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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魄碎剑

大明王朝,建文二年,冬。苍月神鹰古云飞来到雾隐山下的时候,天空阴云密布,朔风吹在脸上,刀子割肉般的痛。漳水河如一条披着冰鳞雪甲,缓慢爬行的巨蟒,从雾隐山下蜿蜒流过,就在结了一层薄冰的漳水河畔,竖立着一座高炉,炉旁不远处就是铸剑大师韩步成的三间茅屋。

韩步成可是黑狐关一带最有名的铸剑大师。他五年前铸造的青冥钺,据说在《天下的兵器谱》中,已经排到了前三名的地位。古云飞站在韩步成的茅屋外,他刚敲了一下门,那两扇虚掩的木门竟“吱呀”一声,自动打开了。古云飞还没等迈腿往里走,一股浓烈的酒气熏得他差点呕了出来。

韩步成怀里抱着个酒坛子,醉倒在桌子的底下。桌子上的半碟茴香豆已经生满了绿毛。古云飞招呼韩不成不醒,他用木瓢舀了半下凉水,猛地浇到了韩步成的脑袋上,韩步成这才“啊”的一声,大睁着惺忪的眼睛,醒了过来。

古云飞拿出了青铜的捕牌,他这面捕牌上铭一只展翅的苍鹰。苍鹰的翅膀上铭着古云飞三个字。韩步成呃呃地道:“古捕头,您找我,有事吗?”

古云飞找韩步成不仅有事,而且有大事。洪武皇帝起兵推翻了元顺帝之后,元朝的残渣余孽便逃到了塞外的大草原,成立了鞑靼部族。经过几十年的修养生息,鞑靼部族羽翼渐丰,正在酝酿东侵的计划。建文皇帝得知鞑靼部族欲对大明不利的消息,他便把大将军邱鼐派到黑狐关,扼守住鞑靼部族企图东侵的门户。

鞑靼部族如果不能攻占黑狐关,推翻大明的计划必将成为泡影。鞑靼部族的首领便派修炼不死神功的黑杀手万不灭,乔装潜进了黑狐关,开始了刺杀邱鼐的计划。将军府的四大侍卫武功通天,他们在和万不灭对阵中,虽然他们的兵刃刺进了万不灭的身体要害,可是这个鞑靼部族的黑杀手竟不畏刀剑的袭击,反将四大侍卫一举斩获,邱鼐亦险些命丧在万不灭的月牙刀之下。

拘捕黑杀手万不灭的重任,就落在了黑狐关的捕头拧∧身上,黑狐关人口众多,到哪里去找万不灭呢。拧∧无奈,只好把退休在家,颐养天年的师傅苍月神鹰古云飞请了出来。

古云飞认定,与其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万不灭,还不如钓鱼似的牢守将军府。只要万不灭自投罗网,州府的捕快和府中的侍卫们就可以将其斩杀擒获……他为求一把杀敌的利器,这才来到了漳水河畔。

韩步成听古云飞讲完,他用手一指门外高高耸立的剑炉,无奈地说道:“古捕头,您看那剑炉上面都长草了!”

韩步成的剑炉已经有一年多没升火了,并不是他造剑的技术差,而是雾隐山内,可供他造剑的铁矿石枯竭了。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了上佳的铁矿石,又哪有盖世的神兵利器呢?

古云飞听韩步成讲完,他焦急地道:“那到什么地方才可以采到上佳的铁矿石呢?”

韩步成苦笑一声,说道:“如果附近有上佳的铁矿石,韩某也不至于如此落魄了!”

古云飞没有办法,他只得把邱鼐将军的危险处境讲了一遍,然后加重了语气说道:“韩先生也是大明的子民,如果不能帮我铸造一柄杀敌的利剑,恐怕你以后就没法再黑狐关的地面混下去了!”

