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很危险，我扶你去别的地方吧，你还能动么？”顾清漪担忧地看着他。
司空玉晨久久地凝望她，忽然地，低笑，伸手抚上她的脸，答非所问，“真好，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你。”
心里在挣扎，想起昨天晚上她在他身下的迷醉与娇吟，他又想要她了。
可是，他有什么资格。
倾身，小心翼翼地在她脸上印下一吻，不敢去看她什么表情，紧紧地抱住她。
何曾这样脆弱，他埋头在她的肩窝，似乎，那就能是一个世界。
卡啦，静夜里，那一声上膛的声音其实很微弱，但从小便练过来的他一听便知那是什么。
他凛背一坐，一推处在茫然的顾清漪，“走，快走。”这个时候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同时保护两个人，说不定，他连他自己都保不住。
“怎……怎么了？”她莫名其妙地看向忽然严肃焦急的他。
他现下全身虚软无力，只能勉强地站起来，听声辨位，他知道，顾清漪现在跑也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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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同是一辆黑车，不动声色地隐藏在黑暗里，像一只肆机待发的豹子，黑暗里有不安且危险的分子在跳跃。
“喵……”一声慵懒的猫叫声响起，主人却是静默。
问的人尴尬，却又心焦，那是，动手还是不动手。
“听我哥的。”大晚上，还戴着墨镜的冷漠少年终于降尊吐字，别的人动不动手，不关他的事，他只要结果。
若他们不成，他再收拾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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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着顾清漪，跌跌撞撞地推着她往前走。
嚓。
若不是后面那人不小心踩在了木枝还是别的什么，顾清漪还不知道有人跟了上来。
暗夜，风浅云动，头上的月亮被纱云漫住。
顾清漪不禁发抖，那人手中拿的，是一把枪。
这里是一个死角，她被司空玉晨护着，那人连她一个影也没看到，但他动将他自己暴露在危险下。
“唷，这是谁的手下，竟趁人之危？”司空玉晨勉力与浑身的虚软对抗。
“我的目的，只在杀人。”那人冰冰冷冷的声线，像是死亡的催命符。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司空玉晨。
这么接近死亡，顾清漪不由地发抖，她开始后悔自己何必要多管闲事。
手，被握住，像是在给她传递一个信息，我不会让你有事。
心渐松。
隔着夜色，杀手对上黑暗里司空玉晨那双眼，墨色，但幽深的让人有些畏惧。
微微别过眼，“再见，司空先生。”
砰。
枪响。
传来肉体倒地的声音，杀手走过去，探了探司空玉晨的鼻息，叹息，这样一个男人……也怪不得引来这么多人的忌讳。
顾清漪已经被吓的连呼吸也不敢了，她僵直地站着，那人却似没看到她，叹了司空玉晨的鼻息，按了按他的心脏处便转身离去。
血，淌到她脚边，她茫然地，忘了反应。
“原伟笙，到XX巷口，接顾清漪回去。”司空玉晨脸色惨白，自地上坐起，他刚讲完电话，手便再握不住手机，手机掉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你……”顾清漪顿时欣喜若狂，他没死！
“……”司空玉晨将她拥到怀里，紧紧地。
“回去吧。”司空玉晨松开她，推着她走到人多的地方，自己捂着伤口立在黑暗里。
他已经勉强动用了自己的能力，再加上枪伤，恐怕自己这次真的会支撑不下去。
若能活，顾清漪，你结婚的那天，我会去的。
“你……”正要说话，便听原伟笙焦急的声音传来，“清漪。”
“你没事吧？”见她满衣服的血，原伟笙吓坏了，“我带你去医院。”不问任何缘由，以为她受了伤，顾清漪心里一暖，“我没事，但……”扭头，那人已经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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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你坚持住，该死的，让我查到是哪个孙子下的药，哪个王八蛋派的杀手，我毁他九族。”
司空染咬牙切齿，他最最亲爱的老三，何尝这般狼狈过。
病床上的司空玉晨，脸色死白，呼吸清浅的似乎已经安然死去。眉间依旧蹙着，似是看到了自己不喜的什么画面。
“MD，给我快点。”着急的司空染怒不可遏地吼那些动作“慢吞吞”的医生。
“二……二哥！”司空白月一双可怜的小兔子红眼，想说医生动作已经够快了。
“闭嘴。”司空染难得发脾气，一发起脾气来，吓的再是风清云淡的人也畏惧。
“……”司空白月抽泣着，他哪里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呜呜……
司空玉晨勉强挣开眼，淡淡地笑，声音虚弱，“吼什么，我还没死。二哥，听着，若我有什么事，把家族的事务交给大哥打理。顾……她，你帮我多照看着些，但，随她嫁吧。”
他似乎已经听到死亡的召唤，再过没多少天，顾清漪便要嫁给原伟笙了吧。
真好，他第一次觉得她独将他忘了真好，念情的她，若是恢复过来，会因为他的死而愧疚，会因为他的死而不愿再嫁。
不带着过往的痛苦，就这么幸福地嫁给别人也好，再加上司空家的庇佑，他能放心了。
“咳咳……”猛地咳嗽，大口大口地吐出血来，却分不清这痛究竟是来自于伤口，还是来自于心。
“你不会有事的，你敢有事，我把那女人杀了和你一起埋。”司空染铁青着脸，咕噜咕噜，已经到了手术房门口。
“他若不活，你们都别想在司空家的势力范围内生存！”司空染森森地警告。
枪，伤在心脏附近。
其实，流了那么多的血，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奇迹。
老三，无论你死或不死，我都不会让那女人嫁给原伟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