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恶魔发善心了吗
“刘婶,把药箱拿来。”
云朵抓着被带的一角趴在床上,每动一下,火辣辣的疼痛就会重一分,干脆不再动。
她做梦都没想到这个男人会这么暴力。
刘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跑上楼敲着门:“少爷,药箱拿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展傲泽怔了一下,扒了下头发,才打开门,把印着五指印的脸别到一边,不让刘婶看到:“没什么事,胃有些不舒服,刘婶你休息吧。”
“少奶奶她……”刘婶不经意的往室内一瞥,正好看到云朵正穿着睡衣趴在床上。
“呃,她累了,我给她做做按摩……”展傲泽的神色微有些尴尬,好在灯光暗,看不出什么异样,刘婶嗯了一声,有些疑惑。
不过,展傲泽经常给老爷子按摩,力道拿捏的确实很好,所以也没多想什么。
云朵真想对刘婶呼喊救命,可是一想刘婶很有可能会把这事告诉爷爷,强忍了下来。她不想让一个心脏病的老人为自己担心,只能拼命咬住被单不说话,默默的看着台灯散发出桔黄光晕。
这么温馨的颜色,却不是属于她的……
她的要求真的不多,只期盼一个温馨的家,家里有一个疼爱她的男人,再拥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还能实现吗?
虽然是一年的期限,可是至此之后,她就是一个离过婚的人,再或者说在外人眼里就是一个被富豪抛弃的女人。
一切的一切,只会是梦吧,再甚至以后即便是在梦里,都不会拥有那样的温馨时刻。
泪水已经干了,漂亮的大眼睛里却只剩下了空洞,她咬着唇,一言不发。
展傲泽在医药箱里,找到了消肿止痛药膏,沉默的看着她被划破的睡衣,轻轻的往上掀,洁白肌肤上的一道道红印有的已然出了血痕,让他倒吸了口气,心,隐隐的生出痛意。
只是,“对不起”这三个字,他不习惯。
因此,说不出口。
最下面的肌肤已经涂上了药膏,再往上的被睡衣遮住无法涂抹,展傲泽吞了吞口水,说:“朵朵,把睡衣脱下来。”
说的那么柔呵,而且还叫她“朵朵”,这般的亲热。
听到别人耳里是宠溺,传到云朵耳畔却是带着讽刺。
已经涂了药的地方清凉凉的,舒服的很,没有涂的还是火辣辣的疼。云朵默不作声的身子抬了抬,粉红色维尼熊睡衣脱了下来,只剩下纯白色的胸衣和小裤裤。
她重新趴下,自始至终面上没有一丝表情,甚至连冷漠和羞涩都没有。
只因,心已经冷了啊,因此便什么都可以不去在乎。
手里拿着小棉棒,展傲泽沾着药膏的手,小心的在她伤口处缓缓游走,背上、蝴蝶骨……都有不同程度的伤,他没想到自己会用那么大的力气,俊脸上染上懊恼之色。
“这里呢,疼不疼?”展傲泽看着蝴蝶骨下方有处淤青,轻轻的用手触了触,微俯下身子,帮她轻轻的吹了吹。
疼痛带着清凉的感觉从肌肤,传到已然冰凉的心口,他的碰触力度很适中,柔柔的,带的她身体微微一颤,口里轻轻的逸出一声低低的呻吟。
展傲泽听到这声低吟,脸色红了红,他已经在竭力控制着想要扑上去“蹂躏”她一番的生理欲望了,喉头滚了滚去,用力平息自己的呼吸。
裤子虽然是休闲式的,却依然掩饰不住涨起来的欲望,好在云朵背对着他,才不致于太尴尬。
背上有两道伤痕很厉害,已经渗出了血丝,虽然他的力道已经很轻,可是被碰触到依然疼的很,云朵忍不住吸了口气。
“这里出血了,咬牙忍着点。”展傲泽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轻声说着。
把身上的红肿都涂满清凉的药膏,展傲泽俯下身子检查她的侧脸,不由倒抽了口气。
男人和女人的力气果然相差好远,他的脸上已经没有痛意了,可是她的俏脸却依然红肿着,让人不忍心去看。
他的声音低低的,满含着愧疚:“我下去拿些冰块。”
云朵依然不动,连头都懒的点。
听到卧室的门被关上,她才坐起身,在衣帽间找了套棉质睡裙穿上,回到沙发上,抱着沙发抱枕盘腿坐着发呆。
身上凉丝丝的,把疼痛缓解了不少。只是心也是凉的,云朵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自己的契约老公。
展傲泽打开门,看着她的样子,轻声问:“怎么起来了?那些伤最好晾着,把睡衣脱了吧,我不碰你。”顿了顿,有些懊恼的补充:“以后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用干净毛巾包好的冰块,蹲下来想给她敷。
“我自己可以,谢谢。”清冷疏离的声音从云朵没有一丝笑意的唇里吐出来,展傲泽递给她,悻悻的收回手:“我去洗澡,敷一会就睡吧。”
不知道他在浴室里待了多久,她能感受到的只是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一个小时后,云朵终于轻轻的合上了双眸。
如果是场梦多好,一觉醒来,时间回到从前,她和他分别在两个完全不相同的轨道生活,互不相识,没有交接。
在浴室待了好久,热水变温,湿水变冷,展傲泽终于换了睡衣出来,在她身边蹲下,眼神复杂的看着已经入梦的云朵。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不想让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话是在心里说的,这种话他当然说不出口,也不知道怎么说出来。按照协议,如他一样,她也有自己的自由。
想到她趴在梁铮的背上,展傲泽心头的怒气突然又涌上心头,可是看着她胳膊上没被遮住的刺目伤痕,握起的拳头不觉松开。
这一觉云朵感觉自己睡得好长好长,梦做的纷而杂。
她回到了从前,那时她大学还没毕业,而梁铮刚刚参加工作,用第一个月发的工资和奖金给她买了一套雪白色的连衣裙,对着镜子云朵比来比去,却不忍心去穿,梁铮自幼和母亲生活在一起,家境并不富裕,上大学的学费都是自己勤工俭学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