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扬州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冷月山庄收到白蓝帖,帖上写着的目标是寒玉剑,它是武林四大神器之一,传言只有武功高超之人方能使用。
什么是白蓝帖?
它是做事高调的白衣神偷缎绸的下手告示,当他看中某样物品下手时都会以白蓝帖告知对方目标。
绣着丝巾的宁萣冬安静地坐在秋千上,听着丫环小月的长篇大论,小月每次都会向她倾诉,倾诉在府上打听而来的八卦,小嘴一天到晚说个不停。
“小姐,你怎么一点都不感兴趣啊?”小月也不明白小姐为什么总是温柔如水,从来没听过她说委屈。
“没有啊,我在听着。”她听到了,冒充她发帖子的家伙今晚会去偷寒玉剑。
那你也应该表示一下吧,小月无奈地摇了摇头,每次都是只有她讲。不过小姐从来没有亏待过她,待她如妹妹般爱护,不像照顾三小姐的小菜经常被责打,她是真心希望小姐可以多一点性情。
入夜,零碎的繁星,淡亮的明月,一道白衣身影从屋顶飞梭,身手干净利落速度之快,宛如正在起舞的幽灵,美丽却又不实。
哼!敢用我的名字发帖子,我当真偷你看上的。
姣好的面容被白纱掩盖,暴露在外廖若晨星的眸子泛起夺目的光华,让人想一探其真实样貌。
宁萣冬纵身一跃,轻易就飞上了冷月山庄的屋顶,在屋檐居高临下的望着寂静的山庄,看似寂静暗里加多了一倍的人看守,这寒玉剑偷得划算。
一阵清风带着几丝凉意拂面而过,让她身心一怔,仰身飞跃。
呼,差点从她的脸上划着而过,幸亏身手敏健。
嘴角咧笑,潇洒地转了个身,看着刚才袭击她的身影,他手上的是寒玉剑,“公子,可要小心奴家的脸啊,割伤了可终身留疤。”
身带着獠牙面具,让她看不清他的面容,但那浑身散发出来妖邪之气,让她感觉到危险,这个男人惹不得。
不过既然来了,什么也不拿些回家似乎太过丢脸,还是捞些小礼吧。
幽暗的夜空下,着浅色衣裳的身影在这样幽暗的夜里却显得格外醒目,狭长的双眸半睁,打量着这个和他一样行径大胆的女子,那身白衣显示它的主人,想必她就是真正的白衣神偷缎绸。
果然身手不凡,轻若飞燕,行如流星,白衣翩然物亦无,江湖传言并无不实。
炎御风嘴角微扬,眸光暗沉,隐隐染上一抹戏虐。
“白衣缎绸是来赏月的吗?可惜今晚的月色再美,也如水中捞月。”
这个男人取笑她,暗示真正的月亮已被他偷了,哼,那把寒玉剑本小姐没兴趣,不过她也不好惹。
宁萣冬樱唇一笑,声音如翩然起舞的铃铛,叮咚悦耳,“月有阴晴圆缺,可能此月非此月,公子的建议实在令我不能苟同。”
炎御风黑眸闪过一丝诧异,深沉的眸子带着探寻的意味,却叫人看不出喜怒。她的目的不是寒玉剑吗?那他就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在这里,把话挑明,可是她的智敏让他深感兴趣。
“既然你的目标不是寒玉剑,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公子借用奴家那小小名气,完事后就要抛弃奴家吗?公子可狠心啊。”宁萣冬竖起食指摇摇,她偏要玩,想小事化了吗,她就要搞大它。
炎御风看着她耍赖的小动作,觉得有些可笑,大家都是做贼,她的名气不过是可以令那女人不怀疑而已。
他已失去耐性,不想再跟她继续废话,“让开,我赶时间。”
“好啊,看谁走的比较快。”宁萣冬从衣袖拿出两个银色珠子,把它扔在屋檐。
她忽然放开心怀,笑得狡诈,令炎御风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这个女人疯了。
