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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市隐 (1)

寿王府,一下子萧条起来,渊见整日卧床静养,不见外客,王府里的大小事务统统交到大总管福荣手里。底下的家人们人人自危,噤若寒蝉。主子这次得罪的,可是当今国母。谁知什么时候就被人拿来大做文章,治一个欺君妄上的罪名?所以气氛低迷得很。

我倒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恰恰相反,这种类似行将大难临头,人心惶惑,树倒猢狲散的沉滞氛围,于我而言,真是再好不过。

这日,长夏将尽,秋风渐起,渊见的伤口已经愈合,可以不用人搀扶,自己在庭院里散步片刻。

我坐在廊檐下,看着他闲闲地沿天井里的花圃慢慢行来,心情格外优游自在。如果,他能这样,饱食终日,无所事事,什么也不操心,只吟风赏月,也是好的。

可是,我也知道,如果不给他一些事情做,长年来他紧绷的神经一松,又生无可恋,那才糟糕。

所以,呵呵,这样的机会,可以让我一试翻云覆雨手,怎能错过?

“渊见,呆在府中好无聊,我们偷偷溜出去玩好不好?”我把玩腰间的玉佩。

这玉佩,是上等暖玉,一面雕以迦腻色迦像,另一面是以梵文镂刻的名字:Kaniska。是那****睡醒时,已经系在腰间。对上我询问的眼,渊见只是笑,说,这是优罗难留给我的。

优罗难啊……

我没有追问,或者,一直萦绕在我心间的疑问,已被这一块玉佩,悉数解开。

“傩”者,佩玉之傩也。“迦腻色迦”者,佛教护法名王也。

微笑,我眯着眼,等渊见答应我。

他微微摇头。“嫌王府里闷了?我还以为你随遇而安的功夫已臻化境了呢。我若和你溜出去,倘使墨慎来了,我不在王府的事,是瞒不住的。你如果实在无聊,想出去玩,我安排内侍陪你。”

我点头,并不逼他陪我去逛花花世界。榆林关那一次,已经是很美好的回忆。

“拿来。”我伸手,手心向上。

渊见迷惑地以漂亮的眼看着我。

“银子。钱也。”我朝他霎眼。“你王府里的丫头小厮按月还有例银。偏我只是王爷你的客人,来时两袖清风,哪里有钱到外头花天酒地?除非把屋里头值钱的拿了换银子花。”

他听了,愣了须臾,然后朗笑。

“顽皮。我最初怎会认为你清冷疏离呢?”菲薄的唇边荡漾开浅浅笑纹。“你先换了衣服,我着福江把银票给你送过去。别走正门。”

我站起来,跑过去,轻轻拥抱他。

“等我回来,带点心给你。”

渊见露出清澈笑容,宠溺地太息。

早些回来。

在我转身跑开时,他淡淡的叮嘱,随风传来。

京城,天子脚下,果然繁华鼎盛。

市集上人来人往,街巷两旁是店家摊贩,地段差些的,多是时新水果蔬菜,农人男耕女织自给自足多出来的,便挑来贩卖,挣些零散花消。再向前,沿街卖的多是布匹米粮等日常用度所需。过了两道牌楼,便是所谓的闹市了,整个京畿的达官贵人、富庶人家,都到这里来购置物品,闲暇还可以到酒楼茶肆戏园子里消磨时光。

我穿着普通杭绸裁制的衣服,样式简单,只是做工精致,细节上十分考究,襟口以黛青丝线绣着一溜祥云卐字纹,长袍下摆处以同色丝线绣着一株怒放的菊。腰间挂着一只荷包,玄色底子暗金色的花纹,是福江替我系上的。渊见也有一个类似的,我记得。

这样简便的儒生打扮,走在人群里,十分的惬意。看见感兴趣的商铺货摊,便伫足停留片刻,将喜欢的物件拿在手里把玩一会儿。倘使中意,也不讨价,直接买了。若不,饶是老板说得天花乱坠,也不能动摇。

渊见派了一名内侍和一名死士打扮成随扈模样,跟从我,保护我。到了市集上,转眼就沦为拎包的小厮了。

眼看太阳慢慢升至头顶,放射光芒,我回头问两名跟班。“累了罢?左右是出来玩,索性玩个痛快。先找家清净的饭馆把饭吃了,然后找乐子去。”

这长夏虽逝,但太阳的威力仍不可小觑啊。

我一言既出,可把两个随扈吓坏了。

“主子……”

