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沁心打了个冷颤,冷口冷面地出了网吧,同事打来电话:“和余才子吃完饭了吗?他幽不幽默,真人是不是比作秀的时候更好笑?有没有帮我们拿他签名?”
“他跟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我就知道!我就说他一定是幽默得不得了,李铭却说一般搞喜剧的台下一定是个阴沉的人。你到底拿了签名没有?”
“拿了,回来跟你说。”
她以为生命会按照她划定的轨迹去走,以为她会在忘掉高逸飞以后,洒脱地回到香港,与他面对面相见,也不过轻声说声“HELLO”;那时他兴许身边有更好的女子,她也会点头祝福,两人甚至可以像朋友一样笑话当年。但却没想到命运从不按照人的意志行事,它会突如其来地告诉她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让她在还没准备好的时候杀她个措手不及。如果她早一年得到这个消息,便会不顾一切飞扑到高逸飞身边,陪他度过最艰难的时光;如果她迟十年知道这个消息,那她可能早就和别人组织家庭,也会像其他人一样,淡淡地说:“真是世事难料啊,说起来我和他还有一段故事呢?”;但是现在,在她逼自己忘记这个人一年之后,他却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她只有告诉自己:“叶沁心,不要功亏一篑,不要回去。明明没有结果的,不要回去!就算他现在落魄潦倒,你的出现根本不会改变什么!请你铁下心肠。”
下午录制节目,她的声音没有起伏:“他走过办公室,顿时觉得背后有股寒风,他转过头去,看到一层白雾。他揉揉眼睛,看到一个头影晃动……”导播大赞:“沁心,你真是功力越来越深厚,你的声音透着一股阴森!”
叶沁心苦笑,去到茶水间泡咖啡,李铭问她:“你怎么不放糖?”
“放糖也不会觉得甜,放糖有什么用?”
晚上本约好去吃羊肉火锅,她却借口工作不去,张美丽看出不妥:“一提到吃,沁心是第一个举手。她今天是怎么了?”
“中午见完余天回来她就怪怪的,不知道他是不是给沁心下了迷.药。”李铭的语气酸溜溜。
叶沁心拿出一块硬币,告诉自己:“人头就是回去,字就是留下。”
连抛了几次都是字,她生气地将硬币扔到角落,再从钱包中拿出一块:“人头就留下,字就回去。”
连抛了几次却都是人头,她冷笑:“再抛最后一次吧,是字我就回去。”硬币抛到天花板,迅速地落下来,这次她没有伸出手背去接,而是看都不看转身就走。是走是留,她早有答案,何须硬币给她借口?
“没想到你做满一年就要走,本来公司还想给你加人工。”
“香港有些事要处理,希望以后有合作机会。”就这样离开了效力一年的白玉电台,后来听说余天的广播剧由张美丽来演绎,算不算得上是本色演出呢?
“沁心,我那天问你的过去,是有些唐突。但……”
“我没有那么小气,我只是在香港有事要办。”
吴咏薇落寞一笑:“随时欢迎你回来。我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好的室友。”
两人拥抱,由始至终,她们只是室友,但如果她们早些相遇,可能会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