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媛说一不二,当即决定明天就出发。
思言想了想,还是要跟二哥说一声。她没敢说要去安阳看宁王家的栎阳郡主,只说要和高媛一起去附近玩几天。阮思齐明天就要陪同高明瑾、纪浩南一道去安阳给宁王贺寿,正担心把她留在这儿无聊,想邀她一同前去。现在听说她有了安排便欣然应允,只是叮嘱她一路要小心。
“放心哪,不会有事的。”思言受不了二哥哥婆婆一样地七交待八交待的。
“对,有君公子在我也放心。”阮思齐一脸是笑,憨厚的样子让思言忍不住笑了。
思言暗暗吐了吐舌头,这趟出门就是要瞒着君子游。
阮思齐乐呵呵地,虽然在一起生活的时间不长,但是憨厚爽直的二哥哥一直深受她的喜爱。
“二哥哥,你说男人是不是都喜欢三妻四妾?”她想问问二哥。
阮思齐看着她,为难地抓了抓后脑勺:“别人我不知道,我只想娶一个。”
没来由的,她就想到了君子游,想起他说的那句话。
“我也只想娶一个。”
她现在才发现,他们说的都是“只想”,而不是“只”。她的心突然乱了。
“哥哥会纳妾吗?”思言充满希翼地看着这个不解风情的哥哥。
“公主不会准你纳妾吧。”这句话不是问,而是自己在答,她希望听到这样肯定的答案。
她想起那个为了二哥飞醋满天的公主,这样的女子娇蛮专情,骄傲的她是不会允许夫君有其他的女人的。如果这天下还有谁能对夫人从一而终,舍二哥哥其谁能够?她满怀希望地看着哥哥,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安抚她那颗惴惴不安的心。
二哥脸一红,他就这点最可爱,从小一提到女人就脸红。可是,她的心却沉到了海底。
“公主怀孕时,给我纳了一个。”二哥哼哼唧唧地说。她的心碎了一地。
“为什么呢?”她不明白。
“我也不知道。”他能怎么说,为了公主,他什么都不能说。
思言哀怨地看着二哥,心里一片冰凉。连刁蛮任性乱吃飞醋的金枝玉叶都“贤惠”地给丈夫纳妾,明明伤心欲绝,却还要强颜欢笑地给丈夫一房一房小妾的往家里纳,她心里该是多么荒凉!换做她可做不出来。想到哥哥这样洁身自好清心寡欲的人都纳了小妾,那君子游这样富贵逼人的花花公子,岂不是要向皇上的三宫六院看齐?想着以后想见见他都要通传,同个房还要他翻牌子,她就难以忍受。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悲哀和失落。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要和其他的女子一起共侍一夫,她的梦里从来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只羡鸳鸯不羡仙,现在才发现那是多大的奢望。对于未来,她第一次感到担忧。
呼延靖宇爱高媛,却敌不过一纸诏书。高媛痴恋呼延靖宇,却输在了门当户对。君子游商贾之家,一身铜臭,和阮家书香门第的酸酸文人气息格格不入。再者,君子游是独子,君老爷为了开枝散叶,也会要他多娶吧。君子游生性又风流,谁知能对她好到几时呢?她的心乱了。
掌灯时分,纪浩南花厅设宴,呼延靖宇、君子游、阮思齐都去了,高媛和思言心中有事,都没有心情。高媛窝了一肚子的气,没什么心情,可是又想见见呼延靖宇,所以还是硬着头皮拉着思言做陪。
高媛一直心不在焉,一双杏眼不时往呼延靖宇那儿瞟。呼延靖宇许是心中有愧,一直低着头。高媛郁闷得想砸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