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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第 110 章

马车便在门外候着,我提着裙袂便攀了上去,绣夜见我一脸阴沉,不由得跟在身后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只小心扶着我钻进马车厢,拉好了车帘。

允祺和爹爹很快也走了出来,允祺换了件宝蓝色的深衣,很是简洁朴素,只在腰间系一条明黄色的玉带,聊表身份。见我径自上了马车,他也不恼,与爹爹上了另一辆马车,一行众人便很快向苏家祖坟赶去。

苏家的祖坟便建在镇江与姑苏交界的邓蔚山中。约摸行了多半个时辰,一行便到了邓蔚山下。绣夜一手提着一篮子瓜果纸烛先行跳下了车,跟着便迅速撑起一把描着断桥风雪的翠骨油纸伞。侍从跪下身子让我踩着步下地,爹爹与允祺也过来了,我向允祺福了一福,跟着爹爹一起循着辈分顺序依次拜祭过诸位先祖,最后缓缓停在了娘亲坟前。

“荆门已出杳杳幌魂终不返,蕙帐恐存摇摇淑德正堪思。”

我探手微微地抚了上去,如烟的细雨中,硕大的赑屃上,高大的汉白玉石碑上数行小隶篆刻,倒似极了爹爹的手书。

这坟冢其实只是娘亲的衣冠冢,娘亲的遗体遗失在逃亡路上,是爹爹和姨母心中最大的憾事。

允祺初时只在一边看着,见我与爹爹预备拜祭母亲,他亦跟着走了过来,静静立在我身侧。我提了裙袂跪下身去,从篮中取出瓜果纸烛仔细地摆放整齐,爹爹递过了火折子,因着绵绵细雨便有些不易点着,“我来。”允祺忽而弯下身子接过我手中的火折子吹了吹,将石台上的纸钱点燃。

我没有做声,任由他动作着,心中却暗暗忧伤起来。允祺呵允祺,你可知你面前这坟冢中原本应长眠着的是你的亲生母亲?你为她点这一沓纸钱原也是应当。

爹爹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此时竟远远地走了开去,并叫走了绣夜。待我起身站起无意一瞄时才发现,此刻周围数十米之内,竟已然只剩我与允祺二人。

允祺不知何时接过了绣夜手中的油纸伞,静静在我身侧伫立,为我撑住了一方晴空。“宓儿,”他突然开口,目中是温软到已然令我隐隐厌烦的柔情。“你昨夜说有体己话儿要与我说,却是什么?我可是洗耳恭听呢。”

我轻笑了声,只觉胸中一点幽怨在心,却抵不到喉舌。怎么说得出口? 要怎么去怨怪他?这过往的一切原是上一辈作下了孽缘,我与他都是无辜,可是允祺,你千不该不择手段逼得我回来,万不该捉了拓跋朔企图令我屈服。虽然抛去你偏执的情感,你的初衷也曾是为了我好。

沉吟片刻,我低低开口:“表哥,今日当着母亲的面,可否听宓儿一言,听听宓儿真正的心意?”

“自然可以。”允祺微微点头,一脸笑意。

我幽幽叹了口气。“表哥,你与宓儿自幼一同长大,在宓儿心目中,你与允祯便如是宓儿的两位至亲兄长。只因允祯年长,比起同岁的表哥有时更懂得体己,所以宓儿难免对允祯更为倚赖了些。”

“可是,若论血脉亲缘,这世上还有谁人能胜得过宓儿与表哥?同年同月同一日出生,宓儿与表哥合该是天生的兄妹,这样的情分,莫说允祯,便是拓跋朔他……也是不可比拟的。”

“那时,宓儿被迫和亲,姨母无能为力,爹爹束手无策,允祯……他连来见我一面的勇气都没有。”我轻笑,却是透着淡淡的凄凉与无奈。“一霎时,所有从前被宓儿赖以依靠的人同时放弃了我,只有表哥你不畏形势,虽然行为鲁莽,最终也没有能够留下宓儿,但,宓儿仍是发自内心地感激表哥。在这情淡如水的皇家,是表哥给了宓儿最后一丝温情,宓儿没齿难忘。”

“然而,宓儿的命盘既然已被打乱,宓儿也便认了这样的命数,表哥又何苦强逆人心,定要扭转?表哥,你总说你牵挂着宓儿,可其实你可知这世上原有另一个女子,她视你如天,将你的心意看得比这世上任何一样东西都要重要?比起她,宓儿实在是惭愧,因为在宓儿心中表哥虽是至亲,却从未如此强烈地左右过宓儿的内心。”

