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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人间人事戏里戏外

话说季淑在刚开始穿到银水村的第一年时,确实对生活充满了绝望。在没有电视电影电脑的旧石器年代里活一辈子,十六岁嫁人,十七岁生娃,能生的一直生到四五十。每天晚上以哄老大老二老三老四睡觉为最佳娱乐项目,以挑战康熙老爷子生育能力为最终目标的人生……说实话,灰常的木有意思。但自打去了一趟县城后,日子似乎变得有趣了。

天天有八卦可以听。写实版的直播八卦节目,虽然没有主持人,却到处都是群众演员。而且都是国家一级演员,绝对真情表演。

天天有剧本可以看。长姐容惠似乎打定了主意要甩掉汪家,天天琢磨的事都是如何保住酒坊,然后挣好多好多的钱。

然后,对手汪家似乎也不是很便宜的灯。汪三婶在家时的无政府状态,在里正叔回归后,迅速进入中央集权系统。第二天,里正汪三爷就带着汪家族中最年长的两位叔公,并在村中最有威望的杨爷爷一道抱着重磅炸弹,到容家酒坊爆破来了。

“惠娘他爹,你看你家惠娘也大了,我家青岩也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后生了。两个孩子年纪都不小了,这个婚事,你看是不是也该订下来了?”汪三爷一脸笑意,十分自然。好象牛郎和织女两情相悦,他这个公爹不过是顺水人情。季淑表示很震撼,她一直在困惑银水村第一奥斯卡影帝会花落谁家,难不成是里正大人?

便宜爹本来正在睡觉,有人上门来,才让叫醒。可醒归醒了,满脑子还是糊里糊涂的?听见汪三爷这话,挠了挠脑袋,扭头看坐在第一位的汪家三叔公:“三叔,前天不是你说的,要来我家提亲吗?怎么换成青岩了?你不是说那小子喜欢燕七家闺女了吗?”

三叔公当时老脸就涨红了,瞪了容大一眼:“你做梦嗯吧?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这话的?”这个容大真是个浑汉,就算他也有这个意思,也不能当着里正的面说这个话呀。

汪三爷听得心恨,他早就知道他那小族弟对容家也有意思,可没想到的是青岩这么不争气。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对付了容大再说:“惠娘爹,我也知道这阵子村里有些风言风语,让惠娘受委屈了。那些全是谣传,咱们知根知底这么些年了,我怎么会让青岩娶一个不知底细的人?”说完瞧了瞧院子门口看热闹的人,低了低声量:“听说那个姓穆的丫头有病,活不过二十。我疯了怎么会找个痨病鬼当儿媳妇?”

“那、青岩的意思呢?”季淑见便宜爹似乎也很为难,又带着一种舍不得的情绪,看了一眼厨下。容惠‘害羞’,躲那边去了,支了容二丫在屋子里大大方方的听墙角。本来这地方不该小孩子,还是个小闺女看的,可容大不管,也没个客人轰主家走的理儿啊?而且这妮子憨憨的搬个小凳子坐她爹脚边听着,好象也不影响什么事。

“我是个没出息的,可她娘走的时候是嘱咐过的。不能让孩子受了委屈。要是青岩不待见我家惠娘……惠娘要是受了委屈,我可怎么去和她娘交待去?”便宜爹没有哭,也没有搞红眼睛,欲哭还泪的样子。就是很难受很难受的捂住了额头,弯腰驼背一副已显老态的样子……让人觉得分外懦弱,却又可怜。

容二丫看了一眼后,心情很不好,扭头瞪向汪三爷:“里正叔,你儿子在外面拈花惹草的,惹我姐伤心。你怎么不说打你儿子一顿?跑来我家逼我阿爷阿姐?你要是再这样,就不要怪我把你在城里干的好事,说出来。”

“你这孩子,你说什么呢?这没你小孩子的事。”汪三爷有点急了。可脑袋不够用的人却不吃这套,让他这一激,反而腾的一下火了:“我和长姐都看见了,你和漂亮姐姐喝酒。还拿了不知是谁穿过的脏衣服,让三婶给我姐穿。你不要脸!我姐说了,那是娼馆!”

咚!

炸弹包终于爆炸了!

虽说县城里有钱的爷们娶小老婆,纳个姬,买个贱口,摸了自家的婢女都不是啥新鲜事。可银水村穷,素来是没那惯例的!各家各户都是一个老婆,还有象曾经的燕老七那种娶不起媳妇的光棍。里正去摸个别的女人不算啥大事!可是,钱从哪儿来的?因为容家酒坊是村里唯一赚钱的生意。这个要折工算钱,然后换成粮米,卖了酒钱再换成课税,再回来分摊发余钱给各家各户的事……其实这里头大家都知道肯定是有油水的,但汪三会做人,家里吃的穿的只是比别家略好些。村里人就算心里有数,也不好意思发作。可这次……他居然拿了村里人的钱去娼馆?那是什么地方?那是填银子的地方!