我只是淡淡挑眉,这京城的热闹,我可才只见识了十之一二呢。

“是,小人遵命。”大抵渊见在出门前曾吩咐过,要让我玩得尽兴罢。

恰巧,前头有间酒幡招展的酒楼,我信步踱过去,抬头一看,乌底金漆的匾额上书:蓬莱居。心间一动。在榆林关,渊见和我住的客栈,买首饰的珠宝店,字号都是“蓬莱”呢。看起来,这“蓬莱”涉足的生意十分广泛啊。

在蓬莱居吃饱喝足,我走出酒楼,两个随扈尽忠职守地跟在我身后。

走出去没多远,忽然有人自一旁经过的马车上跳下,拦住我的去路。

我那两个跟班万分警惕地闪身挡在我前头。

“这位兄台,在下没有恶意,可否借一步说话?”一管温润好听的声音,淡若春风地问。

啊,为什么总教我听到这样让人无法拒绝的优雅声音呢?让我连一点抵抗力也无呵。

示意两名随扈退开,我循声望去,什么也未来得及注意,却不期然,落进一双狭长深邃,带着诚恳与润雅的眼中。

“不知兄台拦住在下,所为何事?”我微微抬头,细细打量。他穿着简单的灰衣,一副儒生打扮,头发绾成髻,以墨玉簪束着,唇边有极浅的笑纹,将一张脸染得,竟似连眼中都带着笑意。

他也悠悠然任我放肆地打量,然后,笑问:“不知兄台可赏光移步到在下订的包房里?此间人多口杂,实在不便。”

这样好听的声音,这样温雅的笑容,这样诚挚的眼,我怎忍心拒绝呢?

淡淡拱手。“还请兄台带路。”

他把我们领到蓬莱欢门口,我迈步想跟进去,却被渊见的死士拦住。

“主子,里头……”他有点难以启齿似地顿了顿,“里头是寻欢作乐的花柳之地。”

咦?啊!妓院!

我暗想,我固然没有许多女子的好奇心,主动扮成男子跑来寻花问柳。可是,因缘际会,既然让我碰上了,哪有却步不前的道理?何况有保镖跟着,怕什么?

呵呵,青楼,我来了。

一撩长袍,我昂首跨进蓬莱欢。身后两位保镖先生,自然也只好跟进。

灰衣儒生把我们引进包房,待水酒小菜上齐,打赏了银钱,就把侍侯在左右的女子们全遣走了。我岂是没见个场面的人,自然晓得他是想同我单独密谈,挥手,也把两个随扈打发到外头站岗。

灰衣儒生见了,微笑。

“还未请教兄台贵姓?”我执起酒盏,向他致敬。

“姓名?”他狭长好看的眼敛了敛。“我是抛弃了家族与责任的人,我的姓名只会徒使家人蒙羞。若兄台不介意,就叫我君毓罢。”

君毓?竟然不是冉惟。我有点意外。

“君毓兄,你我素昧平生,你当街拦我去路,是否认错人?”我非美女,自然也不是俊男,大把银票也揣在随扈身上。他找我,有些蹊跷。

他始终笑容不改。“不,在下没有错认。”

他轻轻撩起衣襟,就在贴身的中衣外,竟……悬系了一只与我腰间一模一样的玄底暗金纹荷包。

我情不自禁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腰际。

我的荷包还在,没有丢失。

那么——

我抬眸看向淡笑如怡的男子。

“这样的料子,世间只有一匹。是江南首富杭州陈家幺女的独子出生时,陈家送上的贺礼中的一样,快三十年过去了,始终如新。后被心灵手巧的嬷嬷取了去,制成荷包,拢共八只,分送给了那孩子和同他年纪相仿的异母兄弟和伴读们。后来陈家幺女辞世,她的相公伤心不已,将她生前喜爱的事物一起陪葬。是故,这世间,这样的荷包,理应只有当年那八个孩子拥有。除非——”

除非我认识荷包的拥有者或者制作者。

“且……”他瞥了一眼门外的两个剪影。“你的随扈中有一人是杭州陈家给女儿陪嫁的内卫。”

啊。我恍然大悟。

他,没有认错人。

他只是不认识我。

他明白我已经理解事情原委,复又笑了,伸手替我斟一杯酒。

“如此良辰,却无笙歌燕舞,岂不扫兴?弗如,兄台一边饮酒,一边听在下说故事,以解无聊。”

