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玄之猿臂一捞,强行将她塞进了自己的车子里。“坐好,不然我们两就一起去殉情。”
景以琼噤声不语,乖乖的坐着不动了,只委屈的眼泪,一颗颗的掉下来,冰凉而破碎。
车子轻柔的滑动,不徐不慢,风玄之眉头皱得紧紧的,中间只是将纸巾递给她,一路无语。
“到了,回去吧。”车子停了下来,风玄之很轻很淡的说着,疏淡的声音里,透着无奈。
景以琼连看他都懒得看一眼,直接下了车,款步踏着稳实的步伐,回家。
九少站在门口,似乎等了她很长时间,他期期哀哀的望着她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碎凌的眸子,盈着淡淡的忧伤,因为他看到她是从风玄之的车子上,下来的。
一整天,他打电话给她,她都没有接,这让郁结到不行,原来他不曾融进她心里半分,她和风玄之在一起的时候,竟然不接他的电话。
他冷冷的问,“你回来了?”不等她回答,转身进屋
“恩。”景以琼低下眼睫,看到他,那一缕缕愧疚又在心里冒着酸涩的泡泡。
见他进屋了,她也跟着进去,突然觉得他们温馨的小家,变了味。
“吃过了吗?”
景以琼摇头,自己走进厨房。
“我来帮你弄,你去洗个澡。”九少拉着她,急她一步进了厨房。
景以琼愕然的愣在原地,九少对她这么好,她还跟风玄之那个妖孽纠缠不清,为什么要介意他去找女人的事呢?他有那个生理需求,她不能满足他,怎么可以怪她。
想到这,景以琼仰起头,深长的呼吸了一口气,一扫这一整天的阴霾,跟进厨房,换上一个淡而清粼的笑容。
“九儿,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一整天。”她从身后抱着他,轻轻低歉
九少身子一僵,突然有些看不明白,景以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明明还爱着风玄之,却和这样暧昧着,难道她不知道,给了希望又给失望,是很痛的吗?
他也知道如今风老爷子,怎么也不会把小十还回来的,那对他来说,是从天而降的礼物。
九少苦笑,那个小家伙,不但是风玄之和景以琼之间的牵绊,更是自己和景以琼之间的纽带,没有他,这间曾经充满温馨的小家,变得异常空虚。
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出现了点瑕疵,不但是遗憾,更是无可挽救。
还有老爷子那样的算计,这几天完全是暴风雨的前夜。被逼之下他撂下了所有的工作,希望老家伙别拿那件事来威胁他……
九少不说话,冷冽的寒气,瞬时吸附了她,景以琼忙歉意连连,“我知道我答应过你,不再见风玄之的,我今天只是想去看看小十……”
“好了,别说了,出去吧。”声音里带着弱弱的乞求一般,九少闭了闭眼,拨开了她箍在腰间的手。
景以琼哽哽的吞咽了一口口气,转身蹭蹭的跑上楼,砰地一声,大力甩上门。
她真想好死了,也不想每天这样阴郁,烦乱。
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取出一个小瓶子,也不知道还剩多少粒,就那样急噪的干倒进自己的嘴里,然后倒到床.上,捂着被子睡去。
九少提步上楼,敲了敲那扇白实的门,许久都不见应声,“以琼,出来吃点好吗?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见他的,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们之间有小十,难免会见面的,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们母子,我是不是很没用?”
他从来都没承认过自己有多弱,可是在景以琼面前,他没有掩饰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原来自己真的很没用,怎么可以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表现脆弱呢。
“以琼,远答应过,会娶以叶,你放心,他不会再伤害以叶的,以琼,你应个声,好吗?”
屋子里,久久等不到回应,九少的心,又慌又痛
最后,不再磨叽得象个女人似的,直接旋开门。
看到那床.上凸起的地方,心忽地松了一下,这也睡得太沉了吧?
这么热的天,她不开空调,居然还能盖着睡觉?
九少猛地为她掀开了被子,抓过床头柜的空调遥控器,无意碰落了一旁的小瓶子,啪的摔落地板上
九少疑惑的拣起,看了看,心陡然一紧,‘安眠药’赫然陡大的刺入他的眼球。
她什么时候开始吃安眠药,他都不知道,瓶子里只剩下三颗药粒了,不禁恐慌的摇着她,“以琼,你醒醒啊,以琼,该死,你到底吃了多少颗?”
九少暗骂了声,抱起景以琼,直往外奔,没有拿车钥匙,他知道,风玄之的车子,就在外面。
他并不是非要一定坐他的车子,只是因为风玄之飙车的技术,比他高
风玄之坐在车子里,烦躁不堪的抽着烟,没人会象他这样蠢了吧,既然不想她回到那里,为什么还要送她回去呢?
“开门。”九少厉声急喝
“怎么了?”风玄之急问,见九少抱着景以琼出来,全身所有的毛细血孔都跟着恐惧起来。
“快去医院。”
风玄之也不再多问,急箭一般,发车出去,一阵阵旋风刮过,车子拉起急而恐慌的劲风,车子不似平时的沉稳。
风玄之一遍遍努力的告诉自己,冷静冷静……他不能让景以琼出一丁点的事。
后座的九少,冷着焦躁的脸,紧紧的搂着景以琼,眉心锁得生疼,他从来都没有想倒过,景以琼会这种傻事。
病房里,清洗过肠胃,景以琼还在睡着。
医生告诉风玄之和九少,景以琼是患了产后抑郁症,两个人的心里,百般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