“表哥总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宓儿着想,可是表哥,你可知这样自以为是的所谓好意,其实比直接的伤害更令人伤心愤怒?自诩为他人着想,行自我之事,令他人为你琐碎,可得失于自身,自古如此,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无须多言,亦不必再苦苦相逼,既不相知,你便是再多用十分的心意,于我,终究也不过是南辕北辙。”

“我初时簪上那牡丹钗,不过是为了让表哥答应不会为难允祯。我之所以顺从地跟了临风回来,一来是为了姨母的身体,二来,却也是为了与拓跋朔的情感纠葛。这样子的我,表哥还要继续留恋纠缠么?如果是因为这些原因而让表哥对我产生了不适当的心意,我很抱歉,但,我与表哥,此生终究只是兄妹。”

“表哥,若你能够谅解宓儿的心意,那么请你放了拓跋朔!你今番刑囚他之事,宓儿可以保证他不会寻衅报复。”

“若表哥终是一意孤行……那么宓儿亦不会再坐以待毙。宓儿的夫君现落在表哥手中,生死未卜,宓儿身为人妻,或助他生,或随他死,表哥,宓儿绝不会再坐以待毙。”

我一气说出心中所想,定定地看着允祺面容沉静,冷默不语。半晌,他方冷冷道:“好个先礼后兵。说完了?”见我不语,他沉声笑了笑,“那该我说了罢?”

“表哥……”我心头蓦然紧张了起来,怔怔唤了声,却是欲言又止。

允祺道:“你可知我最是憎恶你说允祯体己?明明与你年纪相仿的人是我,幼时常常同榻而眠,耳鬓厮磨的也是我,可他却偏偏不识趣,总要夹在你我之间。而你自长大后,竟然就被他懦弱无能,只懂迁就退缩的性子给引了去,时时与他总是比我更亲近三分,你要我情何以堪?”

“你说允祯体己,我当真是觉得好笑,只是温言细语哄你一笑便是体己?只懂大言不惭妄许终身便是体己?事到临头只会哀哀戚戚任人宰割不懂争取,便是体己?分不清形势,任性妄为,连累你失去腹中骨肉……便是体己?我当真是搞不懂了,宓儿,你告诉我,你想要的就是这样一个‘体己’的良人?”

“我与他不同,做不到的事,我一定不会随便应承你,可我一旦应承了你,除非我死,否则我一定不会食言而肥。在我心中,没有任何事情比对你的承诺更加重要。你记不记得,幼时母后让我们一起去上书房读书,你冬季怕冷,便耍小性子赖床,允祯思来想去只是哄着你,应承背你去上书房,可我呢?我为了让你可以好好睡,不用摸黑起床念书,故意在顾先生来书房的六棱石子路上丢了好多颗鹅卵石,害得他摔了一大跤,扭伤了腰。他上不成早课,你自然可以睡个好觉。”

“小时候太后祖母也疼你,但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有我与允祯的,必也少不了你的一份。有一次太后祖母赏了你一串红麝玛瑙串珠,朝阳她嫉妒你,故意抢走了你的串珠,还骗你说已经丢到了湖里。你担心太后生气,自己又伤心,就站在湖边呆呆地看着,看了一会便开始哭。允祯为了哄你,将自己母亲遗留下的一串黄麝玛瑙串珠送了给你,可那有什么用?我去找了朝阳,拎着她的衣领把她扯到湖边,问她是给串珠还是想被丢进湖里。我不是跟她说笑,我真的已经将她半个身子都投到了湖里,她终于怕了,将串珠交了出来,便哭哭啼啼跑去父皇那里告状去了。我才不管她,我只是想着要将串珠快快拿了给你,好叫你不要再哭。可是待我找见了你,却见你正带着允祯送的珠子笑得满脸欢喜。”

“我没有再还你,我想你大概也已经忘记那串珠的事了罢?那串珠后来果真被抛入了湖中。何必这样惊讶?”他冷哂,斜乜着我一脸惊诧,“反正你一早不就当它被抛入湖中了?”

“宓儿,你让我的一切努力都显得那样的多余,可笑,你知道么?我力排众议护你,要将你留在身边不教你再吃半点苦头,可你是怎么做的呢?你一次次辜负践踏我的真心,你许了我,却又与旧人牵扯不清……”

“我没有!”我蓦地打断了他的话,脑中一热几乎便要冲口而出,那晚与你春风一度的人,不是我!

他剑眉轻轩,似乎很不以为然,“此处便只得你我二人,你又何必否认?”

“宓儿,唯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

我情知再与她多说也是无济于事了,他根本听不进去我任何解释,只一厢情愿认定了自己的认定。

“听说允祯近日也回京了,我打算清明过后便下旨赐婚慎安王与董家小姐,允祯与她是中表之亲,自幼也是情意甚笃,不知宓儿意下如何?”允祺忽然转开了话题,倒是将我吓了一跳。

允祯与董挽晴?我心中一动,隐隐觉得允祺此举似乎别有他意,忍不住道:“那也须得问过允祯的意思才好做主,否则若是佳偶天成还则罢了,倘若皇上自拊看透,却促成了一对怨偶,可当真是说不过去了。”

允祺笑了笑,“只是为了这个缘故么?”