三叔公当时就急了,点着容二丫骂:“小孩子家,不能胡说。”

“我不胡说。就是那天去城里,我衣服坏了,去祥瑞斋的时候看见的。”

“你胡闹!你们父女三个一起走的。我就是再不长脑子,难道你们三个在前面走着,我还跟着你们去那地方不成?”汪三快气死了,家里婆娘拎不清,外头还有个这个憨妮子闯祸,这事,不好了了。

以为麻烦大了,却不想峰回路转,容二丫傻了。说不上话来了,瞪大眼睛看着里正,吃手。然后好象在努力想,可又似乎怎么也想不起来似的。汪三爷趁机赶紧又问:“你看真了?那不是我。许是长的象的人,你一时看差了。”

“是我看差了?”容二丫很糊涂。抓了抓脑袋:“可是……可是……对了,我想起来了。是店里一个姐姐说的,那个人腿上有个胎记,有碗口那么大,还是红色的。”

傻二妞终于想起来怎么回事了!然后,屋里人悄悄的了,院子外头的人也全楞了。

“里正身上有那东西吗?”

“我怎么知道,谁光着屁股出门啊?”

“那二丫怎么知道的?”

“没听见吗?听娼馆里的姑娘说的。”外头人讨论的挺乐呵。可屋里两个被汪里正请来的叔公可不那么想了,他们是打汪三出生起就看着他长大的,自然知道他身上有那个什么东西。不是在别的地方,还是在大腿根上。那么个地方,就算是穿着亵裤也露不出来。不做那种事,谁会看见那些东西?

汪三却已经气疯了:“你在这里胡说什么?你说,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事,编个谎话来蒙人的?”

容二丫不明白了:“我听那些姐姐说的啊,指着二楼帘子里的人说的。对了,我想起来了,是那些姐姐说完了,那人一扭头,我就……我就看见了。”

“你有凭证?”汪三气疯了!他竟让这个小丫头给骗了,就算不是容淑娘,也是惠娘那个刁丫头,不然就是这个容大在背后做鬼!

容二丫更不明白了:“这东西要怎么凭证?”回头看阿爷。窝囊废容大,把小丫搂进怀里,捂住她的嘴不让说了。

可院子外头的人已经坐不住了,全挤进来了。领头何赖子是村里最赖皮浑帐的一个,笑嘻嘻的看里正:“要凭证还不方便?脱了让大家看看,有没有那东西,不就行了?”

容大是个醉鬼,啥事也不操心的。两个小丫头,就算惠娘机灵了些,一个才及笄的小姑娘,还是以前和青岩好的,怎么会去留意公爹的大腿上长了什么东西?就算留心,那东西也看不见啊。村里的男男女女都不知道,那孩子就是打听也没处打听去啊。这还要什么凭证?

长了!就说明二丫没看错人。

没长!就说明这事里有猫腻,容家麻烦了。

不管怎么着,这两个局面都是好事者乐意看到的。有那村里平素鬼混嘻皮的,堵见门就起哄开了。汪里正端起架子准备训人,可那几个泼皮却哪管那些?一会儿叫唤里正污了大家的钱,要清帐。一会儿又说心里没鬼就脱了让大家看。闹轰轰的越说越不象话,却偏生没个人帮一句话。便连汪家的两个叔公坐在那里也不吭声,其实有心领神会的就都明白了。这是肯定有了!

腿上长了那东西,便是铁证。汪家的人就算想维护也没办法啊!更何况现在不说话还好,推在里正一个人脑袋上。要是再帮腔,姓汪就是串成一条裤子,合夥骗村里人的钱了。汪家两个叔公不开口,人群里看热闹的人自然更不会说话。姓汪的没一个帮腔,别人就更不会帮了。

渐成笃定时候,汪三婶总算是听到信,赶来了。“你们这是干什么?多少个围着我家的干什么?”

“他三婶,有人说在你家男人大腿上,看到个碗大的胎记,还是红色的。真的不?”人群里有人喊了这么一嗓子,都没瞧见是谁,也没人瞧他,全瞅着汪三婶看。汪三婶当时就楞了,突突的血气一下子就窜到了脑门上,扭头往女人堆里看,一脸的凶相。最好事的洪婶子就站在最前头,让汪三婶这么一看,可下不来台了:“可不是我们,你可别乱扣屎盆子。”

“好啊!你个汪义诚,你到底还是和她摸上了。我今天和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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