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回家,陆天宇打来电话时,叶雅心洗完澡正坐在沙发上想事情,跟他聊了两句,突然间想起偶遇季恩慈的事,不由得跟他提了提。
当听到季恩慈三个月后要结婚的事情时,陆天宇刻意确定似地问了一句:“你确定季恩慈结婚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
听出他语气里有几分诧然,叶雅心不禁有点好奇,笑着反问:“怎么啦?我什么时候说话这么没有信任度了?还有,人家季恩慈结婚,你好像有点小意见似的?”
“这个倒是没有!”陆天宇淡淡地解释道:“我只是觉得这季恩慈都已经把婚期定了,吉煜那小子该伤心难过了,这回也该死心了!”
季恩慈不是已经跟乔吉煜分手了吗?而且当初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乔吉煜貌似对人家季恩慈并不是很热情啊?难道这几年里,还有很多她不知道的隐情?
叶雅心一时有点拐不过弯儿,今天季恩慈只跟她说了跟乔吉煜五年前就分手了,其他的也没有多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好奇心的驱使下,叶雅心趁此机会向陆天宇打听起来:“季恩慈今天告诉我,她跟乔吉煜都分手五年了,他们之间怎么会还有牵扯?”
“这个说来话长,嗯、、、、、、”陆天宇迟疑了一下,疲惫地靠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很难得的开尊口细说了一通。
具体是这样的,当初毕业后一年多,季恩慈主动向乔吉煜提出想要结婚,这可把乔吉煜吓着了。他虽然也觉得季恩慈已经不错了,但却从来没想过结婚的事,最主要的是他都还没玩够呢,怎么可能这么年轻就轻易结婚。
几次推托下来,差不多拖了近一年,乔吉煜几乎对季恩慈提结婚这件事已经非常不耐烦了,反感到连借口都懒得找了。提了两次分手都没能成功,最后乔吉煜想了个损招,绞尽脑汁扯了个谎,不知季恩慈是因为心灰意冷还是怎么的,竟然信以为真,就因为那个谎言,他们分手成功了。
分手后的季恩慈果断的离开,恢复了自由的乔吉煜,过得那叫一个自由自在,在形形色色的美女中间混得那叫一个如鱼得水。然而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多以后,乔大公子玩够了,也许是玩累了,恍然间又怀念起季恩慈的好来,最后竟然厚着脸皮去找人家复合。
季恩慈的性子他们几个都清楚,这段感情她已经决定放下了,而且又已经分开了两年多,怎么可能再回头呢?大概是应了那句话,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去争取,在季恩慈一次次明确的拒绝后,乔吉煜不但没有放弃之意,反而越挫越勇,越发的觉得自己不能失去她。
后来听说季恩慈交了新的男朋友,乔吉煜失落地来找陆天宇倒苦水,当晚喝得烂醉如泥,把一切都告诉了他。说他真的知道错了,他已经清醒了,他不能没有季恩慈,他要把她追回来,哪怕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待第二天乔吉煜清醒后,陆天宇理智得分析了一下后,劝了他几句,让他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季恩慈已经被他伤透了心,是不可能回头了。可是酒醒后的乔吉煜却固执地说,我不会放弃的,我想通了,她找了男朋友也不怕,只要她还没有结婚,我就有希望。
那时的陆天宇自己的感情都不是一头雾水,哪里有心情去管他,况且感情的事情,旁观者也不好说什么,所以也就没再劝他,任他自己折腾去,反正这是他自作自受的结果。
陆天宇一个大男人,每天又有那么多事情忙,向来是没有兴趣扯人家这些的,不过现在电话对面是叶雅心,当然不同。既然她想知道,那他自然得耐心地汇报,不过他平常没多大关心,知道的情况也仅限于那么一点点罢了。
某人透露的情报不算详细,但也算是听出了个大概,故事听完后,叶雅心轻轻地叹道:“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知道她的宝贵,这乔吉煜是要印证这句话的真理的意思吗?”
陆天宇仰头靠在沙发上,轻轻笑了笑,懒懒地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吉煜这两三年来改变确实不小,一门心思扑在季恩慈身上,身边几乎没有出现过任何那种关系的女人!”
呵呵,想不到风流成性的乔吉煜,竟然能够独善其身三年之久,这倒是一奇迹。
“哪种关系的女人?”叶雅心故作不知,笑着反问。
陆天宇轻哼了一声,低声说道:“明知故问!”
本想开玩笑问问陆天宇,你有没有那种关系的女人呢?但叶雅心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觉得没必要,随后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你跟乔吉煜关系那么好,就好好劝劝他吧,别再白费心思了,季恩慈不可能回头的,这婚她是结定了!”
“哦,你是根据什么来判定的呢?”陆天宇嘴角噙着一抹笑,饶有兴致地问道。
如果没有记错,陆天宇记得叶雅心刚才告诉他,她回国后是第一次碰到季恩慈,他知道她不是那么轻易乱下结论的人,她能这样说必然有她的道理,这会儿还真想听她细细分析一番。
叶雅心一怔,这叫她如何跟他解释呢?
如果说非要问她这样判定的依据是什么,那只能说是女人的直觉,在叶雅心看来,季恩慈跟乔吉煜之间的感情,给季恩慈留下的回忆中,恐怕是快乐的片段少之又少,相比之下,委屈伤心难过的事情却数不胜数。五年前,季恩慈已经毅然跟乔吉煜分了手,那么说明当时就已经痛下决心,斩断这份情感,而如今,季恩慈又幸运地遇到了真正懂得珍惜自己的人,同时也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这份新的感情里,怎么可能放弃眼前稳稳的幸福而回头?
青春年少时,那种对爱情盲目的执著,换来的是失望和痛苦,还不知道要用多少时日才消化得了呢?
陷入思绪中的叶雅心瞬间便回神,调皮地笑了笑,正了正声色:“我掐指一算,乔吉煜跟季恩慈的缘份已尽,月老他老人家已经把红线的这一端牵到别人身上去了,此乃天意不可违也!”
“是吗?”听出来她是在敷衍自己,陆天宇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头,不过也就那么一瞬,他突然灵光一现,转而便轻笑着问道:“你都跟月老那么熟了,有没有看到看到,他把属于你的那棵红线的另一端,已经早早地就搭到我的手上了?”
几年不见,某人顺竿往上爬的本事还真是见涨,叶雅心扁了扁嘴,轻轻笑了笑:“月老他老人家是个酒鬼,可能喝醉了酒,一时犯错再所难免,我们是清醒的,一定要懂得知错就改,你说呢?”
她是什么意思?
她竟然说他们之间是个错误!
“如果说这真的是个错误,那么我们就将错就错!”很显然,尽管叶雅心说的只是玩笑话,对于她的说法,陆天宇还是有点小不满。
将错就错?叶雅心在心里喃喃地念着这四个字,突然心生感慨:将错就错都还好,她怕的是一错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