我心下微惊,方才那淡淡的犹疑现下也渐渐明了, 我知道我担心的是什么——

董致远。

上次在茶楼中与董挽晴一番谈话,却不知她究竟听进去了几分,亦或者,即便她完全听了进去,凭她一己之力又能做到几分。

“表哥既与那叶知秋早就相与,董家的心思,想必表哥已是胜券在握?”我淡淡道,“在这当口你让允祯与董家结亲,难道就不怕……”

允祺目中微微一闪,笑道:“宓儿,你是关心我呢,还是关心允祯呢?不错,董家的狼子野心我岂能不知,我也的确是想以允祯来牵制董家。”

我冷哼道:“表哥打的好如意算盘,宓儿可不认为董翰伯与董致远会将允祯的生死放在心上。你让允祯娶了董挽晴,难道就不怕董家借机策反,推举允祯登基,而后挟天子以令诸侯?”

“董翰伯那老匹夫自然不会将允祯放在心上,可是,董挽晴会。”允祺从容道,“宓儿能想到的,未必我便不能想到。只不过,凭董致远那点微末道行要想反我,实在是贻笑大方,此其一。其二,允祯无心于此,我很清楚,否则我不会纵容他当这个闲散王孙,一方面固然是对你的承诺,另一方面,也确有我的私心。”

“留着允祯,对世人也有个交代。”我冷冷接口,“只是允祺,你千算万算,惟有人心漏算。宓儿也曾寄希望于董挽晴能够说服其父兄息心,免起祸乱,令百姓遭殃,但事后宓儿深想此举实在是希望微薄,而且一个不慎,只怕还会累了那董小姐的前程。我只忍着不说,军国大事原也不是宓儿能够插得上口的,只是事关你与允祯,宓儿却不得不多留几分心了。表哥,董致远不止一次找过拓跋朔,想借兵策反,以楚漠交界处十二州郡为酬礼,但拓跋朔却予以拒绝了,你可知是为何?”

允祺睨着我,目光闪烁不定。“……为你?”

我虽心知是因为她生母的缘故,此时亦只得泠然点头,盼着能够警醒允祺。“不错,是为了宓儿。”

允祺哂道:“他既如此长情,又为何弃你另娶?”

我不欲多说,只淡淡道:“虽是另娶,规制礼仪却并无相抵,宓儿仍是漠国思贤王的王妃,何况他并没有弃我,不过是为了军事利益,有增益助罢了。”

允祺一脸不可思议,恨恨道:“他如此对你,你竟然还替他描摹?你当真还是从前的宓儿么!”

“表哥又何尝仍是从前的表哥?”我淡淡诘问,“拓跋朔既能为我止战,你说,他会不会为我怒起战火?允祯失意于我,又遭表哥贬斥,眼下见我竟然入主中宫,而他却要被表哥赐婚一个也许他并不喜爱的女人,表哥难道以为,允祯的心肠当真是菩萨渡的,就没有一丝儿的怨怼与不甘?”

允祺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握着伞柄的手被阴冷的空气激成雪一般的惨白,青筋狰狞。“宓儿是在要挟我么?可是拓跋朔现下在我手中,你就不怕我一怒之下要了他的性命?”

我幽幽叹了口气,涩然不已。“怕,自然怕,只是宓儿怕的事已经太多了,不差多这一样。更何况,”我幽幽凝望着允祺,“若表哥果真伤了他的性命,宓儿在这世上便再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人事了,宓儿会以思贤王妃的身份归国服丧,届时,会将一件尘封了十几年的秘密抖出宫闱。”

“到那时,允祯也好,漠国也好,这天下究竟鹿死谁手,也便不再与宓儿相干了。”

“宓儿……?”允祺的面色渐渐凝重了起来,“你……知道了什么?”

我静静回望着他,“一入深宫里,无由得见春……表哥知道什么,宓儿便知道什么。”我说着自顾自地弯下身去,从袖中取出丝巾一下一下地在那被雨点污了的碑刻上轻轻擦拭着,“表哥不知道的,宓儿目下也不知道,不过日后……可就说不准了。”

我忽而抬头望他,“表哥,既然人都来了,你不打算跪拜一下娘亲么?”

允祺一怔,“我以九五至尊,上跪天,下拜地,中可屈膝父母先祖,岂可随意跪拜?”

我淡淡一笑,“你此时不拜,但盼你日后不要生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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