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咪不要狼狼了，呜哇哇……猫咪不要狼狼了……”小狼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揪着司空玉晨的衣领哭的好不伤心。
圆圆的眼睛此时哭的又红又肿，嗓子都已经哭哑了，趴在司空玉晨的肩膀哭的似乎要断过气去。
司空玉晨却一点哄他的意思都没有，只是这么静静地抱着小狼，目光游离地望着墙壁上的结婚照。
他逼的她走后，他一直都没有将照片取下。
最初他并不在意这张照片，后来，看习惯了，便也一直没有让取下来。
小狼懂事以后要爱待在这里玩闹，学会了说话以后，除了跟旁人学习，他更喜欢待在这里，扯着司空玉晨对着照片上的顾清漪说话。
刚开始，司空玉晨并不懂得小狼的语言，小小的肉团，抱着司空玉晨的胳膊，一本正经，表情丰富地仰头看着照片吱哩咕噜地不知说什么，说着说着还会自己莫名其妙地乐呵。
伤心的时候就嚎啕大哭，终于在一天，他终于学会了妈妈的发音：猫咪。
他喜欢蜷在司空玉在的怀里，对着照片傻乎乎地叫猫咪。
他对人也惊人的直觉，就算是蓝凌凉一开始便跟他套近乎，让他叫她妈咪，小小的他竟也知道那不是他猫咪，死活不肯叫。
情愿对着一张照片傻乎乎地叫猫咪。
奶声奶气里，饱含了他对于顾清漪的渴望，想要她抱抱。
“爹地，狼要猫咪，追猫咪，狼不要后爹地……呜呜……”小狼扯着司空玉晨的手，哽咽抽泣，“狼不要后爹地，呜……狼只要猫咪跟爹地……呜呜……”
司空玉晨的眼渐红，面无表情地将小狼紧紧地圈进怀里，柔声，“小狼是男子汉，不要哭了哦。”
“呜呜……狼不要当男子汉，狼只要猫咪，要猫咪嘛……呜呜……”小狼揪着司空玉晨，豆大的泪水从红肿的眼睛里溢出来，饱含着对失去母亲的恐惧。
他扭着身体，哀求地摇着司空玉晨的手，“爹地，狼不要没有猫咪，狼要猫咪……”
司空玉晨惨笑，将哭的撕心裂肺的小狼按进怀中，温柔低语，“小狼，把你送去陪妈咪好不好。”
“嗯嗯，爹地带狼狼找猫咪……”小狼迫不及待地从他怀里钻出来，眼睛肿的快成了一条线，声音也哑哑的，奶声奶气地叫人心疼。
“把猫咪追回来嘛，呜呜……”他又放开嗓子嚎啕大哭，似乎是发觉了司空玉晨的意图，“狼要爹地，也要猫咪嘛，呜呜……”
司空玉晨重把小狼抱进怀里，“乖，不哭了，哭了妈咪就不爱小狼了。”
“猫咪爱小狼，爱。”小狼恐惧地扯着司空玉晨。
“……”司空玉晨不禁也红了眼，嗓子哽着，眼睛涩涩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一滴泪，顺着司空玉晨的眼角滑落，不过也只是一滴。
除了幼儿时期，这二十多年来，他的第一滴眼泪。
他是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第一次，顾清漪，是你让我第一次有了这般无计可施的感觉。
这感觉，坏透了。
***
秦春春有些不安，她看到了司空玉晨，他眼里心灰意冷般的绝望让她都觉得心疼。
她想起网上的视频，那天她没能亲眼瞧见，后来网上的视频也消失了，但是萧语及时下了下来。
看了以后，她很震撼。
她不知道司空玉晨对顾清漪的爱究竟有多深，深到要以命相博着去救顾清漪的程度。
住院部有十五层，从楼顶上掉下去，本是必死无疑，但他却跟着跳下来，用自己的身体为盾，护着顾清漪。
若不是如此，顾清漪也不能如此快的出院。
而刚刚见到的司空玉晨，他的手上还绑着绷带。
平时在医院看见他，根本瞧不出他的伤有多重，但仔细一想……
秦春春越想越愧疚。
但，她不会后悔。
她坚信，顾清漪和原伟笙在一起一定会幸福的。
而跟那个人，一定是危险重重，看那谋杀案事件就知道了。
**
顾清漪和原伟笙约过会，回到家，洗漱过后，她坐在床上，拿出手机，一遍又一遍地听着。
“我是司空玉晨，你喜欢的人……”
后面有一小段的空白，似乎是以气息说话的声音。
她的心一跳，忙将喇叭凑到耳边仔细地听。
“……”
不死心，重放。
“我，爱你，清漪……”明明是很轻的气息，但她却听出了，说话人的深情的痛苦。
她震在当场。
我爱你，清漪。
我是司空玉晨，你喜欢的人。
“司……司空玉晨？”她捂住心口，一股股热流涌出来，要将她淹没一般。
司空玉晨，每叫一声，每想一次，那甜那痛，交织着侵蚀着她。
那原伟笙……
她顿时心乱如麻，司空玉晨，是今天看到的那个人么？
那个美的不似凡人的男人，在原伟笙吻她的时候，他的痛苦，他的阴戾……
都让她心慌意乱。
怎么回事，那个人…她从没有见过，似乎，家人和朋友都没有提到过司空玉晨的名字呀。
算了，先睡吧。
**一夜过去
清晨的鸟，叫的异常欢快。
顾清漪从睡梦中醒来，外头已经传来早餐的香味。
她起身，推开房门，是原伟笙，他已经做好了四人份的早餐，见了蓬头垢面的她，也只是笑了笑，“清漪，去洗漱洗漱，该吃早餐了，我去叫岳父岳母过来。”
她的脸腾的红了，忽然想起昨天，她答应了原伟笙的求婚。
心里暖暖的，答应嫁给他，是她最正确的决定，这样的好男人，要去哪里找。
只是，好像忘了什么……
顾清漪捂住心脏，怎么觉得，空了一大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