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喃喃自语:“我的心,可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的心在想什么。”
安如风说:“傻丫头,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我说:“嗯。”
次日:
我迷迷糊糊醒过来,安如风已经不见了,床前站着两个丫鬟(还是昨天那两个),她们说:“陆姑娘,你醒了。”
我说:“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她们说:“陆姑娘,公子交待,若是姑娘醒了,就带姑娘去见苏公子。”
我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快走吧。”
她们说:“陆姑娘,你还没有梳洗,更衣。”
我说:“是啊,你们先出去,我一会就出来。”我忽然想到了他,便说:“安如风呢?”
她们说:“公子不在这里,陆姑娘,请去楼下用餐。”
我说:“我知道了。”
如果你不给自己烦恼,别人也永远不可能给你烦恼。因为你自己的内心,你放不下。
她们说:“陆姑娘,昨日,公子已经命人将苏公子从牢房中放出来了,公子歇息在这间雅间。”
“笃笃笃......笃笃笃......”
我敲了敲门,(门开了),苏念宇见到我,并不惊讶,只是说,“雪儿,你来了。”
我对她们说:“你们先出去吧。”
她们说:“是。”
我说:“念宇,你没事吧。”
苏念宇说:“我很好。”他看着我这身装束,说:“雪儿,你们是不是早就认识了。”
我也没有否认,“我们三年前就见过面,而且,他,他也救过我。”
苏念宇说:“安如风给你吃了解药。”
我说:“嗯。”
苏念宇说:“你和亲前离开,是不是与他有关,还是,是他把你关起来的。”
我闪过一丝慌乱,“与他无关,是我自己不想去和亲,才逃走的,念宇,他明日就会送我们回京城了。”
苏念宇说:“雪儿,那为何昨日你见到他时,会如此害怕。”
我说:“我,我只是一时紧张,没有认出他。”
苏念宇说:“我知道了,雪儿,你真的想回京城吗?”
我说:“你怎么这么问。”
他说:“回去了,你依然是要去和亲的。”
我说:“你说什么?”难道是......
他说:“雪儿,你还要回去吗?”
我想了想说:“我要回去。”
苏念宇说:“你,愿意去和亲。”
我说:“或许是。”
他说:“雪儿,我早前告诉你的话,可还记得?”
我记得,他说过——
我说:“苏大哥,你为何阻止我与你解除婚约,你明明不喜欢我的。”
他沉默了许久后,说:“惜雪,我是喜欢你的。我对水莲,就像对待亲妹妹一样。”
我说:“苏大哥,我......”
他说:“你不用急着回答我,如果你真的不想嫁给我,我不会逼你,我只希望,你考虑考虑。”
我说:“我答应你。”
苏念宇说:“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有答案了。”
我说:“我......”
他说:“雪儿,你曾经说过,‘宁愿相守在人间,不愿习作天上仙。’‘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不记得了?”
看着他与梦中之人一模一样的脸,上一世,是我欠了他的,答案已然是清楚的,我我为何犹豫呢?脑中浮现的却是安如风的脸。我与他......我想了想说:“倘若我不用去和亲,我便嫁给你。”
苏念宇说:“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说:“我们本来就有婚约。”
他终于笑了。
东夏国皇宫:
顾少辰:“臣参见皇上。”
皇上:“起来吧,少辰,不必如此拘礼,查清楚紫陌的底细了吗,可有惜雪的消息。”
顾少辰:“回皇上,臣已命人去查了。只是,还没有惜雪公主的消息。”
皇上:“朕倒是收到一封密信,明日,西凌国的齐太尉会送苏将军和惜雪公主回国。”
顾少辰:“臣告退。”
皇上:“辰儿,你是不是不肯原谅朕。你要知道,朕这么做,是为了东夏国,何况,若是外戚专权,后果不堪设想。”
顾少辰:“臣知道了。”
西凌国皇宫:
养心殿:
皇上:“师父,这次辛苦你了。”
齐诺:“皇上,臣一定会办好此事,但是留着太子,是否太过冒险。”
皇上:“他毕竟是朕的皇兄,况且,此事不必太过心急,留着他,日后必有用处。”
齐诺:“皇上是想引蛇出洞。”
皇上:“你先回去,明日卯时启程去京城。”
齐诺:“是,皇上。”
(齐诺见到皇后匆匆走来。)
齐诺:“臣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齐太尉,皇上找你何事。”
齐诺:“皇后娘娘,皇上的旨意,臣不敢乱说,如果没什么事,臣先走了。”
无心楼:
安如风一身白衣,与初见时一样。
安如风看到我趴在桌上看着两块玉佩苦思冥想,便说:“惜儿,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说:“我在想,你早上是去干什么了。”
他笑着说:“上朝。”
我这才想起,他是将军,一大早便要上朝,这是惯例。我说:“如风,昨天,对不起,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已经放了念宇。”
安如风说:“我只是,想让你相信我。”
我见他手捂着头,便问,“如风,你是不是很累。”
他说:“惜儿,不累,一点儿都不累,这些日子,你瘦了。”接着他又说:“你见到他了。”
我说:“嗯。如风,我已经答应......念宇已经知道我认识你,但是,我们是师兄妹关系的事,希望你不要说,因为,因为我们毕竟是不是同一个国家的人,我不想惹出什么事端,更不想......”
安如风说:“我明白,我答应你,师父那儿,我也会告诉他的,师父现在是西凌国的太尉,明日卯时,就会护送你和苏将军回京城。”
我说:“嗯。”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
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雨山前。
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
——辛弃疾《西江月》
安如风说:“今日,朝中还有些事物要处理,我先回去了。”
我说:“如风,我......”
他说:“怎么了。”
我说:“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他说:“我们很快会就会再见面,到时候,我一定把所有的事情都原原本本告诉你。”
我说:“真的?”
他看到我手中的两块玉佩说:“惜儿,还是把玉佩收起来吧,让人瞧见了不好。”
原本,我是想问他关于西凌国当今皇上的事,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我想,要知道所有的事,要等到这件事情结束。只是,也许那时,已经不重要了。
次日卯时:
齐诺带着一些人马来到无心楼。
齐诺说:“苏将军,请上马,惜雪公主,请到这边上马车。”
我走过去,用很轻的声音叫了他一声:“师父。”
他笑着对我点点头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