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听了灵儿的一番话,心里又暖又冷,暖的是,因着自小是孤儿的缘故,长这么大,这般在乎她的人,七少爷也算是第一个了,看着他阳光灿烂的微笑,想着他将自己抱在怀里的那一刹那,心灵就像找到了港湾一般恬静。
冷的是,自己的贞操早就给了那个人,若自己一直这样与七少爷纠缠下去,总也不是办法,一方面若被殿下知道了,即使七少爷家境再殷实,也是斗不过未来皇帝的,而以赵澈的风格断然也是不会放过七少爷的,另一方面古代并非现代,对贞操很是看重,古代的姑娘若是无缘无故在婚前没了贞操,是要被当街辱骂耻笑的,别说是外人,就连自己的家人也会低看半分。
夏瑾思忖了半天,暗自感叹自己命苦:在两个时代,都是孤苦伶仃孑然一身的身世,家世不好也就算了,嫁事好也行?可21世纪自己是一个连初恋都没恋的黄花大闺女,不知情为何物,现今却又是一个别人随意蹂躏的丫鬟,遇到自己真正的爱情,也只能痛苦的放弃。
总之,自己弱小的生命,怎一个苦子了得?
愁眉苦脸的夏瑾,也没有心思跟别人说话,歪着头朝向床内,暗自伤神。
知趣的灵儿便也止住了嘴巴,乖巧的坐在一边。
半柱香的功夫,七少爷便喜滋滋的捧着一碗深褐色的药水走到床边,对夏瑾说:“你快趁热把它喝掉,要是等药水凉了,可就更苦了呢。”
夏瑾无奈的坐了起来,听话的捧过碗,尝了一口,苦的发涩的药水,将舌尖都麻痹了。乞求的望了一眼一直紧盯着的七少爷,夏瑾自知没了法子,便皱着眉憋着气一口气咕嘟咕嘟全喝了下去。
一旁的灵儿不知何时端了一碗糖水进来,等夏瑾的药碗刚离开嘴边,盛满糖水的碗就又塞了进来。
夏瑾接过碗,感激的看了一眼灵儿,便抬碗喝了一口,浓浓的甜水方才冲淡了一嘴的苦涩。
等夏瑾吃完药,灵儿便拿了空碗出了房门。
“你的主子是哪里人士?我去通禀一声,想必你都这般模样了,他也不会怪罪于你吧。通禀他一声,你才好在这住的踏实,若总是一门心思的想着回家,对你的脚伤也是不好的。”
夏瑾喝完药也不吱声,慢慢的躺下身子,别过脸朝向床内躺着。
七少爷也不着急,眯着眼,直着身子坐在椅子里,等着夏瑾的后话。
夏瑾一时没了主意,若真是让她自己回去,光凭一只脚,还真是鼓不起勇气,若要住下,赵澈那个暴君岂不是要把自己杀了?
七少爷总是说要跟她的主子通禀一声,难不成让他进宫去跟未来的皇帝说:“喂,你的女人,在我的屋里住下了,改日奉还。”这样更要把赵澈那个人给激怒。
夏瑾不安的转过身子,朝向床外,不管不顾的说道:“你不用管了,我伤好了就回,主子那边也不劳烦你了,我自己处理就好了。”
七少爷看着夏瑾转过来的一张忧愁的脸,思索了半刻,说道:“既然你都想好了,就按你说的做,若万一日后主子问起来,你尽管让他来找我。”
七少爷拍着胸脯,一副大男人的样子,傻呵呵的样子把夏瑾逗的噗一声笑了出来。
笑了几下,一滴泪珠顺着眼睛轻轻的滑了下来,夏瑾慌忙用垫在头下的小拇指,偷偷的擦了去。
“爱一个人,却只能远远的看着,即使再近的距离,也像隔着天涯。
不是没有感觉,只是无法将世俗的东西,抛在脑后,去拥抱这份温暖。
如果有来生,或许可以去触摸你的唇角,为你撑起一生的微笑。
可是今世,你与我,只能各自转身,相忘于天涯。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若我离去,请微笑说再见。“
一首小诗,在夏瑾的心里,一个字一个字的扯了出来。止不住的眼泪顺着高高低低的脸庞,涌了出来。
不知所措的七少爷,慌忙从自己的衣服里扯起一个手帕,半蹲在床前,为夏瑾点点滴滴的擦拭着:“真是个胆小鬼,这点疼痛都忍耐不了,方才还一直叫嚣着要走回去,连笨笨的小乌龟都要鄙视你了。”
夏瑾拽过七少爷的手帕,也不说话,哽咽着,翻过身子,擦着眼泪。
七少爷扶着床,看着夏瑾微微抽动的肩膀,一时没了主意。
夏瑾将自己的大脑清空,不再想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多时,眼泪才算擦了干净。
转过身,换上了一张美丽的笑脸,暗自决定:既然暂时还没有分离,就好好的享受老天额外赐予的幸福。
“那只小乌龟你放到哪里去了?”夏瑾撅着嘴,撒娇的冲着七少爷问道。
七少爷抬脚端起床一侧的一个水盆,放在了夏瑾的眼下:“刚才进来,就被我放到了这个盆子里,这个小东西就一直在这爬啊爬的,怕是跟你一样,也想爬出这间房子呢。”
七少爷一只手端着盆子,一只手抚摸着小乌龟的后背,被摸的很舒服的小乌龟,不再爬来爬去,乖乖的缩起了脑袋,享受着舒服的触摸。”
“你看呢,跟你一样,给他一些温暖就不舍得离开了呢,这个乌龟,还真是可爱。”七少爷兀自大笑了起来。
这句话在夏瑾的脑袋里转了一圈,才知道,原来七少爷是在变相的骂自己,是个乌龟。便生气的转过头,不再搭理七少爷。
七少爷看着转过身子的夏瑾,“这只小乌龟,也缩起了头,哈哈哈哈”紧接着又是一阵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