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略微有些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一老一少两个男子,稍老一些的正是风老爷子,另一个比较年轻的便是洛怀远了。
照片右下角标示着拍摄的时间是三十年前,从二人的表情上看已是非常熟识了。
“爷爷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过洛老先生呢?”风梓昊拿着这张洛离给他的照片有些好奇地琢磨着。
洛离道:“听我叔叔说,他是风爷爷的晚辈!不过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事二十多年来一直没有联系过,不过这次他可特别嘱咐我要招待好你们呢!”
“那洛老先生现在在什么地方呢?”风梓昊问。
“这我也不太清楚,老头子这次莫名其妙的很!”洛离顿了下说道:“风哥,我看你和爷爷也别住酒店了,干脆搬到这儿来住好啦,房间叔叔都让我都已经给你腾好啦。”
“这”。
“别犹豫了,反正也没有外人,搬过来住我也好找人帮忙照顾爷爷啊。”
“好吧。”风梓昊略一犹豫,答应了洛离的提议。心想:“看这家伙也不像什么别有用心的人,先答应了他,省几天钞票再说,不行随时可以离开!就不信你还能拦得住我?”
于是洛离和风梓昊一起回酒店收拾好行李退了房,就这样搬到洛家了。
洛怀远在走之前早已安排好了,风梓昊和风老爷子住在二楼一个套间里,还专门留了照顾老爷子的护士,这让风梓昊有些疑惑,问洛离他也不说不清楚原因,看来只能等洛怀远回来之后才能解释清楚了。
安置好一切已经是傍晚了,风梓昊刚侍候爷爷吃好晚饭,洛离就在外面敲开门了。
“风哥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洛离一脸的神秘。
“什么地方?”
洛离道:“去了你就知道了,反正是好地方,我有些事情跟你谈谈!你放心好啦,爷爷有小清帮你照看着呢,没问题的!”
“好吧!”风梓昊本想推脱,转念一想,自己正好也有些怀疑想问问他,便答应了。
风梓昊跟着洛离出了门,二人步行着一路向西,在一间叫“时之砂”的酒吧前停住了脚步。
“就是这里了,风哥我们进去吧!”洛离抬头望了一眼酒吧上方悬着的个巨大沙漏,微微笑了笑道。
走进酒吧,发现客人不太多,只有寥寥几个,环境也比较安静,四周的墙上挂了不少各式各样的钟表,似乎这里的主人有钟表的爱好。
“Grandmother的,哪个才是北京时间啊!!”风梓昊被墙上这些被分别调成各个时区时间的表有些发慒。
“你管这么多干嘛,先去喝一杯,我有些事情想告诉你。”洛离笑笑拉着风梓昊走向吧台。
酒吧的老板娘就坐在吧台后面,她的面容在幽暗的灯光里显得朦胧,风梓昊看向她时忍不住愣了下,心里竟升起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只觉得她的眼神里似乎包含着很多内容,不是沧桑,也不是故作深沉的忧郁,是一种说不清的滋味。
“时姐,老样子。”和老板娘打过招呼,他转过头来问风梓昊:“风哥,你喝些什么?”
风梓昊还没想好,洛离已经开始推荐道:“我建议你常常老板娘亲手调的‘轮回’,特别有感觉哦!”
看样子,洛离和老板娘很是熟识,不遗余力地帮忙打着广告。
“那就来一杯吧!”风梓昊只是望着老板娘,浑然不觉这样有些失礼。
不一刻,两杯“轮回”摆在了二人面前。
深黑色的液体中旋转着白色的弧线,像一个黑白相间的漩涡,也说不清是白色在转带动黑色,还是黑色在影响白色,其中又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红色,绿色。
两种液体仍在杯里缓慢地旋转着。
风梓昊观察着两股相互缠绕在一起的液体,忍不住把高脚杯举到嘴边,轻啜了一口。
入口先是微甜的酸,然后是咸,涩,种种味觉交织在一起,刹那间,独特的味觉立刻沿着舌尖在他嘴里荡漾开来,更妙的是似乎这液体在嘴里仍在慢慢地旋转着,最后汇成一种奇特的带着深深积淀的味道沁入他的心脏。
风梓昊暗暗品味着这奇妙的感觉,忍不住抬头看向老板娘,目光和她似笑非笑的眼神相接触后,猛得明白过来,没错,不止这酒,老板娘和她的眼神里就带着这样的味道,似乎是很深的积淀。
“呵呵,风哥怎么样?不错吧!”洛离带着微微的酒意看着风梓昊,他酒杯里的酒已经只剩下小半杯了。
“不错,确实不错,很有味道,以前还真没喝过这么有味道的酒。”风梓昊连连赞道。
老板娘朝风梓昊笑笑,转身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那当然,时姐调的酒这我们这里的一绝!和她的眼神一样有味道。”洛离缓缓地说着,眼神却始终追逐老板娘的身影。
“哦”风梓昊点点头,他没想到在这里洛离似乎像换了个人一样,一转身从一个花花公子变成了个乖宝宝。
带着奇异的感觉,风梓昊又低头啜饮了一小口,竟然发觉这次的感觉竟与刚才有所不同,更加的醇厚,绵长。
“其实,我带你来这里主要是为了飞机上那东西!”洛离勾住风梓昊的肩膀,凑在他耳边低声道。
“什么!!”风梓昊心里一动,他早就想问起飞机上那阴影的事情。
“这里不仅是酒吧,还是江湖上打探消息的好地方。”洛离神神秘秘地说着,眼睛仍在追逐着老板娘的身影,这时她正在角落里和一个中年男子低语着什么。
“江湖?打探消息?”风梓昊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走进了小说故事。
“没错,江湖!”洛离略带些骄傲地说道:“我们这些人的圈子,通常被称为‘江湖’,这里的老板娘号称‘百事通’,江湖上的事没有她不知道的。”
风梓昊愈发地怀疑自己是不是喝醉了,这还是自己所熟悉的世界吗?下意识地回头打量了一番酒吧里的各色人等,突然发觉,其中无一不带着很特别的味道。
“真有江湖?不会是武侠小说吧?Grandmother的,我什么时候也成了江湖人?”风梓昊暗想着。
老板娘婷婷走上近前,问:“怎么样?还喝得惯吗?”
风梓昊第一次听她说话,她的声音有些空灵而迷离,像是穿越时空送到他耳中一样,说不出的悦耳,不由一愣竟忘了回答。
“时姐调的酒那还用说,风哥都陶醉了。”洛离笑着回答,然后向四下打量了一番,低声对老板娘道:“时姐,这次来想请你帮我看看,这是什么东东?”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个半透明的小瓶,瓶口贴着张奇特的封条,透过瓶身隐约可以看到里面一团不断扭动着的黑色烟雾。
“哦?”老板娘眯着眼睛看了小瓶一眼,拿起它一转身走进了后面的套间。
“这不是飞机上那家伙?哦,原来是你抓了!那是什么东西?交给她干什么?”风梓昊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只要老板娘看过之后就知道是这是什么了。”洛离自信地笑着。
片刻的工夫,老板娘从套间里走了出来,走到吧台前把小瓶还给了洛离,同时又取出一张信封递给他,轻道:“老规矩,我能告诉你的一切,都写在上面了。”
“谢谢时姐!”洛离看也不看都装进了怀里。
风梓昊正想问些什么,旁边有人突然粗声怪气地问道:“你就是这里的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