那两颗珠子发出霹雳的火花,把这幽暗的屋檐,照亮无遗。
“来人有刺客啊!快来人。”
冷月山庄屋檐下传来沉重不一的脚步声,陆陆续续地向这边靠拢,炎御风微怒地看着宁萣冬。
宁萣冬眼瞳灿若星辰,回眸看了看炎御风,眼里尽是嘲讽。
她翻身飞过山庄的屋檐,往冷月山庄庄主冷无常的寝室走去,守卫全被那位大哥给迷住了,那她就不用费多大劲潜入,一切出奇的顺利。
职业的习惯让宁萣冬在房门外施放了迷药,数刻后便光明正大地从门而入,房里一片漆黑,可是身为神偷当然能黑中视物,映入眼里的竟然是一幅活生生的春宫图。
男女衣衫散落一地,镂空红木雕花的床上,两具光滑的身子交缠在一起,男子伏在女子的身上,姿态暧昧到极致。
宁萣冬还是头一回看见春宫图,脸颊的红霞爬到了粉颈,掉死人了,这个冷无常原来是个色鬼,都已经打锣敲鼓说有刺客,还在房间里寻欢。
“想不到白衣绸缎原来有这样的嗜好。”
嗬!蓦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宁萣冬一跳,随后想起这声音在那里听过,惊讶的看着他。
“你干嘛跟着我啊?”他现在不是应该帮她引开守卫的吗?他的轻功在她之上,不然她不可能没有发现。
炎御风没有回答她,挑了挑眉,凝视着她红晕的粉颈,原来她还会害羞,他残酷的笑意在唇角绽放。
宁萣冬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气息突然改变了,糟糕!是她玩过火了吗?他不可能这么小气……
猛然身前一黑,宁萣冬发觉有人捉住她的手,在这房间除了他没有谁可以。
“白衣绸缎,游戏轮到我了。”那妖异的眼眸让宁萣冬无法知晓他此时心里的想法与意图。
他竟然没有中迷药!?她的身上有迷香,只要一碰到她就会被迷晕,这个男人竟然没事。
宁萣冬以那只没有被抓住的手攻击炎御风,既然她已经什么优势也没有了,那就只有硬拼。
她是走定了,管你什么游戏。
然而,宁萣冬的所有攻击都被炎御风一一防御,而且他用一身的重量把宁萣冬压倒在桌子上,一手按住她的两手。
“我们来瞧瞧闻名江湖的神偷长什么样子吧。”炎御风饶富兴味地看着宁萣冬脸上的白纱。
从来没有人见过白衣神偷绸缎的真面目,只因她来去如风,再加上刚才的小小相处令他更加对她的真面目感兴趣。
炎御风刚伸手想拉下她的白纱,宁萣冬猛然仰头,隔着白纱樱嘴覆上其薄唇,隔着獠牙面具却可以碰触到,她的行径让他倒吸了一口气,芳香扑鼻,香如兰气。
可是他眼前的她开始变得模糊,这个女人竟然……
庞大的黑影扑倒在地,宁萣冬大大呼了一口气,幸好她的嘴里有含着一种特制的罗兰丸,它可以令她的口散发出犹如迷药的香气,这迷香加上身上的迷药连内功上等的人也可以迷倒。
他的武功很厉害,这迷药不知道可以令他昏迷多久,宁萣冬打量着倒在地上的炎御风,淘气一笑,那个獠牙面具还真碍眼,看他一眼应该没有问题吧。
美的分不清性别的脸庞,集邪阴与刚阳于一身,俊美得如同神造,这个男人有让女人为之疯狂的能力。
为他带回面具,宁萣冬在冷无常的房间搜到她今天真正的目标铃珠,听说此珠只要佩带在身上就会发出如风铃般悦耳的声音,收好了小礼。
宁萣冬灵慧的眼珠转了转,走至仍旧昏迷的炎御风,动手在他身上摸索。
“你有没有小礼送我,我好期待哦。”相信自己的迷药没有这么快失去药力,宁萣冬放心的在他身上东摸摸,西翻翻。
炎御风蒙胧间微睁凤眼,捉住身上乱窜的纤手,将伟岸的身躯压在她身上,昏沉欲睡的头埋在她双峰间,舒服地轻蹭两下,满足地深吸了口气,一抹浅浅的笑意挂在唇畔。
什么!?原以为她的迷药已经失效,宁萣冬瞪了瞪身上的男人,发现他正享受地昏沉着,看似迷药就要快失效。
