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怕这个?他把刀从我颈边移开后晃动着,一步步地趋前,我也只能往后退。
原来只需要这样,你就会露出害怕的表情……我何必花心思整你。他脸上露出得意的样子,丑恶地笑着。天,这段日子难听的笑声我还听得不够吗……为什么要让我听见令人在白天都能打冷颤的笑声……
你想干什么……说着话的时候,我只听见自己上下排的牙齿在打架。
过了很久,他的表情也恢复平常的样子,冒出了一句:没什么,只希望你不走。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马上联想到一个衡赐曾经问过我的问题,他说:有一对姐妹在出席一个丧礼时遇上一个很帅气的男生,后来妹妹把姐姐杀了,你猜为什么?因为这个问题实在是太旧了,所以我很无奈地说:因为那个妹妹想在丧礼再见到那个男生。
那时,死衡赐故意摆出很惊愕的表情说:哈哈,想不到小宁具有变态狂的特质!看来我要小心点了。玩笑以后他还是一贯地说教:其实,他们思考的并不复杂,反而是最直接简单的。所以你也不需要常常考虑很多的!
死衡赐还真以为拐个弯骂我,我会意识不到……结果他被我狠狠地揍了一顿。
啊!我在想什么啊!那么一回想,我也渐渐冷静下来了,面对这疯子我也已经完全打消离开的念头,妥协地说:好,我不走。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今天……他吞吞吐吐地说着,没拿刀的那隻手在口袋中摸索,拿出了一个小盒子后腼碘地笑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对吧?我的脑子顿时轰的一声:妈呀!这盒子不会是我的生日礼物吧!那我收还是不收啊!
这个……是送给你的……他双手奉上的时候,那刀子还在对我反射耀眼的阳光呢……
呃嗯……我爸说,不能随便收男生的礼物。天啊,我只有这种烂藉口来推託吗?硬着头皮再推:所以,对不起,我不能收。然后身体移动移动,能跑掉的话是最好了……
我送你的生日礼物怎么能说是随便呢?他的礼物连那刀子又往前推过来,我连忙惊恐地退了好几步,他恐怖的脸看着我喝道:你为什么这么怕我!
……拜託,你的刀在往前,我能不后退吗?心里又嘀咕了一句:叉的,我没走算不错了。
喔,不好意思。他正要把刀子收起来的时候,我听到一声大叫,而且声音更为熟悉,那是小鬼头阿毅的声音:浑蛋!你拿着刀要干什么!
这么一吓,他的刀忽然来一招横扫千军,差点就在我身体某一处划下,我的呼吸都快停止了,阿毅已经冲到我面前握住了疯子的刀。
没事吧?
……本来就快没事的,这么一闹,怎么收拾?(顺便一提,元凶此刻要换个代号,叫疯子。)这会儿疯子瞪大眼睛质问我:秦宁,这个男生是谁?
……我不认识。我别过头避开阿毅的眼神这么说。
小子,你听见她说不认识你了吧!给我闪开!疯子一想甩开阿毅,被阿毅握着的刀子马上就在他手上划出了伤口,本能般地我上前拦住了疯子继续攻击,对方见血已经傻眼着,再看见我拦在前头,完了,误会大了……
我知道了……我懂了……你说不能随便收礼物是假的,你说不认识这个人也是假的……他自言自语般地说,我也差不多快崩溃了,怎么跑才不会被他的刀给扎到啊?
霎时,阿毅的老友大军突然出现:阿毅!发生了什么事!小鬼头真不愧是练过的,马上把疯子的手抓住,一板,把刀给夺下了。疯子还是有理性的,见情况不妙立刻就跑,而大军俐落地向疯子追去。留下我跟小鬼头两个。
经历了惊险的一幕,我松了口气,然后我很顺手地从小鬼头胸前的口袋把他的手帕拎出来为他包扎伤口,他笑嘻嘻地对我说着:二姐还说不认识我,那你挡在前头干什么?
