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翔走后,云千雪浅笑盈盈的望着景灏澜,“原来我爹爹的死因你一直都是知道的。”
景灏澜目光复杂的望着她,心中千回百转竟不知如何说才好,只是深深叹了口气:“唉……”
她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伏在他耳边轻笑:“如果觉得为难,你可以不说那么多,只回答我是或不是就可以了。”
景灏澜心中一阵悲苦,听着她那无比轻佻毫无信任可言的话语,突然莞尔一笑:“是。”这个字他吐的好轻好轻,但听在她耳中却如千钧般重,她伸手抓住他的衣服,手不停的抖着,整个人摇摇欲坠,似乎下一刻就会摔倒。
景灏澜心中不忍,“其实那天我也是无意中得知那件事的,我想去阻拦却被用打晕了……”
“哈哈……哈哈……”云千雪笑的前仰后合,直至笑到令人发怵,最后竟比哭还难听:“我没想到聪明如你,竟会找这么一个拙劣的理由当借口,连糊弄我都不愿意再动半分心思了!”说到最后已是成了吼。
她充满不甘和恨意的注视她良久,突然从腰中拔出一把软剑,手一抖注入了内力,剑一下子直了起来,一个攻势剑尖已经指到了景灏澜的喉咙处,他目中带伤直直的望着她,眼中千变万幻,一时竟说不出是什么情绪,他嘴微微张了张,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看着他视死如归的模样,云千雪心头急怒,但却终究刺不下那一剑,突然长剑一挥在二人中间划了一道沟,“从次你我恩断义绝。”说完身影急晃,几个起落间已只剩下淡淡的灰影。
景灏澜注视着她消失的方向,满目都是刺眼的伤痛!
“皇上……”一声似有哀伤的呼唤。
景灏澜转身望着小六子,凄苦一笑:“朕错了吗?”
小六子低首强压下心中的悲伤,缓缓答道:“皇上并没有错,只是造化太过弄人了。”
景灏澜跌跌撞撞向前走去,口中喃着:“情深不寿……情深缘和不寿……情深总是不寿……哈哈!”
……
“云伯,启动所有情报系统,务必弄清楚贺翔的下落。”接着又转首望向守陵人:“老伯,吩咐手下所有人,拦下贺翔,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云伯和守陵人互望一眼,“小姐确定贺翔是内奸?”
“千真万确。”
望着云千雪咬牙切齿的模样,两位老人重重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全面截杀叛徒。”
云千雪来到祠堂门口,默默的对着众牌位拜了拜:“请保佑不肖女吧!”说着豁然起身,来到房中取出那对耳环包好,重新摸了摸腰中的软剑,往大门口而去,瞬间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崔府中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忽然,暗夜中响起了很多衣襟飘动的声音,足有一二十名黑衣人迅速向崔正堂的书房靠拢,事情还真顺利,没费多大劲其中一名黑衣人就把剑横在了崔正堂的脖子旁,只听一声苍老的声音淡淡响起:“不管如何,可否让老夫死的明白。”
一个清亮的男声回道:“不需要知道的太多,只需扪心自问有没有做过亏心事即可。”
“老夫虽算不上仁慈之辈,但自问此生也从未杀过无辜之人。”没想到他竟一点都不害怕,一副坦荡荡的样子。
“既然如此就让你死个明白,云惊鸿!”
“哈哈,我当是谁,原来是云丫头来了。”
“哼,就让你死个明白。”正准备握剑刺入,忽觉后背一凉,心中一惊,竟有利器瞬间指在了她的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