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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出山

来到地面,再看向叶家庄的方向时,叶风终于明白了夷为平地是什么意思。他哭喊着跑到叶家庄所在的位置。但是已经看不到任何物品,只有一片灰尘,随着他的跑动而被扬起。

“神仙!你们等着,我一定要去找你们问个明白,你们为什么不珍惜我们普通人的生命!”叶风指着天,大声地喊叫着。

弯下腰去,从地下掬起一捧尘土来,轻轻地贴近胸前,叶风的心中升起无限的眷恋。在这里面有他的所有亲人。他的父母,他的兄长,他的姐姐,他的邻居,还有从小照顾他陪伴他长大的村中的一切。

上午时,他们还是亲呢地在自己的耳边喊着自己,可是现在,他们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已经融入到这片灰尘当中。

两行泪沿着他的脸颊滑落而下,滴到地上,在那一地灰尘中砸出一个个小窝,溅起几缕如影如幻的尘雾,轻轻地飘散于空中。

“爹!娘!哥哥!姐姐!叔叔婶婶、大爷大娘、爷爷奶奶还有小伙伴们!你们记着,我叶风在此立誓,我一定要去向神仙们问个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如此地无视我们普通人,我要向他们去讨回公道!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们普通人也不是好惹得!我要为你们报仇!”

“扑通”,叶风跪倒在地上,“咚咚”地磕着一个又一个的响头,激起尘土飞扬,落满他的脸,他的身。他根本不管这些,这些尘土也是他的亲人的身躯,落到身上,正好可以让他再体验一次亲人的关怀,他又怎么会去嫌弃呢?

两手在地上刨着坑。他要让自己的亲人有个长眠的地方,不能让他们暴露在风雨之中。

数天来,叶风就凭着双手,在地上挖了一个又一个的坑,将地上的灰尘尽数地埋进那坑中去,堆起一个个的坟头,为村中所有的人都建起遮风避雨的安居之处。

“爹、娘、哥哥、姐姐,你们在此安息吧!”叶风在家人的坟前长跪不起,整整为亲人守灵三天的时间。

已经有连续九天,除了喝口水外,叶风没有吃一点的东西。每每在他饿得承受不住时,在他的胸口处总会产生一股气流,绕他的身体自行运转一周,又再次让他清醒过来。

沉浸在悲痛当中的叶风自然不会去关注这些变化,只要有一口气在,他就要将村中的人都安葬好,让他们可以走得安宁。

走出村口,再次回转身来,跪倒在地上,“叶家庄的所有亲人们,我走了,不会忘记你们。我一定要强大自己,去向神仙们问个明白,去为你们讨回公道!为你们报仇!”

重重磕了四个头,叶风站直身,向前走去,不再回头。

…………

毕竟是九天时间没有吃过任何食物,叶风整整瘦削了几圈,整张脸都是深陷下去,露出高耸的颧骨和那深深的眼窝。皮肤也不再是光嫩发亮,而是成了灰暗的颜色。

尽管有那神秘的玉佩不时地产生气流,维持着他的生机。但是在他稍微有点意识后,那饥饿的感觉还是让他倍感难受。

蹒跚地挪动着双腿,叶风向着夜光城走去。

其实,他也不知道去夜光城有什么作用,他毕竟还是个十二岁的小孩子。只不过,在家人都离他而去后,他心中自然地便是想着到人多的地方去,似乎那样可以让他更安心一点。夜光城,则是叶家庄人经常提到的一个地名。

夜光城在银月山脉的北部,是北部地区最大的一座城池。现在摆在叶风面前的首要问题,就是他要先生存下去。这自然需要找份工作,有收入来维持他的生活。这也是他要到夜光城的缘由。

叶家庄虽然是在山脚下,但其实还是处于银月山脉的内部。要出去大山,还需要走两天两夜的山路。到夜光城,更是需要差不多半月的时间。当然这个时间是对正常的成年人来说。叶风还是个小孩子,又是长时间地没有食物充饥。他要想走出大山,至少还需要五天的时间。

叶风就这样艰难地走着。

渴了时,喝口山泉水;饿了,随便找几个野果充饥。好几次,他找到的野果有毒,吃下去后,让他腹痛如绞,全身麻木。却总是在最后关头,从胸口产生一股气流,在他的全身流过一圈后,让他重新站了起来。

四天后,就在叶风走到大山的边缘时,实在是累得不能再前进一步。看了看路边,恰好有一块平坦的草地,便走过去,躺到上面休息一会。

因为又累又饿,只一会的功夫,叶风便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睡梦中,突然有一丝寒意掠过叶风的心头,让他浑身一紧,只感觉有一种莫名的恐惧缠绕在他的身上。

“啊!”叶风惊叫了一声,恐慌地睁开眼睛,坐起身,左右观看着。

就在他右上方不远的地方,一只他从未见过的青背红顶雪狼正蹲坐在那儿,眼睛紧盯着他看。

叶风并不是小胆之辈,现在面对着这只青背红顶雪狼,却是让他自心底升起一阵阵的惧意。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转过身去看着那雪狼,唯恐惊动了它,让它发动突然袭击。

那雪狼并不在意他的小动作,仍旧蹲坐在那儿不动,只是盯着他看。面前这少年的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息正在吸引着它。

在它们雪狼的传承中,似乎有着这种气息的人,便是他们雪狼的主人。但它却并不愿意去承认,毕竟这只是一种传承。而他们雪狼已经是太久的时间,生活在自由自在之中,又怎么甘心再去寻找主人,为自己套上枷锁呢?

在雪狼的感觉中,那股气息越来越重,压得它就要臣服,它顽强地抵抗着。就在它感觉快要承受不住,准备放弃抵抗,表示臣服时,那气息似乎是达到了极限,只维持在那个高度,却不再增加。

“好!”雪狼心中暗叫了一声,摆脱命运的时刻到来了。也许,过了今天,它们青背红顶雪狼才算是真正地获得了自由。

小心翼翼地向前跨了一步,陡然,那雪狼又感到自己身上的压力增加了一重。站住脚,继续抵抗着那无形的气压。

看着山坡上,自上而下作势要扑下来的那只青背红顶雪狼,叶风感到的压力更加得大。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虽然经过在湖底洞府中的那两次突破,他的功力已经是叶家庄历史上最为最为顶尖的一人,但是没有过各种经历,心境不足,让他在面临生死难关时,根本就不能镇定下来。

看着雪狼那欲进又止的样子,叶风心中感到十分地不解,不知它在担心着什么。那股气势,他并不知道,只有那青背红顶雪狼才会有感觉。

适应了那新的压力后,雪狼又是向前跨了一步。这一次,那压力没有再变强。

其实那压力是从那玉佩上发出,用来保护叶风的,需要通过叶风的功力表露出去。而叶风年龄小,功力浅,可以提供的能量有限,自然是达到一定程度后便不再增加。不但如此,随着他的疲惫和恐惧,那能量正在快速地流失,玉佩可以给他的保护也变得越来越低。

“嗷!”雪狼叫了一声,它已经感到那股压力是强弩之末,很快就会崩溃消失。这让它的精神更加振奋,刚才有点颓丧的气势又是高昂起来。

再次跨前一步,感受到那股压力确实正在减弱,没了顾忌的雪狼,“嗷嗷”地叫着,冲着叶风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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