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接过打火机,悠然地打着了火,点着了诱人红唇里噙着的香烟,狠狠抽了一口,吐出一大团的烟雾来。
“帅哥,你的打火机很漂亮,送给我怎么样?”她把娇柔的身体靠在了宇文翱的身边,一股刺鼻的香水味涌进了宇文翱的鼻孔。
“不可以。”宇文翱冷冰冰地说,连抬起眸子看她一眼都没有。
“你怎么这么小气?”女人可能是要惯了男人的东西,一副不情愿的表情,把身体向宇文翱的身上靠的更紧了,把红唇贴在了宇文翱的耳边,轻柔地呵着气,通常她做出这样暧昧的动作,那些臭男人们都会忍不住妥协了,别说要他一只打火机,就算是要了他们的命,他们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可惜,这一招,用在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上,似乎并不管用,那男人似乎是一个没有**的冷血动物,她把身体贴的那么近,都没见宇文翱有什么反应。
“帅哥,你看这样好不好?只要你肯把这只打火机送给我,我就陪你睡一觉!”女人的自尊心受到了损害,她这一招用在哪一个男人身上都特别管用,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是太监吗?
这是她的杀手锏,如果她这一招都失灵的话,那么也就只有一个解释,眼前的这个人,如果不是太监,就一定不是一个男人。
“滚——”不料,宇文翱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还从嘴里挤出这么一个字来。
“你——”女人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没有情趣的男人,把手中的火机扔在了宇文翱的面前,便转身走去。
她走后,一个男人无奈摇头苦笑,走到了宇文翱的身旁坐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真是一个不识趣的女人,竟然惹到你的头上来了。”
宇文翱没有抬头,就知道来的这个人是风非凡手下的第一号人物霹雳,他微微一笑,“怎么样?霹雳哥,陪我喝一杯?”
“难道翱哥给面子!”霹雳招了招手,向服务生要了杯啤酒,两人举杯干了一杯,喝掉了那杯酒,霹雳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一双冷酷的眸子盯住了宇文翱,“风哥待你不薄,为什么要这么做?”
宇文翱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他装作无辜的一笑,“霹雳哥,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
“为什么要告诉警方,风哥囚禁人的那栋别墅所在?”霹雳冷冷地问道。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宇文翱脸上若无其事地说。
“是吗?”霹雳微微一笑,拍拍他的肩头,“宇文,如果我是风哥派来的,恐怕此刻你的脑袋上已多了颗子弹。”
他意思,宇文翱明白,他并不是风非凡派来干掉自己的,所以,他不必害怕。
宇文翱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端起了桌子上的一杯酒,默默地喝着。
“风哥待你不薄。”霹雳淡淡一笑,“可是你却还是出卖了他?难道你是警方的线人?”
“我不是。”宇文翱淡淡地说。
“嗯,我相信你。”霹雳知道有些人是不会说谎的,虽然宇文翱并不是不会说谎的人,但他知道,宇文翱对他是绝不会说谎的,而且他根本就没有必要说这么弱智的谎言,他说自己说他不是警方的眼线,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他真的不是警方的线人。
“霹雳,谢谢你!”宇文翱神色黯淡下来,风非凡待他不薄,他真的不想做对不起风非凡的事情,可是……
“宇文,七年前,你来到J市,我们就认识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了解不过了,我知道你之所以这样做,一定有你的苦衷!”
“我没有苦衷。”宇文翱苦涩一笑。
“你是为了一个女人。”霹雳微微一笑。
“女人?”宇文翱无奈摇头,“红颜祸水。”不错,红颜的确祸水,七年前,他悄悄跟着萧若琳来到了J市,可他并没有和她见面,他只是在暗中静静地观察着她的一切。
看到她平平安安的,过着简简单单的生活,他并没有闯入她的生活。
这一辈子,他以为自己都不会再闯入她的生活,可几天前,她却被自己的老大风非凡给抓去了。
所以……他才会悄悄给警方打了电话,把风非凡囚禁萧若琳的地方告诉了警方,而霹雳是他在J市最好的朋友,这些事情当然瞒不过霹雳的眼睛。
“宇文,好自为之吧!”霹雳淡淡地说道,“你想要女人,现在的实力,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得到。”
“她不一样。”宇文翱端起了一杯啤酒,默默地喝着,思绪回到了十几年前。
十几年前,当他还是一个十岁的孩子。
从小失去父母的他,并没有像别的孩子一样进了福利院,还是选择了流落街头,他清楚地记的那一年寒冷的冬天。
大雪纷飞,饥饿交加的他蜷缩在垃圾桶的旁边。
他以为自己会死掉,就算不被冻死,也会被饿死在那里,就在他蜷缩在那里瑟瑟发抖的时候。
一个甜美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给你——”他悠悠地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小女孩。
她,乌黑明亮的双眼,像红樱桃般的红唇,两排洁白如玉的牙齿。
她虽还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可是却活脱脱是一个美人胚子,她的手里拿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烤地瓜,她把烤地瓜递到了宇文翱的面前。
宇文翱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可那烤地瓜散发出来的诱人的香味,和那小女孩甜美的声音,让他从幻觉中清醒过来。
他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怯怯地伸出了手,从小女孩的手里接过烤地瓜来,那小女孩的俏脸上扬起甜美的笑容,“快吃吧!”
得到她的允许,他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而她则蹲下来,看他吃,脸上满是笑容,一块半斤的烤地瓜,被他几口就吞进了肚子里,吃完后,他才睁大了双睥看着那小女孩,把她的样子,深深地烙印在脑海里。
她,只是甜美的笑。
他什么话也没有说。
然后他听到,远处传来一个女人温柔的喊声,“若琳——”是若琳的妈妈在叫她了,他永远记住了若琳这个名字。
“来了!”小女孩跑去,他听到女孩妈妈的声音,“你的烤地瓜呢?这么快就吃完了?”“是啊。”小女孩点头,却悄悄回头看了他一眼,向他意味深长的一笑。
就这样,小女孩被妈妈牵着手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以为自己不会再见到那小女孩,可是他没有想到,很快,他又见到了那个小女孩。
小女孩站在他的面前,手里捧着一件厚厚的女式羽绒服,递给他,“给你——”他再次记住了她甜美的样子。
那次之后,他再也没有见到过她。
只到几年后,他才知道,原来她的妈妈病死了,妈妈在临死前送给了她的亲生父亲阮正东。
为了见到她,他费尽心机成为了阮正东女儿阮瑶的男朋友,混入了阮家。
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没有多长时间,她就替阮瑶嫁给了慕千羽。
他以为自己彻底失去了她。
直到一年后,他悄悄跟着若琳和陆亚薇到医院去检查,得知若琳怀孕,他的心仿佛是死掉了。
可令他想象不到的是,若琳被人陷害,慕千羽对她疯狂的折磨,让若琳逃离了慕家,来到了J市。
他也跟着来到了J市,他默默地守候在她的身边,整整七年的时间,只是,他却从来没有在她的面前出现过。
就连若琳都不知道,这七年来,一直有一个熟悉的人守候在自己的身边。
这也算是一种讽刺吧。
从回忆里抽出思绪,宇文翱看着眼前的霹雳,心里充满了苦涩,淡然一笑,喃喃地说道:“她不一样,她和别的女人不同。”不错,在他的心里,她和别的女人完全不是同一种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