韩步成听古云飞讲话如此蛮横,他想了半晌,最后说道:“想要铸出绝世的神兵,就只有一个办法了!”韩步成说的这个办法就是盗剑取材,铸造神兵。

黑狐关外200里,有一座神剑轩,神剑轩的轩主就是胡斌。胡斌手中的轩辕神剑号称武林第一神兵。胡斌还有个拜弟,名叫钱小乙。钱小乙家住净水庄,他的太乙刀在《兵器谱》中的排名仅次于轩辕神剑。只要古云飞将这两把犀利的兵器取来,韩步成便可以升炉开火,集这两把兵器之精华,铸成一把绝世利器,这把神器,一定可以斩杀得了万不灭。

神剑轩的轩主胡斌接到钱小乙大红烫金的请柬,兴奋得呵呵大笑。钱小乙最近得到了一块锈迹斑驳的铁条,经过兵器名家澹台淼的鉴定,这块貌不惊人的铁条竟是昆吾古剑的剑头。

钱小乙随请柬还付来一封信,信中说得很明白,他要请十几位武林高人,在澹台庄开一个品剑大会。钱小乙邀胡斌在明天上午,一定准时光临。

昆吾剑传说是上古第一名剑,如此大饱眼福的机会,胡斌怎么会错过?第二天一大早,胡斌肋悬轩辕剑,领着10名精干的随从,骑马直奔200里外的澹台庄而去。

澹台庄坐落在一个山坳中,现在虽是冬天,可是山坳挡风,这里竟有一股暖暖的春意。

胡斌一行人来到了澹台庄庄门口,老管家澹台福正领着几个家人迎接客人呢。胡斌别看出来得挺早,已经有六七位武林高人先到澹台庄了。众位武林高手为了表示对昆吾古剑的敬仰,他们在进庄之前,把自己随身的兵器都交给了澹台福。

澹台福面前放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七八件武林高人的兵器,胡斌小心地解下轩辕剑,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对着身后的十几位随从说道:“一定要看好兵器,等我回来!”

胡斌抬步进庄,他的随从们被澹台福让到一边的空房子里,他们和先到的武林人物的随从们一起喝茶去了。胡斌被庄内的仆人一直带到了客厅里,他一连喝了三壶茶,胡斌也没见到澹台淼和钱小乙出来招呼自己,他对伺候自己喝茶的仆人问道:“赏剑大会,何时召开?”

那个仆人吞吞吐吐地道:“我这就给您去问一下去!”这个仆人出去后,老半天也没有踪影。胡斌心中生疑,他从客厅出来,直奔澹台庄中厅走去,等他打开中厅的厅门,不由得“啊”了一声。澹台淼的一家人,都被绑在了屋子里。胡斌一把扯开澹台淼的堵口布,澹台淼喘了一阵长气,叫道:“胡轩主,你上当了,有歹人绑了我们一家,他们一定是在图夺您的兵器呀!”

胡斌听澹台淼讲完,真是如遭雷击,他怒吼一声,运起轻功,直向庄门的方向飞奔而去。胡斌来到庄门口,只见桌子上还摆着七八件兵器,可是他那把轩辕剑却不翼而飞了,游目四顾,哪里还有澹台福的人影。

胡斌的十名手下已经被人用迷药迷倒,屋子里扮演随从的那帮人早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正在湖斌急得要撞墙的当口,就听“哗零零”一阵銮铃响,进庄的土路上飞奔过来五匹健马,领头之人,正是钱小乙,钱小乙在昨天,也接到了一张请柬,只不过这张假请柬是胡斌写给他的,内容就是到澹台庄开赏剑大会。

随着请柬附来的假信上,还特别叮嘱钱小乙,为了表示对昆吾古剑的敬仰,一定不要带兵器太乙刀。胡斌听钱小乙讲完,他大叫道:“贤弟呀,你上当了,我在澹台庄门口丢了轩辕剑,窃贼不叫你带太乙刀,这分明是想对你的兵刃下手呀!”

钱小乙一听,急叫道:“刚快回庄!”

胡斌上马,紧跟在钱小乙身后,六匹马直奔净水庄而去。半个时辰后,一行人距离净水庄已经不到两里路了,远远望去,净水庄中升起了两股浓烟。庄中人声鼎沸,庄丁们正救火呢!

