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间笑得这般慈祥而温和,叶雅心一时也猜不出她到底有何目的,淡淡地笑着,指了指沙发的方向:“是啊!好几年不见了,先到这边坐,不知道有什么能帮到你的?”
“我们家老陆的生日快到了,我只是提前来看看,准备选一套生日晏会上穿的礼服!”梅秀欣笑着解释后,随她一起走过去,幽雅地在沙发前落坐。
小高跟过来,耐心地给她一一介绍,叶雅心吩咐小林端了一杯咖啡上前,亲自递到梅秀欣手上,她接过后,笑着客气地说:“叶小姐有事就先去忙吧,有她们在这里就好!”
叶雅心记得在陆天宇被酒瓶捅伤后住院那会儿,梅秀欣心情好转后,是叫过她‘雅心’的,而今天,她一口一个‘叶小姐’,倒像是故意要跟她疏远开似的。
算了吧,人家不想领情,又何必逼自己去屈就,只是这到底是陆天宇的亲妈,估计将来俩人就算是走到一起,怕准婆婆这一关也不太好过哟!叶雅心暗暗地想着,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客气告辞后,转身便上了楼。
季恩慈的婚礼将近,婚纱早已为她准备好,叶雅心本就用了心思,而季恩慈的身材气质都不错,是个十足的衣架子,穿出来的效果她自然非常满意,已经试穿合适提回家中了。
天气越发的冷了,陆天宇来电话说今天公司有紧急会议,又要很晚才能下班,叶雅心下班后,直接打车去了天天健身俱乐部。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她是越来越懒得动了,今天突然想着去活动一下,想着顺便问问季恩慈,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之处。
刚下车,打电话得知季恩慈忙着准备结婚事宜,上完中午的两节舞蹈课便离开了,叶雅心有点意外,低头边挂电话边往里面走。冬天夜色来得较早,天色朦胧,楼梯处的光线不太好,里面的工作人员大概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天色,所以没有开灯,她在经过门口时一不小心跟迎面而来的一个身影撞了个满怀,差点向后栽去,还好对方反应快,力道也够大,及时稳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叶雅心!”乔吉煜在看清眼前的她时,有点吃惊,他早就从陆天宇那里听说她回来了,但这么久来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她本人。虽说有惊无险,却把她吓得够呛,叶雅心惊得心脏怦怦直跳,一只手紧紧地捂在胸口前,稳了稳心神,闻声抬头看了他一眼,勉强笑了笑:“原来是你啊!”她突然想起什么,低头看了一眼,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还好地毯够厚,手机应该没有内伤。
乔吉煜本就情绪不高一脸愁容,此刻即便是笑着,也显得有些牵强,倒也还挺礼貌:“对不起啊,我刚才走得有点急,撞到你了,没吓着你吧?”叶雅心把手机擦干净放在包里,抬头看了看他的脸色,淡笑着问:“你也是来健身吗?”
本是随意一问,但她在问出口后突然反应过来,特别是看了乔吉煜一脸苦笑的样子,顿时便明白了七八分,看来某人还没死心呢?不过这又何必呢?季恩慈的态度如此坚决,再说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这般纠缠也只是白费力气罢了!
当然,这些话叶雅心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
俩人客气问候两句,叶雅心便主动道别,转身往里走,在走了没多远时,忽然想起一件事,她急忙回头几步跑过来叫住乔吉煜。他满腹心事,正低头悻悻地慢慢下着楼梯,听到她叫自己,转身抬头看过来:“还有什么事吗?”
“你吃饭了没?”她朝他走近两步,佯装随意地笑着问,他倒是挺诧异的:“怎么啦?几年不见了,突然想请我吃饭吗?”“是呀!不知道乔大公子是否肯赏脸?”为了表示自己请客的诚意,叶雅心笑着无比真诚。
眼看婚期越来越近,他心里着急,本是来看看季恩慈的,却扑了个空,一颗心万分失落,眼下正好在饭点上,面对叶雅心的邀请倒也没有推却,怎么说他们俩也认识了好几年,抛开陆天宇这层关系,俩人也算得上是朋友。
俩人徒步沿街就近找了一家餐厅,随便点了几个家常菜,乔吉煜端起白色瓷茶壶倒两杯茶,兀自端起喝了一口,抬头淡淡地笑了笑,问:“说吧,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你怎么知道我找你有事?”叶雅心笑着看了他一眼,倒是对他敏锐的洞察力微微有点惊讶,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刚才在俱乐部门口时的反应确实有点反常,于是也不再绕弯子了:“我就想问问你,几年前,陆天宇出车祸的事?”
“车祸?”她注意到乔吉煜听到车祸二字时脸色微微一变,一颗心顿时七上八下,极为忐忑,低声继续问道:“他具体是什么时候出的车祸?原因是什么?伤得有多严重?”自从那天听季恩慈提到这个事后,叶雅心的脑子里就有一个大大的疑团,她想要弄清楚车祸的真相,却又不知道问谁合适,今天看到乔吉煜后,她才突然想起他应该非常清楚事情的始末,于是,才想到请他吃饭,向他打听。
乔吉煜直着身子面色凝重地看了看他,眼睛微微虚起,眼神中透出十二分的难以置信,半晌,突然双手环于胸前,身子一斜靠在椅子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他突然又坐直了身子,目光锐利,冷冷地盯着她:“你当初也真够狠心的,他这边出了那么严重的车祸,你不管不问也就算了,居然说走就走,音信全无,还一走就是五年!”
“我们之间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跟你说清楚的!”叶雅心被他盯得发虚,低声解释,目光殷切地看着他继续问:“当初的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好吗?”
提起这件事,乔吉煜就不由自主地想起陆天宇当初出车祸,命在旦夕的情形,那是他多年的好兄弟,此刻想起来仍心有余悸,难免情绪有些激动,他慢慢地喝了一杯热茶,缓缓叙道:“那一次他是在通往N市的高速路上出的事,事后我们才知道,他当时正是应酬,喝了几杯酒,本是不宜开车的,但接到你的电话后特别心急,当即就离开饭桌驾车离去。”隐约记起当时在医院哭着给他打电话正好是晚上,而她因为悲伤难过着急,并没有顾得上问他在干嘛,只知道哭着向他求助,此刻听他如此说来,叶雅心骇然一惊,脑子里嗡嗡作响。
乔吉煜摇摇头轻哼一声:“他就是这样,每次遇到你的事情就会格外紧张,可是这一次的任性过头了,酒驾,还是在高速路上,当场把路边的栏杆硬生生撞得七扭八歪,前面的两个车胎当场爆裂、、、、、、”乔吉煜也是事后去的现场,不过至今回忆起来还历历在目,那情景看得人心生悚然,说着说着只觉得胸口到喉咙处都有些堵,再次深深地叹了口气:“幸亏车子本身的安全性能不错,经过专家极力抢救,在重症监护室呆了三天三夜才醒过来,拣回了一条命,他爸妈几乎为他担心得一夜之间白了发!”说到此,他突然话锋一转,冷冷地看着她沉声问道:“而你呢?你那个时候在哪里?你为什么都没有来看看他?他出了那么大的事,你到至今居然毫不知情,你当时都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