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千秋淡淡的笑了,“我是不是废物你不是已经看见了吗?今天的下场都是你咎由自取的,要怪就怪你自己太狠。”
颜千秋松开颜如雪的手腕走出了房门,没有回头,不想再看那张令她作呕的嘴脸。
房间里只剩下失魂落魄的颜如雪和面如死灰的颜逸飞,空气中凝聚着的是一种尴尬的绝望,突然,颜如雪放声大哭了起来,她回过头,转身奔到床边,一巴掌甩在了颜逸飞的脸上,吼道:“为什么,为什么来的人会是你?不是让你随便去找个男人过来吗?我们三个是有血源关系的!”
颜逸飞早已经麻木,只能机械的转过头看着她,那双眼睛里只是空空的,随便找个男人,他等候了十几年的东西,怎么能随便找个人毁去?
他也犹豫过,想随便找个男人毁了千秋的清白,等到千秋不容于世的时候带着她离开,到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去从头开始生活。
可是,他做不但,他做不到将嘴宝贵的东西拱手送人,所以,他来了,哪怕是天理不容,他也舍不得放手。
颜千秋出了房门,站在长廊上,脚步抬起,却不知道该往哪个地方走才好,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公子……”跟在她身后的陈妈妈见她停下脚步,这才开口问道。
颜千秋回过神,看了一眼头顶的清月,脸上的笑如清月一般碎了一地,淡淡的说:“给我准备个清净的地方,在准备些好酒吧,这天冷,想暖和暖和。”
陈妈妈应了一声,眼中却有丝了然,这天不冷,冷的怕是那颗心吧。
安静的房顶上,只躺了颜千秋一个人,她已经许久没有仰面躺着看星光了,月华隐隐,让整个世界都多了一份宁静的神秘,只是那一抹弯弯的银白下,又会有多少辛酸不为人知?
抱起酒坛揭开封皮,一股子纯正的香气就扑面而来,颜千秋仰头喝了一口,忍不住赞道:“好酒!”不愧是能打理下京城最大的青楼的老鸨,陈妈妈办事果然周到。
“既然是好酒,不如分我喝一口怎么样?”
低沉的男声响起,颜千秋一回头就看见岳无渊那张似笑非笑的美人脸。
还真是阴魂不散走到哪里都能碰见!颜千秋白了他一眼,转过头自顾自的喝了起来,只是她不知道那时的她眼中的苦涩太过明显。
岳无渊叹了一口气,在她身旁坐了下来,月白的长袍铺开险些和月光融为一体,他夺过颜千秋手中的酒坛喝了一口,“去年西域的贡酒,这寻欢楼还真是个好地方,连贡酒也弄得到。”
“你怎么会在这里?”颜千秋不满被他夺了酒,语气明显有些不善。
岳无渊也不在意,脸上的笑依旧能淡出水来,“风流丞相到寻欢楼一游有何不可?”
“不说拉倒。”颜千秋抢回酒坛子,死死的抱在怀中不再给他出手的机会,不过她可不会真的相信他来这里只是游一游这么简单。
岳无渊见她宝贝似的抱着酒坛,不禁莞尔一笑,只一瞬,他又正色道:“千秋,凌云山庄的事你最好不要参合其中,毕竟凌云山庄是凤霄国的供奉,就算换了庄主,它依旧是凌云山庄的供奉,凌云山庄的强大不是因为一个人而是一股势力。”
他这是关心她么?他突然提起凌云山庄,是发现她把凌轩羽藏在这里了么?
颜千秋狐疑的盯着岳无渊,似是想从他的脸上看些什么出来,可是看来看去除了那张好看到让人发指的脸让她心浮气躁起来,实在是发现不了什么异常。
她叹了一口气,又喝了一口酒,摇了摇头道:“你知道什么是牵挂吗?凌云山庄里,有我牵挂的人,所以……我不能不管。以前的我,一个人面对生活一个人面对死亡,从来不知道牵挂是什么,没想到来到这里之后居然会有了牵挂的人,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不是自己的事,偏偏粉身碎骨也无法放手……”
听着她哀伤的诉说,岳无渊的脸色渐渐沉重了起来,他来寻欢楼的确是收到了凌轩羽的消息才来的,不过当他探出凌轩羽的确在寻欢楼,而那个带他来这里的人又是颜千秋的时候,他知道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将这个消息报告给凤嵩凌了。
只是……她说的那个牵挂的人,是凌轩羽吗?
岳无渊突然觉得有些憋屈,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目光触及颜千秋手中的酒,他募的出手,下一刻仰头喝下。
颜千秋有了些醉意,可是依旧没看清岳无渊如何出的手,酒坛子明明被她死死的抱在怀中的,可现在却是真实的到了他的手中。
“岳无渊,还给我酒!”颜千秋咬牙切齿的扑了过去。
岳无渊手一缩便将酒坛子藏在了身后,颜千秋一见,越发的抓狂了,泼妇般骑在了他的身上,谁料脚下一滑她整个人就向岳无渊压了下去。
这一招,是货真价实的扑倒!
“千秋,我们还没成亲呢……”岳无渊红了脸,语不惊人死不休。
颜千秋眨了眨眼,一听岳无渊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闭嘴!谁要碰你啦,你给老娘我起来,把酒还给我!”
“不碰我你压着我做什么,这房顶上连个人影都没有,如果你非要用强的,我可是一点儿反抗能力都没有……”岳无渊的脸依旧是淡淡的红,可是说的话却是流氓的话。
颜千秋真是被他气了个半死,赶紧从他身上爬起来,一把抓住酒坛重新坐回了原地,心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