钱小乙催马来到庄门,他飞身下马,不理火情,而是直奔自己的卧室而去,打开卧室大开的房门,他挂在墙上的太乙刀早已经没影了。

苍月神鹰古云飞化妆成澹台福,巧取轩辕剑,他的徒弟下手取来了太乙刀。古云飞拿着轩辕剑和太乙刀回到了漳水河畔,韩步成看到那两把神兵的时候,他惊讶得眼睛差点砸到了鞋面上。

胡斌和钱小乙武功高强,古云飞竟能取剑成功,看来他真的有除掉万不灭的能力呀。

轩辕剑冷艳袭人,太乙刀刀灿如碧,如果将这一刀一剑融合为一,定能造出一把世上最锋利的绝世神器。古云飞见韩不成犹豫,他从怀里摸出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砰”地一声,拍到了桌子上,他叫道:“韩先生,现在制作绝世神兵的原料备齐,请您立刻为我铸造一件杀敌的兵器,如果耽误了时间,你绝对承担不起那滔天的责任呀!”

韩步成被逼到了绝路,他踌躇地说道:“想要铸成一把绝世的神兵,真的不能用漳水河边这座剑炉呀!”

漳水河边的这座剑炉炉体太大。将这两把兵器丢进里面去熔炼,恐怕炼出的铁水都不够糊炉壁的。韩步成的意思是重修一座小剑炉,然后生炉点火,做造剑之用。

雾隐山中,不缺砌炉的石块,韩步成领着古云飞,来到了雾隐山里,经过寻找,韩步成相中了山坳中的一块小平地。这块小平地上唯一不足地方是有一个一尺粗细的黑洞,古云飞找了一块石头,将黑洞洞口严严实实地堵了起来。

韩步成只用了两天的时间,便把两人高的小剑炉垒砌完毕了。接着韩步成用耐热的白灰,将炉内抹平,最后的工序就是装炉,需要把风干的松木块子装到底下,融铁的焦炭装在呈漏斗状的剑炉最上面。

古云飞也没闲着,他把那个重重的石剑模从漳水河畔搬了过来,然后放到了小剑炉的下面。准备工作就绪,韩步成在炉前的白木桌子上,摆下了一个香案,他虔诚地拜过炉神,然后扯开嗓子叫道:“漳水韩氏,身虔意笃。紫火腾腾,众神有护。五行融汇,呕心可睹。天地佑我,点火升炉——”

韩步成诵完了生炉咒,他操起沾满了松油的柴棒,柴棒被点燃后,被他插于炉底那堆干松木块子当中,一时间烟升火腾,炉前温度陡升,古云飞已经退出了三丈开外。

剑炉中的焦炭之火由红转紫,最后又由紫转青。韩步成一见炉温已经到了极点,他抄起了轩辕剑和太乙刀,两把宝刃在半空中划出了两道圆弧,最后“仓啷、仓啷”两声,掉落在炉顶的紫火之上。

炉顶上的两把宝剑变成了莲花瓣般的赤色——古云飞的心已经悬到了嗓子眼,他不错眼睛地瞧着剑炉,就在这最为关键的时候,那座两人高的剑炉忽然东西摇晃了几下,在一旁鼓风的韩步成叫道:“不好,剑炉要倒!”

古云飞最怕功败垂成,他急忙顶着高温,奔到了剑炉前,然后用后背猛地靠到了摇晃不止的剑炉上。剑炉炉壁温度甚高,古云飞后背的外衣上冒起了股股的青烟。韩步成看着通红的铁水已经从炉底流淌了出来,他大叫道:“古捕头,铁水马上就要流出,你再坚持一会,立刻就要成功了!”

韩步成话音还未落地,就听“轰”的一声巨响,炉体四分五裂,古云飞一跤摔到了两丈外——就在剑炉底下的那个黑洞中,竟然钻出了一条水桶粗细的巨蟒,这条冬眠的巨猛被剑炉滚滚的热力烫醒,当它钻出冬眠土洞的时候,阻路的剑炉就被巨蟒毁成了一堆纷飞的石块!

