解很少了,多数都是听白炎叙述。白炎讲话很有特色,将事情时一点也不添油加醋,相反,将任何事情都讲得很平淡,将很惊险的事在他口中也讲得像家常便饭。在加上他冷俊的表情和平淡而有些冰冷的语调,不温不火而确实是很有特色的。
渐渐地,两人转谈到时事,慕清和认为自己的父亲是丞相,哥哥是兵部尚书,在家中常听二人说的一些事情。所以自己应该知道得多,没成想白炎知道的也不少。哪儿打过仗了;那个地方治安差了;那个地方收成不好了......这些慕清和知道的,白炎也知道。像什么哪个地方都官员清廉还是贪婪;那个地方的百姓比较富足;哪个区域的土匪比较多......白炎都知道。这大大出乎慕清和意料。
二人谈论到刚发生的殿前武试。白炎说:“这个我有所耳闻,据说最后是个小姑娘赢了,这个小姑娘还是原来天阑城守将谢怀瑾的女儿,只是这殿前武试不让常人看,若是允许的话,一定要看看才好。”“嗯,是这样。”慕清和回到,接着他把殿前武试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最后说到:“炎兄,这件事你怎么看?”
“依你方才所言,那个谢婉很有实力不假,只是其他那些人也实在是太烂了吧。还江湖中的豪杰好汉。怕是那真正的豪杰好汉不惜吃皇饷,不愿为朝廷效命,倒是那鱼虾鼠辈想来撞撞运气罢。还有那左相褚九龄的弟弟褚七礼,他是怎么当上的第二?”
慕清和喝了口茶,说:“那褚七礼应该是有些实力的,因为只有他上场时谢婉才使出了谢家枪,再者说来他可是右相褚九龄亲弟弟,又怎能得罪。”
二人接着又谈论到了政事,这回当真是全归慕清和说了,慕清和在丞相府可不是白呆的,政治上的事情没少听自己的丞相父亲说。慕清和从长平年间说到崇宁年间,朝政中的一些大事,慕清和说了。当然说的不是机密,机密的事幕左相又怎么能跟慕清和随便说呢?白炎依旧是很有见解,事情的好坏,白炎都能分析得清楚明白,甚至大臣们想不到的,他都能想到,这着实让慕清和很是佩服。
“我听家父说,现在皇上独宠贵妃一人,废了皇后,终日沉湎声色,不理政事,堵塞忠谏。家父常骂朱贵妃为奸妃,还说大卫国的江山社稷要断送到她手中。炎兄,此事你怎么看。”
白炎半晌无话。
良久,白炎站起身,打开窗,窗外已是星斗满天,有风呗进屋子,带来夏日雨后夜晚的清凉与湿润。白炎叹了口气,说:
“皇帝沉缅声色,不理朝事,那是他自己的事,不好好治理国家。把一个男人的过错归功到一个女人的身上,亏他们还说的出口。女人在这个世界上能决定些什么呢?”白炎又叹了口气接着说,“慕清和,你知道吗?小时候,我想要一个美满的家庭,可是我的父亲遭人陷害致死,我的母亲因此病死,我成了孤儿。长大后,我想要娶到我心爱的人,可是她却嫁给了一个她并不认识的人。慕清和,你想要的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