玿?坐着开往瑞士的火车。他半眯着眼,心里想:在听不懂语言的国度旅行,其实是多么美好一件事,不用去理别人说什么,不用去管别人做什么。他终于开始明白为何江湖时代的侠客喜欢四处为家,一个人无牵无挂地浪迹天涯,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满脸胡渣,但他还嫌自己不够邋遢。他很久未洗澡,没有停留在任何一个地方,每到一处地方,他出去逛一圈,然后,他又坐下一程火车离开。
这次欧洲旅行,是他从小到大的梦想,但一直无法实现。因为,他爱上熙恩的时候,他就决心要努力工作,给她幸福的生活,娶她回家,是他最想实现的梦想。他曾经自信满满地告诉所有认识他的人,说:‘假如,他以后结了婚,他坚决不会离婚。’
如今这个梦已破,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去实现他另一个梦想,那就是四处流浪。
离了婚,他忽然觉得失去了奋斗的目标,也想不到下一个梦想是什么?以前他希望与熙恩生一对儿女,如今这样的梦想也一同变成泡沫了。他就像一个难民一样,逃离那个地方,到处流离失所。
他想过,他一点儿也不能像黄霍,那样地潇洒,能在女人堆里如鱼得水,应付自如。但说难听点就是黄霍花心。所以黄霍得知他离婚后,邀请他出去夜店,一两次后他发觉自己提不起劲来。黄霍说他以征服各种各样的女人为乐。这一点,玿?与他的观点是南辕北辙。
他向事务所请了一个长长的假期。而他希望渡过了这个悠长假期后,他能寻找到下一个梦想。
他闭上双眼,小昧一会儿。昨晚火车的隆隆声,将他吵醒了,后来他就难以入睡。对面也坐着一位绿眼白皮肤的老先生,这人睡着了,一直打呼鲁。可是有趣的是,那是一种有节奏的声音,像打鼓一样,使他受不了。
夜已深,熙恩走进房,关上灯,打开冷气,她把自己的身子将被子卷住,将自己的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等待着入睡。
堕入了一个梦境,她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步入一间会议室,里面坐着三个人,但她看不清楚脸,有人递给她一张考卷,她接过来一看,完全看不懂,卷上有好多数学题,理科出身的她,居然也看不懂。梦里的她,心里发急,心想:怎么回事,不是面试厨师吗?考数学做什么?
她一点儿也不会做。等某人过来收了她试卷,又另一人走过来,给她一杯咖啡。梦中的她坐在中间,被三人围着,一人发问:“你要来找工作吗?”
“是的。”
“为什么?”
“因为我对这份工作有兴趣,我一直期待能得到这样工作。”
“那你为什么婚后不工作?你的一点工作经验都没有啊。”那人将她的简历甩在她眼前。
“不许拿。回答我。”吓得她把手缩了回去。
“我会在以后的日子更多加努力的。”
“是吗?那你为什么与丈夫离婚呢?因为他不爱你吗?”
“不是的,这是我私人问题。”
“是因为莫莫吧!”那女人笑着说。
“什么?你怎么……”熙恩吓得倒退,抓紧了椅子。
“因为我就是她。你丈夫的莫莫……哈哈……”一张狰琳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不……”熙恩在恶梦中惊醒,她浑身是汗,打开床灯,她望着时针,已经12:30分了,心里害怕得跟什么似的。
她发慌地捉起电话,“打给谁呢?救命?玿?!”
拨通了玿?的电话,“玿?,求你,求你接我电话吧。”她哭出了声音。
熙恩来电了。望着她的电话,玿?犹豫着是否接听,不是因为国际长途。而是,他有这个必要再干涉她的生活吗?他希望她可以幸福。
“你所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熙恩慌了神,她捉住被子,不知所措。
终于断线了,她不会再打来的了。玿?心里想:现在那边应该是半夜,她该不会又做恶梦了吧。她总是有点神经质,遇到点儿小事情,就会担忧不已。又或者是她出什么事了。
拗不过自己的念想,他拨通了电话,被窝里熙恩一看到回电,急忙接听,说:“玿?,你在哪?我想你。”
听到她的声音,玿?意识到她很安全,心安定了下来。“我在去瑞士的火车途中。”
熙恩难以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为什么去这么远?你要永远离开我吗?”
“这个问题不是已经解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