古云飞一见巨蟒出现,他跳起身来,抽出捕刀,怪叫一声,猛冲而上,巨蟒也被剑炉中通红的焦炭烫到,一时间凶性大发,对着古云飞连扑再咬,那粗大的蟒尾只扫得剑炉坍塌后的碎石块漫天乱飞。

古云飞和巨蟒苦斗半晌,最后,他一刀刺中了蟒心,可是那巨蟒生命力极为顽强,它回转蟒尾,将古云飞整个身子盘了起来,随着蟒身缩紧,古云飞喘气越来越困难。他冲着韩步成叫道:“快来帮忙!”

韩步成从肋下抽出了一把黑呼呼的利剑,他隔着蟒身,“噗嗤”一声,正刺在了韩步成的后背上。幸亏古云飞穿着护身软甲,纵使这样,他也是痛得惨叫一声,道:“韩步成,你想干什么?”

韩步成就是想杀死古云飞。韩步成的儿子名叫韩金郎,人送绰号韩今狼,在黑狐关,他可是一个啥事情都干,就是不干好事的浪荡公子。

一年前,韩金郎领着手下拦路抢劫,他被古云飞一刀劈中后背,最后因流血太多而死,韩步成得到了儿子的死讯,他精神失常,几近疯癫,这才是他烘炉停火,不再造剑的真实原因。韩步成病好后,他遣散了徒弟,每日借酒浇愁,苦思杀死古云飞的毒计。

古云飞当时是黑狐关的捕头,手下有公差四五百名,凭韩步成一个铸剑师,想要跟古云飞单挑,无异于以卵击石。

韩步成一咬牙,就跑到鞑靼部族,投降了敌人。他现在真实的身份就是鞑靼的密探,黑狐关一旦有个风吹草动,他都会通过信鸽,将情报转告给鞑靼的首领。万不灭到黑狐关中刺杀邱鼐,还是他凭着认识门军的便利,将万不灭送进了黑狐关。

雾隐山的铁矿石取之不竭,韩步成恨死了古云飞,他叫古云飞去盗剑,就是想借刀杀人呀,没想到古云飞却把轩辕剑和太乙刀真的拿来。韩步成一计不成,又生二计,他心怀叵测地把剑炉修到了蟒洞上……借着巨蟒之力,他现在终于可以报仇了!

古云飞被巨蟒所缠,身体竟丝毫也动弹不得,韩步成晃动着手中的黑呼呼的利剑,叫道:“知道我这把剑为什么是黑色吗,因为上面我涂满了见血封喉的剧毒呀!”古云飞看着韩步成举剑又朝自己刺来,他一声怒吼,右臂使劲,那把刺进巨蟒身体中的捕刀一绞,巨蟒痛得尾巴狂扫,韩步成被蟒尾扫到了身上,他痛得惨叫一声,横飞了出去,韩步成的脑袋最后磕到了一块炉石上,只听“咕咚”一声,昏迷了过去。

韩步成也不知道昏迷了多长的时间,当他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古云飞手里握着捕刀,正一点点地向他爬了过来。韩步成吓得怪叫一声,手提毒剑,落荒逃了下去!

两天后,黑狐关赵家香烛店。黑巫师万不灭和韩步成正躲在香烛店的密室中商量着如何刺杀邱鼐呢,就听密室的房门“咣”地被人一脚撞开,古云飞领着十几个捕快猛地冲了进来,万不灭拔出月牙刀,还没等夺路而逃,捕快们抬起手中的弓弩,箭枝雨点般,直向万不灭射了过去。

万不灭挥动月牙刀护住头脸,他对射在胸口和大腿上的利箭不闪不避。古云飞的手下将利箭射光,万不灭启手便把射在身上的20多只大箭拔了下来。万不灭修炼的不死神功果真厉害,随着大箭启下,他身上的皮肤立刻复合,根本不见鲜血流出。

古云飞咬牙切齿地道:“万不灭,我要用这把惊秋斩杀了你!”