暧昧的姿势让她羞红了脸颊,既羞又恼,用尽全力把身上昏睡的男人踢开,宁萣冬瞪视着地上的炎御风,今天还真倒霉,不停地被这个家伙吃豆腐,快速整理一下衣服,倩影一闪不见踪影。
飞梭在屋檐上,宁萣冬没有往时的愉悦,想她白衣绸缎何时吃过这样的闷亏,宁府的她是被人欺负了却要忍着不出声,但身为神偷的她没有试过,他的寒玉剑她竟然不敢偷,害怕两人一旦有所交集是她不能控制的。
她是偷技是一个乞丐传授的,因为她的一个馒头,师傅传授她毕生所学就去世了,平静逝去。
她的医术与毒技是干娘传授的,干娘当年在江湖人称毒娘子辣心,她是娘在名妓时的结拜金兰,也是唯一当时没有歧视娘出身的人。
娘过世后,干娘来宁府接她到王府居住一年,因为干娘已退出江湖改名换姓,嫁给京王王爷,贵为王妃。
在那一年她学会干娘的一切,干娘说她资质非凡,留在宁府糟蹋了,留在王府成为京王爷的义女,她拒绝了。
娘在宁府付出的一切让她心痛,默默付出却遗憾终身,她想体会娘被困在鸟笼的滋味,那可以告诫她,至今她仍住在娘上白绫的房间。
回到房间,宁萣冬换了身上的白衣,解除小月的睡穴,躺卧在柔软的木床上,看着纤手上留下的淤红,是那个男人捉住她的时候留下的。
娘,一个我爱的男人吗?你似乎漏了他爱不爱我,就像你一样,你不也很爱爹,但他有爱过你吗?女儿不懂,女儿还是不懂。
炎火堡。
层层叠叠的白米色纱帐,红木雕花的床上,两具光滑的身子狂乱的交缠。
“啊……堡主……我快受不了。”柔雪娇声喘息,一脸享受的看着身上的男人,艳如桃李的脸颊满布因激烈性爱而生的淋漓汗水。
覆于上方的男子仍旧不停地冲刺着,毫不在乎身下频频呻吟的女人,他做出最后冲击后覆在其双峰间。
没有那种感觉,没有那种香香气味,那股淡香不停地充斥着他的脑海,而不是他身下的庸俗胭脂粉味。
炎御风猛然起身,冷漠地将衣服披上。
“剑云。”
“属下在,请堡主吩咐。”一道黑影随叫而至,跪在地上听候差遣,他就是严剑云,炎御风的得力部下。
“我叫你查的事办成怎样?”炎御风挑了挑眉,已经一个月了。
“属下无能,请堡主责怪。”严剑云跟随炎御风这么多年,非常清楚他的残酷,也明白他接下要接受这样的惩罚,“当天除了寒玉剑,冷月庄还不见了什么?”不是他无能,是那个女人隐藏得太好了,严剑云的办事能力他很清楚。
“名匠晁封死前之作铃珠,可是凡被白衣绸缎偷走的宝物,从来没有再流出市面,属下根本查不出它的踪迹。”
“那我们只有守株待兔,你派人去各家当铺下通令,只要铃珠一现就通知我。”炎御风眉头微微一皱,眼眸沉静幽深,深得见不到底,看不出他此时的心思。
他赌那细微的可能,只为逮到她,竟然敢取走他的鳯玉就要付出对应的代价。
“属下遵命。”严剑云接到命令起身,看了一眼床上的柔雪,嘲讽的眼神一闪而过,女人对堡主来说只不过是暖床工具,这个女人竟然以为她可以抓住堡主的心。
柔雪起身为炎御风穿戴,柔手有意无意地挑逗着他的胸膛,“堡主,你就让柔雪今晚侍寝吧,只有我最了解你的需要。”
看着他俊美无俦的面孔,柔雪更加迷恋于他,伸手想抚摸他的俊脸,就在可以接触俊脸的瞬间,手腕被炎御风捉住了,柔雪眼光微黯,他从来不让女人接触他的脸,连她也不例外。
“不要让我提前厌倦你。”炎御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个女人没有资格要求他做什么事,贪婪的女人令他反感,力道加重,柔嫩小手被扭断了。
不顾面前女子漫流的眼泪,炎御风冷然离去,那决然的背影令柔雪一震,或许他真的是一个没有心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