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那花是谁送的?怎么看你老大不高兴的样子?”
趁着周围还没有其他客人,环境还算清静,店家的烧烤串也还没来得及呈上来,叶雅心漫不经心地看着季恩慈问了起来。
季恩慈轻轻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除了乔吉煜还能有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疯狂起来,这几天每天一束,不间断地送,我都已经给他打过电话劝诫过了,可那人简直是充耳不闻!”
“呵呵,一直以来也没有问过你。”叶雅心正了正脸色,一本正经地问道:“你俩当初为什么分的手啊?要知道以前你对他挺死心塌地的呀!”
上次只是从陆天宇口中得知他们分手的大概情况,但叶雅心一直有点好奇,这个乔吉煜到底是想了什么损招,把季恩慈伤得这么彻底,俩人分得那么干脆。
“是啊!那个时候,我就像是着了魔似的,一颗心里满满的都是他,旁的人几乎都入不了我的法眼,想想还真是执著得有点抓狂。”烧烤摊位临时支撑起来的帐篷内,四个角落里各自撑起一盏拳头大小的灯泡,灯光昏黄,从头顶上投映而下,在季恩慈白皙的小脸上映衬出一层温暖的色调。
只见她平静的面容上,略带些许自嘲的笑意,像是自问自答:“雅心,你知道他当初告诉我一件什么事吗?呵呵,他说他是个GAY,他告诉我,他是GAY,他还说,他心仪的对象正是跟他关系密切的陆天宇。呵呵,为了能干脆利落的跟我分手,让我彻底死心,摆脱我的纠缠,他还真是豁出去了!”
“啊?亏他想得出来,这怎么可能?”叶雅心嘴巴惊成了个小O状,觉得好笑之极:“以你的精明,怎么可能会相信他这种离谱的谎话!”
要说乔吉煜吧,若是真的不喜欢季恩慈,也就罢了,两个人之间,若是一方半点感情也无,那倒也断得彻底,现在的社会又不比得古代,非要从一而终,谁也不可能委屈求全到打不还口,骂不还手。偏偏他又是那种特别精于哄女孩子开心的浪漫细胞特别发达的男人,虽说在俩人的恋爱经历中,一直是季恩慈作为最热心的一方,但某些时刻他的柔情万千却是发自内心的,他可以对旁的任何人耍脾气,却从来不曾在季恩慈面前发过火。最大的毛病便是风流贪玩了些,往往都是东窗事发后,又想尽办法来讨好乖,周围的好朋友都看不下去,季恩慈自己也觉得累,但谁也不能否认,他对季恩慈真的算是最特别的例外。
许就是这种情感上卑微的特殊,让季恩慈产生了一种无法言喻的自信,自信她能够掌握住他,一直固执的坚持着。当然最根本的还是她爱他太深,爱得太执著,季恩慈大概一直认为只要结了婚,俩人的关系便会彻底稳固下来,而结婚于贪玩成性的乔吉煜来说,无疑如被一根无形的绳索束住了手脚。
所以,依乔吉煜的性子以及一贯处理盛情纷乱的方式,这样的招式也就不难理解,难怪那一日陆天宇说乔吉煜想了很我损招,还真是够损的!
烧烤老板已经将煮好的啤酒端上桌,这个只需要好把啤酒煮沸开后再略略熬个几分钟但可,自然要快一些,也好先让煮酒冷却下来,再就着烧烤串吃,时间安排得恰到好处。
季恩慈端起大扎啤杯倒了两杯出来,往一人面前倒一杯,抽出纸巾擦了擦手,面色平淡:“说来也许你不信,我偏偏还真信了,愤怒、无奈、不甘、甚至心灰意冷、、、、、、你不知道那会儿当我听他说完后,脑子里混得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一个念头之下收起行李辞掉工作后独自出门旅行了三个月。”
“他没有去找你吗?把你气成那样,他就那么放心你?”
“是啊!”季恩慈貌似说了太多话,有点口渴,端起一次性杯里还腾腾冒着热气的煮酒,轻轻吹了吹,浅浅的呷了一口:“三个月的旅行让我看开了不少,回来之后才听说陆天宇出了车祸,他好像一直都在医院跑前跑后的,而你也、、、、、、”
“车祸?”叶雅心手指有些冰凉,正端起面前盛满热酒的一次性塑料杯取暖,听见陆天宇出车祸几个字时,心头猛然一震,脱口而出之时,差点让杯子里溅出的几滴滚烫液体给烫伤。
季恩慈还在低头浅尝着杯里的热酒,没有注意到她激动的表情,放下杯子继续说:“后来在得知陆天宇到处找你时,我才知道原来你已经消失了好久,我大概猜测着也许你们俩的感情出了问题,与此同时我也好像恍然间找到了答案,更加确信乔吉煜说的是真话。”
他是什么时候出的车祸呢?
是自己离开之后吗?
当时伤得怎么样?
不知为何,在听到陆天宇出车祸后,叶雅心的心情有点莫名其妙的担忧,不,确切地说是心疼,明明知道事情早也成为过去,而陆天宇终究没有性命危险,可是她一想到车祸后他满身是伤,浑身是血的情景,就是抑制不住的心疼。
叶雅心一时想得失神,竟没有注意到季恩慈后来说了些什么,也没顾得上再说话。
她们已经小坐了有一会儿了,帐篷里陆续又来了几个客人,看样子是一伙的,在他们的斜对角的方桌旁坐下,谈天说地的,好不热闹。女老板把她们的烤串分类分盘装好,满脸堆笑地一一呈上桌,热情地说:“两位美女慢慢吃,煮酒就着肉串,趁热吃最好了!”
“对了,那会儿你跟陆天宇是怎么回事?你们俩感情那么好,不会是因为乔吉煜的胡言乱语,让你们产生了误会吧?”季恩慈大概是嫌烤串上的竹签油腻,怕弄粘了她一双纤纤玉手,取出纸巾来细细包裹好,才捻起递给她一串,自己也拿起一串津津有味地嚼起来。
说了这么多话,不喝点润润舌头,再香的烧烤也是难以下咽,桌上的煮酒冷却得差不多了,叶雅端起来跟季恩慈小碰了一下,一口将整杯酒喝下去,胸口处火辣辣的,甚是舒服,紧接着咬了一口肉串,轻笑着说:“我们俩之间一言难尽,但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呵,那就好!”季恩慈笑了笑,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柔声问道:“雅心,我们俩几年没见了,前几次一起时也没有问你,你现在的个人感情怎么样?”
对角那桌大概是坐定后玩开了,嬉笑打闹的音量已经逐渐大了起来,帐篷内已经有失了先前的安静,喧哗声甚是吵闹,不过这才是夜市该有的气氛。叶雅心放下竹签不经意地朝那边瞟了一眼,回头间佯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笑着说:“我的生活很简单,改天再跟你好好聊!”
本意是想跟她聊聊陆天宇,见她没有聊下去之意,而邻桌的吵闹声过大,确实不适宜聊这些,季恩慈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俩人边喝边吃,有点回到当年学生时期的洒脱来,不知不觉间,烤串倒是还剩下不少,但一扎煮啤酒已经就见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