惊秋斩是暹罗国进贡朝廷的宝物,建文皇帝位了表彰邱鼐的忠勇,就将这把吹毛短发的宝刃赐给了邱鼐。古云飞为了除掉万不灭,他从邱鼐手中,借来了惊秋斩。

古云飞运足功力,惊秋斩亮若秋水,快似匹电,直冲万不灭的心窝刺来。万不灭一把抓过躲在自己身后的韩步成,韩步成被他当成了挡箭牌,横在了自己面前。

古云飞的惊秋斩“哧”的一声,刺进了韩步成的小腹,看着在自己小腹上直没入柄的惊秋斩,韩步成声嘶力竭地道:“万不灭,你太卑鄙了!”

万不灭掌中的月牙刀冲着古云飞的手臂一挥,古云飞急忙撒手后撤,绝世神兵惊秋斩就留在了韩步成的小腹内。撤退的古云飞不肯空手手,他一把将韩步成腰上的佩剑抢了下来。

万不灭冷笑道:“如果不是韩不成引路,古云飞怎么可能找到我?所以你最该死!……”万不灭一撒手,韩步成瘫倒再地。

古云飞抽出韩步成那把毒剑,宝剑化做一条疾舞的黑蛇,飞刺到了万不灭的胸口中。

万不灭修炼的不死神功玄妙异常,兵刃刺进他身体的一瞬间,不死神功会令他自己的重要的脏器移位,30多年的修炼,他的肌肤已经有了瞬间愈合和止血的能力。只要敌人不伤及他的头部,任何宝刀利剑皆奈何他不得!

万不灭还没等嘲笑古云飞黔驴技穷,就听刺进万不灭身体内的毒剑“叮叮当当”的一阵脆响,一把剑竟裂成了千百块尖利的碎片。这些碎片留在了万不灭的体内,万不灭的不死神功再厉害,他的内脏也熬受不起这么多致命碎片的伤害了!

随着鲜血从万不灭的嘴角和鼻孔流淌出来,万不灭不甘心地倒地。临时前,他还不住声地叨念:“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古云飞早就知道自己误杀了韩步成的儿子,韩步成从此不再造箭,却经常在黑狐关中活动。古云飞看着他反常的行为,也是怀疑韩步成就是鞑靼部族的奸细。为了找到万不灭的下落,他假借造剑的名义,来到了漳水河畔。

韩步成最后终于露出了马脚。古云飞借助蟒尾,将韩步成击昏了过去,埋伏在剑炉周围的黑狐关的捕快们冲了出来。他们杀掉蟒蛇,救下了古云飞……古云飞打扫激斗现场的时候发现,剑炉中的铁水已经注入到石剑模里,剑模中出现了一把宝剑的雏形……巨蟒被古云飞一刀刺中蟒心,蟒血喷溅到石剑模上面,冰凉的蟒血已经给这把宝剑淬过了火。

古云飞先把强力迷香喷在韩步成的鼻子上,借着韩步成昏睡不醒的机会,他派人找来黑狐关的铸剑工匠,这把新铸的宝剑经过打磨才知道,因为这把剑用蟒血淬火的时机不对,剑身上布满细密的裂璺。这把剑竟成了一把一击便碎的残剑。真是天意巧合,冥冥之中,老天就帮古云飞造好了杀死万不灭的利器。古云飞亲自给这把剑起名——魄碎剑。他命令工匠,将这把布满细密的裂璺残剑制作得和韩步成的佩剑一样。魄碎剑完工后,又在上面涂上了一层黑黑的毒汁。

因为这把怪剑被涂上了一层黑呼呼的毒汁,所以细密的裂璺被掩盖住——韩步成被蒙在鼓里,他拿着这把斩杀万不灭的剑进了黑狐关,来到了赵家香烛店,古云飞的手下跟踪韩不成进城,最后,万不灭终于命丧此剑剑下。

万不灭成了一具死尸,刺杀邱鼐的计划成了可笑的梦呓,古云飞望着黑狐关外的大草原不由得仰头大笑,这时候,云开日现,黑狐关的天终于放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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