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想起！不要！
抗拒，她想收回自己的目光，却被那黝黑令人害怕眼紧紧地吸住，移不开。
心脏猛地一缩，又剧烈地撑开，额头上的筋绷地紧紧的，疼的她想哭。
初见的那一夜，懵懂失去初夜的那一天，那双碧色妖冶的眼眸，那风姿绰约的身影，那绝美温柔的脸……
他如孩子般的傻笑，他宠溺的眼神，他生气的表情……
还有……蓝凌凉……
她瞪大了眼，忘记了呼吸。
疼到极致，连身子也失了力气。
眼前白茫茫一片，似乎有人在晃动。
那迫人的目光移开，她虚软地跌倒在地。
谁？是谁？
谁和司空玉晨一样，眼睛能……
心一阵悸痛……
似乎……还有什么迷迷糊糊的。
孩子……孩子呢？
她努力地想着，孩子…她好像，怀了司空玉晨的孩子……
脑子里的画面支离破碎，手术台，绝望的她，医生虚无飘渺的问话，“准备好了么”，又似是司空玉晨的声音，“打掉他！”
“老婆？你怎么了，怎么蹲在地上？”司空玉晨焦急地跑过来，清澈的墨眸满是焦急。
顾清漪抬起眼，笑，眼里却是冷的。
“怎么流了这么多汗，老婆，你哪里不舒服？”他手无足措地擦着她额前的冷汗。
顾清漪揪住心口，仿佛手下揪着的是她的血肉筑成的心脏。
她咬着牙，笑容灿烂，伸手，抚上司空玉晨黑白分明澄澈不染一丝尘埃的眼，“这双眼睛……不是碧绿色的么，怎么是……黑色的呢？”
司空玉晨一僵，瞪大了眼，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老婆？”他迷惑地望着她，怯怯地……
“变傻了？真被我撞傻了？哈！司空玉晨，这又是你的阴谋？”她扶着墙站起来，也不管面前的人听不听得懂，眼中含泪，“我受够了，司空玉晨，不是只有你们才是人，我是人，活生生的人，不是你们的傀儡。”
她推开他，踉跄地往外走。
司空玉晨僵在原地，眼里的澄澈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
慌乱，他竟然觉得慌乱。
这种感觉……他不喜。
劈手，旁边的花瓶被他砸碎。
转身，顾清漪正强颜欢笑对区艳说着什么，区艳一脸遗憾，依依不舍。
她要走。
他的脑中一空，手脚先心而动，急急地奔过去。
傻就傻吧，他想。
至少，现在不能离开她。
他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追着顾清漪而去。
在与杜明笙错开的瞬间，两人目光绞在一起，如两条最强的龙，厮杀。
“老婆……”
在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他挤进电梯里，两眼包满了泪，委曲心疼担心地抱住她。
“老婆……”蹭着她的头顶，“白白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