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该从何查起呢?若江暮寒真的十恶不赦也就罢了,若江暮寒是冤枉的,自己妄加猜测,岂不是让江暮寒寒心?
她还是先和他开诚布公的谈一次,再做决定吧。
“莫言!今晚跟桃娘娘睡,好不好?”
“好!”莫言爽快地答应了。靳无语想着江暮寒的事儿,竟没发现儿子不同寻常的表现。
这晚,靳无语携着凳子专程守在绯雪阁的大门前相候。冬日天短,入申时,便及入夜。靳无语从申时直守到亥时始终不见江暮寒的影子,料想江暮寒今晚不会再来了。混蛋!一定是去讨好柳嫣那女人去了,靳无语心中忿忿,明天再跟她算账!搬了凳子正待起身,晚秋匆匆赶来。
“王妃!王爷来了。”
靳无语心头一喜,随即又是一惊。喜的是江暮寒来了,惊的是江暮寒是怎么来的?她坐在这门首眼睛也不曾眨一下,怎么就没看见江暮寒从自己眼前晃过呢?莫不是绯雪阁还有她不知道的偏门?
靳无语大踏步迈进正堂,只见江暮寒黑着一张脸坐于太师椅上。阮桃垂首侧立于江暮寒左手边,轻微的颤抖。
“是你带她进来的?”江暮寒的话语里带着浓重的火药味。
他来这儿,就是来兴师问罪的吗?靳无语将先前的问题丢掷在了一边:“没错!是我带来的!有什么问题吗?”
“你说有什么问题?”江暮寒上前扯住靳无语的衣领,稍一用力便将靳无语提了起来,随即又觉得自己的反应颇有些过激,顺势将靳无语拥在怀里。“把她送走!立刻!”
“偏不!除非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靳无语隐约觉出这其间必有故事,否则,江暮寒何以见到阮桃就变脸?说他看见阮桃就想念起凝云来?她可不信!
“本王看见她,就觉得讨厌!本王想,这个理由充分而且必要!”江暮寒耍起了霸王招,这是他的家,他看谁不顺眼就可以赶谁走!还需要什么理由吗?“晚秋!去叫人送她走!”
晚秋不敢耽搁,答了声“是”转身出去了。
靳无语火起,事前思索好的程序全部乱了套,有些话合不合时宜,江暮寒会不会寒心,等等,尽数跑到了脑后。
“哼!我看你是做贼心虚!怕阮桃泄了你的底!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把她打发走!”
“本王怕泄底?本王有什么底可泄?再说,就算真的有什么底牌,就凭这么个胆小如鼠的丫头,也想抓住本王的把柄,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江暮寒气势汹汹,看起来颇为吓人。实际上他心底也在犯嘀咕,这丫头到底知道些什么?
“举头三尺有神明!你有什么底?凝云就是被你设计死的!”靳无语口不择言,心头的疑惑脱口而出,变成了义正言辞的指控。
江暮寒又是一惊,立刻想到是府内哪个该死的嘴巴没缝严实,在靳无语面前胡说八道。
“谁告诉你的?”他要是找出了哪个混蛋,定然不让他好过!
“没人告诉我!我自己猜的!大不了就是一死!这就是做芰荷王妃的命运!”靳无语扬了扬眉,她豁出去了!
“算了。你喜欢她,就让她留下来吧!”江暮寒脾气陡转,指着阮桃,做出让步。他是有底牌,众王妃的死也的确跟他有关系。可是她不一样!
江暮寒起身要走,被靳无语一把抓住。
“暮寒!你生气了吗?”这事儿搁在谁身上,谁都得生气!她怎么能那样说他呢?太让人寒心了!靳无语抓着江暮寒的手,往自己脸上抽了一下。“是我错了!我不该凶你!不该怀疑你!你打也打了,不要生气了好不好?莫言今晚上跟小桃睡了,你别回去了?好不好?”
江暮寒忍俊不禁,将她拦腰抱起,向内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