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秋默默的站在一旁,不去打扰,这两个小丫头,但是看着她们熟练的动作,他还是不由的握紧了双手,咬住唇。
一定很疼吧。怜秋看着一滴滴的冷汗,从病书生的额头沁出来,他却依旧了一脸的平静,眼里和脸上都没有痛苦的表情。
小玲先在火上烤了烤小刀,然后就隔开了伤口,一股蓝色的血液从伤口涌出来,并且散发出淡淡的草腥气,让人闻着就感觉到有些恶心和头晕。
“怜秋,你先到外面去吧,这里有毒。”病书生看到了怜秋不适的脸,和她强忍着不呕吐的表情。
“我——没——”怜秋再也说不下去了,她被那个味道给击败了,只能快速的冲出去,跑到了院子里,不停的干呕起来。
院子里有风,风吹散了她的眩晕,让她不再呕吐,站起身,怜秋感觉有两道冰冷的,不屑的目光,从她的后背扫过,她的后背就升起一股寒意。
是谁?!怜秋猛地转身,只看到小厅里,正在聚精会神的,给病书生收拾伤口的小玲和小聪,她们都没有看过来,确切的说,他们没有时间看过来。
是我的错觉吧,怜秋想,说不定是因为风吹过,她才产生了错觉。
不敢再走进去,怜秋就站在小厅的门口,看着小玲用力的挤压着伤口,让那股蓝色的血液,流出来,等颜色变成了红色时,小玲,才把药粉洒在伤口。
然后从小聪的手里接过,干净的纱布,小心细致的给病书生包扎好。等做完这一切,小玲的额头也沁出了一层汗珠。
小聪细心的给病书生掩上伤口,这才用毛巾给小玲擦去了额头沁出的汗,并且关切的问了她几句,小玲摇摇头看向门口的怜秋:“怜秋姑娘,少爷的毒都解了,你可以进来了。”
怜秋这才走进去,病书生的脸色有些苍白,他却关切的看着怜秋:“怜秋,你被吓到了吗?”
“好像是。”怜秋点点头:“对不起,要不是为了救我,你不会受伤的。”
又来了,怜秋转头,却找不到那抹,不屑和冰冷的目光,充满了敌意的注视,是谁?
“不是你的错,我应该保护你。”病书生站起身,对小玲说:“小玲,你安排怜秋休息一下吧,她一晚上没有合眼了。”
“你也是,你应该去休息,我没有事。”怜秋急忙摆手,回头看看外面天空上,黎明的曙光,正慢慢的照亮了天空。
“小玲,送你家少爷去休息吧。”
“小聪,你送怜秋姑娘到西厢房休息,少爷我扶你进去休息,如果你不休息,怜秋姑娘恐怕也不会休息的。”
小玲虽然年纪少,做起事来却十分的老成,她一一的分派着,怜秋赶紧点头:“是啊,小玲说的对,你先去休息吧。”
“小聪,你送怜秋过去休息吧。”病书生不再坚持,而是让小玲扶他到东厢房去了。
“怜秋姑娘,你跟我来。”小聪领着怜秋来到了西厢房,推开西厢房的门,怜秋就看到了一间布置舒适温馨的卧室,每一样的摆设都很精巧,却不显奢华。
“我还不困,小聪,你和我说说话,好吗?”怜秋躺倒床上,却感觉不到睡意。
“要说什么?”小聪坐下来,笑着问。怜秋姑娘是,她们家少爷,第一个带回来的女孩子,所以她也想和她说说话。
“你们一直住在这里吗?”怜秋问,这间宅院虽然看起来,不是很奢华,却也不像一个普通的富户的房子。
“是,我们一直住在这里。”小聪点头:“我们是少爷的丫头,在很小的时候,就待在他的身边了。”
“为什么,这里只有你们,没有其他的佣人呢?”自从她来到这个宅院里,怜秋就只看到他们三个人,没有看到其他的佣人。
“这里除了我们姐妹两人,还有一个老管家,一个厨娘,其他的佣人,都被少爷辞退了。”
“哦。”是没落的富豪吗?病书生,原来是这样的身份。
“不是你想的那样?”小聪忽然说。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怜秋惊讶的问。
“你在想这里一定是没落的富豪,对不对?”
“你猜的出来?!”怜秋更加惊讶了,小聪竟然猜出了她的心思。
“因为这是每一个知道少爷的身份以后,都会这样猜想的,你是第一个没有主动问出来的。”
小聪已经看多了像怜秋这样的人,只是只有怜秋,没有直接的说出来:“少爷,看起来,很孤僻的模样,其实少爷人很好的,他有很多朋友。”
只是少爷的每一个朋友,都把少爷当做没落的富豪家的少爷了。
“是我想的那样吗?”怜秋问,她忽然很像知道病书生的过去,总感觉自己和他很亲近似的。
“不是,少爷的家并不是没落的富豪。”小聪一五一十的告诉怜秋:“裴家以前是这个镇子上唯一的地主,这个镇子上的土地,都属于裴家。”
那个时候的裴家,是家大业大,光是家里的仆人们,就有好几百人,每一次裴家的当家人出门,都是前呼后拥。
“少爷是裴家唯一的少爷,老爷和夫人对他是疼爱有加,不管他要什么都给他,但是少爷却不像那些富豪家的少爷那样奢华,蛮不讲理,他很温和,对我们每一个人都很和蔼,从来不欺压镇子上的人。”
少爷,对每一个人都一视同仁,就连对那些乞儿,都没有露出过不屑冰冷的目光。
“后来,老爷和夫人仙逝以后,少爷就召集了镇子上所有的人,把所有的土地,都分增给了他们。”
小聪说着,不由的想起,当时少爷做出这个决定时,在镇子上引起的那场骚动。
这是他会做的事!怜秋的脑海里突然的浮现了这几个字,把她自己也下了一跳,我为什么会这么想?!她找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