……为什么逃学?我为他绑紧后问着。
因为,今天是二姐生日,所以我想……如果有人陪陪你就好了。他傻兮兮地说。这个笨蛋弟弟!心里虽然大骂着,却也只能面无表情冷冷地回答:我没有弟弟,我跟丁家没有任何关系。背对着他,我又说:你们最好赶快离开,要不我就报告校方了。说完,我立刻就跑了。
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我停下了,才发觉自己也逃学了。不知怎么跑的,我居然跑出校园了……
小宁跑了之后呢?丁馨柔非常确定只是遇上一个疯子的这小段经历不会让秦宁这般的恐惧,她继续地审问弟弟,一定要知道原因,否则她帮不了秦宁。
二姐的话让我傻住了,意识到她跑了之后,大军也回来了。丁尽毅失落地说。
对不起,如果我有抓到那疯子,阿毅二姐可能就会平安无事。
不关你的事,你不需要自责。丁馨柔拍拍大军心平气和地说,转过头面向弟弟又是一副可怕的表情,继续追问:后来究竟发生什么事?
……丁尽毅一脸无奈委屈,没什么头绪地说:我也不知道二姐在我面前离开之后跟我们找到她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事,我们到达那条小巷子的时候只看见疯子拿着玻璃樽打破了衡赐哥的头,我们喝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本来想抓住疯子,可是我跟大军还是先把二姐他们送到医院,疯子的事已经报警了。
衡赐也在?
嗯,那时二姐晕倒在衡赐哥怀里。对了!还盖着他的皮夹克。丁尽毅看着自己大姐如此纳闷的表情,再追问自己也没东西可说了,就先求饶:大姐,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啦……
嗯。现在!立刻给我回家!丁馨柔冷冷地把命令下了,深知她脾气的丁尽毅二话不说拉着死党赶快逃离,刹那间人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看来后来的事只有衡赐那孩子清楚了……听完前段的李云平静地说,丁馨柔歉然地望着她:对不起,是我们太胡来了。
没关系。嘴上虽然这么说,李云心里却一直觉得可惜……本来惊喜着秦宁刚刚有了起色,这下子……又该怎么对秦育成交代呢?尤其当医生慎重地交待:不要再刺激病人。,她真的不晓得秦育成知道这件事后会不会再度崩溃。
馨柔,我能拜託你看好小宁吗?李云说。
云姨,你要去哪里?
我想去问问衡赐那孩子住在哪间病房,如果秦先生回来了,千万别让他进病房,知道吗?
好。你放心去吧。
丁馨柔望着李云离去,自个儿走进秦宁的病房,看着那被五花大绑在床上,连嘴巴也被堵住的秦宁,丁馨柔心疼地拭去秦宁额角上的汗,不自禁地想:小宁,你此刻冒着的汗和深皱的眉都是来自那一天的恶梦吗?
小宁,不要怕,姐在呢……
从在医院醒来的那一刻开始,躺在病床上的林衡赐整个人就像躺在铁板烧那热呼呼的钢板上,根本就坐不住也躺不下去。他很担心秦宁,却不敢离开病房,不敢让一直没日没夜陪伴的母亲知道自己受伤的实情是为了秦宁。
小宁现在一定很不妥……他不是靠第六感之类地去猜测,他只是坚信如果秦宁现在是好好的,那么她一定会在他身边的。望着母亲辛劳的背影,他微微地叹气,挣扎的心理不晓得该如何是好。这已经是第二次为了秦宁而受伤,他不希望自己母亲对秦宁会有任何不好的假想。
小赐,你怎么了?这几天你都很没有精神,要不要叫医生再给你检查看看?
不用。我没事,大概是躺着久了,有些无聊。林衡赐苦笑着,但这苦笑做母亲的又怎会察觉不到?她也清楚儿子的脾气所以不追问,微笑着说:那我切水果给你吃。说完,她就端着水果离开病房。
不过一眨眼的时间,病房的门打开了,林衡赐正阅读着今天的头条新闻,并没有注意是什么人进来了,自以为是他的母亲,所以头也没抬地问:忘了拿刀子吗?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