他醇润的声音,和着外头隐约传来的飘渺琴韵,似一瓮陈年的好酒,煞是好听。

我举杯,做洗耳恭听状。

他敛下眼睫,修长干净的手指把玩着桌上密色如水的瓷盏,微微沉吟,然后,抬眸向我。

“从前,有一户大户人家,老爷娶了好几房夫人,生了许多儿女。大夫人生性好妒,为人阴冷狠毒,和她争风吃醋的决没有好下场。二夫人姿容清丽婉约,性情温和澹然。因是商人之女,见多识广,所以待人十分和善,并不喜与人争宠。是故,老爷的孩子多半喜欢到二夫人院子里玩耍。老爷还有个遗腹子兄弟,老爷晓得二夫人慈厚,就把这个小得可以做儿子的弟弟交给二夫人抚养,闲来无事就经常到二夫人园子里,既能见着儿女,也可以关心一下幼弟。这引起好妒成性的大夫人的不满,可是二夫人素行低调,该守的规矩从不逾越,大夫人一时间竟也拿她莫可奈何。

“时间慢慢流逝,这户人家的孩子渐渐长大,有的嫁人,有的娶妻,有的因病亡故,总是不如少时那么亲厚。老爷觉得世事无常,想把家业交给儿子,自己陪着夫人,去过神仙般快活日子。

“大夫人这时候开始觉得有危机感,因为老爷似乎有意要将偌大一爿生意统统交到二夫人的儿子手里去,她担心终有一天二夫人将取自己而代之。

“二夫人也隐约听说老爷的打算,心里有些不安,就叫她一手带大的小叔陪她去庙里烧香礼佛,不料在回程遭遇歹人。小叔为救二夫人,生生捱了一刺,几乎丧命。老爷请了最好的大夫,医了一年,才略有起色。而老爷放下家业的计划也因此搁置。

“不料,就在这时,二夫人儿子的好友来向老爷告密,说他密谋夺取家产,言之凿凿,证据确凿,老爷想不信都不成。二夫人听闻,以死相求,希望老爷网开一面,放过儿子。奈何老爷自己定下的规矩,真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能忍痛责成大夫人的儿子处理。

“大夫人的儿子最后把自己的异母弟弟逐出家门,永远不许回来。”君毓喝一口酒,淡淡说。“留下侥幸未被牵连的小叔,便发誓要替无辜的侄子讨回公道。”

我听得聚精会神,再迟钝,也明白他说的,其实就是当今天子家的故事,不过托做贾雨村言。

“其实,这户人家的男人,在感情上,都很任性,也都很害羞。他们可以病,可以死,可以被误会,却绝对不会解释。但,他们会全心全意地呵护自己所爱的人,即使要不择手段,即使要负尽天下人,他们也毫不犹豫,就算,其实他们所爱的人需要的并是他们这样夺取来的东西。他们也会照顾心爱的人所在意的人事物,哪怕,心爱的人已经同他天人永隔。这家的男人,无论是老爷、小叔还是看似兄弟阎墙的儿子,全都如此,无一例外。”君毓的声音渐渐低黯,终至化成一片沉默。

“倘使,真的被这样的男人所爱,要么,便全然信任他;要么,就要比他冷静强势,在他要做出毁天灭地、负尽天下的决定前,约束他。”我缓缓地,饮尽杯中酒。

已故的德妃也好,眼前这个清俊得直似微风的君毓也好,甚至连我自己,骨子里,都是极淡定自持的天性罢?只是我比较特殊,经历常人所不能,又受优罗难教化经年,性格中的凉薄已经发挥到极致。

连优罗难都说,他只要我救一人。我更是没有大道为公那样高尚的情操。

“在下果然没有看错人。”君毓笑了,眼角轻勾,竟是别样风流。“在下有一事相托,不知兄台可否成全?”

哦?初次见面,他连我姓甚名谁都不晓得,就这么信得过我?

“请讲。”

“在下想烦劳兄台替这户人家被放逐在外的儿子给他那始终不忘为他报仇、夺回家业身份地位的小叔带句话。”他站起身来,一揖到底。“请告诉小叔:富贵荣华终一死,不如归去,作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侄儿孝义难两全,此生已辜负太多。十四叔莫再为侄儿空掷光阴,去寻自己的幸福罢。”

我眯眼轻睐他,说得多容易,多轻松。他们可知道渊见是以生命做筹码,殊死一搏的么?

或者知道罢,可是他们却已经决定放手,只有渊见,还驻守着那段属于他们的美好岁月,傻傻的,不肯忘却。

最傻的人,是他,最痴的人,也是他呵。

无利不起早,没道理教我白白替他们当传声筒。

“不知,江南首富的势力可远及京城?”我手指轻扣云石桌面。

他笑眼一闪,微微点头。

“二夫人的儿子可以借助京城陈家的势力么?”我继续问,大胆的计划已由雏形而清晰无比。

他仍是点头。

很好。我向他勾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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