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
这种熟悉而心痛的感觉。
认识吧,一定是见过面的。
就算失忆了,那种熟悉感也是骗不了她的。
孤独的培养皿,
熟睡的女孩。
脑部传来一阵麻木的疼痛。
感觉空气渐渐抽离,无法呼吸。
疼到她忘记呼吸。
“她叫寒忆。”沧矽玄低沉的声音响起。
她就是那个死去的女孩吧。
难怪,她和她长得这么像,误解也是难免的。
旿炣转过头,红色的液体在高脚玻璃杯里晃动。
不是鲜血,体内的一切都很平静。
红酒吗?这面瘫挺会享受。
“她叫寒忆。”又重复了一遍,是强调吗?
“我知道了。”旿炣想保持清醒,可是头好疼:“她,死了吧。”旿炣强忍脑部传来的钝痛,凝视着寒忆。
除了头发,真的像在照镜子。
“我会守着她直到我生命结束。”答非所问。
她苍白的皮肤仿佛是透明的,厚重的刘海盖住眉毛,却在眼睛那儿调皮的分开,没有血色的嘴唇,和旿炣一样。
旿炣用很仔细的眼光注视她,就像是再看自己。
被电流推动的水轻推她的头发,电光火石间,旿炣突然察觉她脖子上有个印记,图案和叶砂的耳钉一样。
“她叫寒忆。”沧矽玄喃喃自语,好像怕忘记一般。
“走吧。”沧矽玄把寒忆拉出去。
直觉告诉旿炣:寒忆,和叶砂沧矽玄都有关系。
旿炣抬头,却看见琉凌兰的复杂神情。
惊慌,担心,不安都有,但都很细微,更多的,是信任。
“奇怪,干嘛做出这种表情,怕沧矽玄吸我血吗?”旿炣的表情轻松极了,看来根本就没想到那一点嘛。
旿炣不仅善良,而且单纯。
下一秒,旿炣却晕了过去。
其实,是强忍着疼,本来准备和琉凌兰说的,看她的表情,还是不了。
结果,还是没坚持住。
旿炣觉得,寒忆一定有很多故事,和自己也应该有那么一丝关系。
怎么会长那么像,一定是有原因的。
然后,自己就晕了过去。
旿炣梦到了细碎的片段,寒忆与琉凌兰童年时一起欺负琉凡帆,
琉凡帆孤独的背影,
叶砂的浴血奋战,
沧矽玄的温暖微笑,
还有。。
旿炣猛地睁开眼。
“眼镜,我的眼镜呢?!”
琉凌兰递了过去。旿炣表面上很自然地戴上了,其实心里如释重负。
好险,差点就被看见狼狈的样子了。
琉凡帆在认真开车,沧矽玄应该又是旷课在家。
坐在副驾驶上的叶砂不经意地问:“你近视多少度?”
旿炣不想说话,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多少度。
只是因为这幅眼镜镜片较厚,可以隐藏自己的任何情绪。
“我帮你乔正成正常视力吧。”琉凌兰轻轻地说。
绎血队的人统一都不是近视眼,可能是因为琉凌兰是纯种神族,竟神奇地帮所有人解决了近视眼。
“只是让晶状体变薄而已,不是很难的。”琉凌兰看旿炣不说话,又说。
“不用,谢谢。”旿炣突然变得疏离了。
琉凌兰不解,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啊,可能是不想说话吧。
复又笑笑。
旿炣并不近视,本来头就会是时不时的晕,再晕一点也没关系。
只是厚厚的眼镜可以掩住她的一切复杂心情。
或许,她就是一只鸵鸟,将头藏起来,一味的逃避。
而现在,她在想:寒忆和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