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旭眸光一敛，快她两步单手扶住门框，低头看着祝式微怯怯的身影和不安的眼神，不禁好笑，“你何必怕我。你不是为了苏影什么都豁的出去么，不然那晚也不会……”
“叶旭！”祝式微抬头大喊，泪水努力忍在眼眶。
叶旭一愣，随即蹙起眉毛，压低声音吼道：“怎么，怕我说出来么？原来你也有廉耻之心吗！”
祝式微心跳一滞，好像心口被人横进一把刀。她用力撞开叶旭高大的身躯，向外跑去。
高跟鞋在地面扣出急促的声音，祝式微用力向前奔跑。她一刻也不想留在这里。
耻辱。无边的耻辱。
叶旭按着发痛的肋骨，但在此刻，还有比肋骨更痛的地方。他看了父亲一眼，后者点点头，他便像得到指令般迅速冲了出去。
叶明轩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房子，重重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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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式微！”叶旭在停靠在疗养院外的奔驰旁，追上了祝式微。
他扣住式微的双肩，尖锐的眸光隐在黑暗之下，声音仍旧冷冽，“你跑不掉。”他凑近祝式微的耳边，一字一顿。
“别碰我！”听得出式微的声音带着哭腔，黑暗里看不清她的表情。
叶旭愠怒，手掌挑衅似的握的更紧，“怎么，觉得恶心了？祝式微，你知不知道你的话会让我觉得你很矫情。”
那天晚上的事，祝式微已不想听到，连回想都羞于想。但是现在，叶旭一字一句，都在戳她的痛处，一个人，怎么可以残忍到这种地步。她哭着，挣扎着，到最后，只有绝望地啜泣。
叶旭松开手，淡淡地，捏起她的下巴，“你哭什么，你该感谢我，不是么。”
“我恨你！”式微狠狠拍掉叶旭的手，大力到自己的手指都感到麻木。
恨？叶旭被击退半步，噤默片刻后，语气冷凝：“那么真是不巧，你要在一个你恨的人手下工作十年。”
换做式微沉默。是啊，十年，整整十年。受尽这个人的凌辱十年。
“喂，干什么去！”叶旭看着向公路上跑开的身影。
自是得不到回应。
“喂，你回家我送你！”叶旭有点急，快跑两步上前抓住式微的手。黑灯瞎火，柔弱女子，谁能放心。只不过若他的关心，不冠上这么气急败坏的语调，会更周妥。
依旧一言不发，但黑暗中一个大力，式微甩掉叶旭的手。叶旭再想追，已辨不到踪影。
他颓然地蹲坐在地。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还欺负她？为什么不保护她？为什么该死的，还让她离自己而去！
为什么不给她一个拥抱呢？为什么不让她知道，自己是爱她的呢？
不，她知道的，她一直知道，她一直有折磨人之后又把自己变成受害者的本领。
祝式微，若论残忍，你和我谁又比谁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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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旭回到屋子里，叶明轩正等着他。
看着儿子眼帘的挫败，叶明轩已经了然。未等叶旭开口，他淡淡说，“小旭，我们谈一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