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爸,妈,你们明天才能来,可是......”
李连如说:“乖女儿,我们今天真的有事,对不起啊,我们明天一定赶到,好不好。”
我说:“可是我一生就这么一次,有什么事情比你女儿的幸福更重要吗?”
夏承宇说:“小曦,记住爸爸说过的话。如果明天我们来不及或者迟到了,你也不要怪我们,一定要开开心心的生活。”
我说:“爸!”
李连如说:“小曦,别多想,你爸只是舍不得你。妈妈也祝你幸福哦!拜拜!”
我说:“喂,妈妈,我还没有说完呢!”
“小曦,没关系的,还有我呢!”韩羽阳说。
我说:“可是,你见过哪有结婚的新人父母都不在的。”
他说:“他们明天就会赶过来,而且,过了明天,你随时可以见到他们。”
我点点头说:“嗯。”
结婚进行时:
今天是个下雪天。
参加婚礼的人很少,除了我和韩羽阳,就只有李碧月,白墨辰和孟俊宇。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宾客。
我说:“俊宇,怡宁怎么没有来。”
孟俊宇说:“她怕生,所以没来。”
白墨辰眼里竟是笑意,莫名让人想到“乐极生悲”这个词,而李碧月,我就觉得更奇怪了,虽然脸上看不出表情,却是一种害怕又释然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别说他们,表情开心的韩羽阳我都觉得很奇怪,似乎是一种凝重感。
司仪说:“新郎,你愿意娶夏晨曦小姐,一生一世照顾她。”
韩羽阳说:“我愿意。”
司仪说:“新娘,你愿意嫁给韩羽阳先生,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我说:“我愿意。”
司仪说:“现在,我宣布,韩羽阳先生和夏晨曦小姐正是成为......”
李碧月说:“等一下。”
我和韩羽阳奇怪的看着她。她走到我面前,本想用最低的声音对我说,韩羽阳阻止了她,“不管什么事,先完成礼仪。”他对司仪说:“请继续。”
司仪清了淸嗓音说:“现在,我宣布,韩羽阳先生和夏晨曦小姐正是成为合法夫妻。”接下来是一片掌声。
在所有在场人的祝福中,我们完成了婚礼。
我急忙说:“小月,你刚才想说什么,我爸妈呢,他们怎么还没到,都快结束了。”
李碧月说:“小曦,我告诉你,但是你一定要冷静。”
我说:“小月,你快说。”见她吞吞吐吐的样子,我说:“是不是,我爸妈他们不会来了。”
她说:“不是。”
我说:“那你快说。”
韩羽阳说:“小曦,不要急,小月会告诉你的。”
李碧月说:“小曦,伯母在来G市的途中,出了车祸,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你说什么?”我颓然的不敢相信。我说:“那我爸呢?”
李碧月说:“伯父失踪了。”
转眼间,什么都变了。如果上一刻是天堂,那么这一刻就是地狱。我不顾一切的跑出去。
韩羽阳抓住我:“你知道她在哪吗?”
李碧月也跟着跑出来说:“伯母在华山医院。”
韩羽阳说:“我跟你一起去。你在这等一下,我去取车。”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焦躁不安了,不是他们奇怪,原来是我在潜意识中有的预感。
华山医院:
我说:“医生,我妈妈怎么样。”
医生说:“夏小姐,她的时间不多了,你们可以去看看她,有什么要交代的,尽快交代。”
我说:“医生,你一定要救救她,一定要救救她。”
医生说:“夏小姐,不要激动,你还是先去看看她。”
我说:“医生,求求你救救她,花多少钱都没有关系,一定要救她。”
医生说:“夏小姐,我们已经尽力了,请节哀。”
“医生,医生......”我抓着医生的手不依不饶。
韩羽阳抱住正在哭闹的我说:“小曦,不要为难医生了,他已经尽力了,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妈妈。”
我说:“羽阳,怎么办,怎么办。”
他说:“小曦,别哭了,我们进去,你这样,妈妈会更伤心的。”他替我擦去眼泪。
病房里:
“妈,妈,你怎么样了。”我含着泪说。
李连如虚弱的说:“你不是我的女儿,你不是。”
我说:“妈,你怎么了,我是小曦啊!”
李连如说:“小曦,妈妈快不行了,羽阳,能见到你,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妈,我会好好照顾小曦的。”韩羽阳说。
李连如看着韩羽阳说:“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我说:“妈,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没有。”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李连如抓着韩羽阳的手说:“一定要找到你爸爸。”
李连如抚摸着我满是眼泪的脸说:“小曦,妈妈再也不能照顾你了,你要,你一定要好好的生活,不要恨!”说完这句话,她的手从我脸上滑落。她眼角也残留着眼泪。
我说:“妈妈,你起来啊,妈,我还有好多话要和你说。”
韩羽阳说:“小曦,她已经走了。”
我说:“羽阳,为什么,我还来不及孝敬她,她就走了,妈!”
韩羽阳说:“小曦,她会知道的,你不要太伤心了。”
我撕心裂肺的叫着,“妈,你起来,你起来跟我说话,我一定乖乖听你的话,再也不顶撞你了,再也不气你了,我一定,一定留在你身边,妈——!”哭到后来,我的头越来越痛,可我的眼泪却无法停止。
韩羽阳说:“小曦,别哭了,我会担心的。”
我说:“可是......”
他说:“你要是哭累了,就休息会,没有人会怪你的。”
“妈,妈!”
“小曦,我刚才收到消息,找到爸爸了。”
我说:“找到了,他在哪,他好不好,他知不知道妈妈已经......”
韩羽阳说:“小曦,他在世纪大厦的天台,目前是安全的,但难保不会轻生。”
我说:“那我们快去,快去找他,我已经失去了妈妈,我不想再失去他。”
韩羽阳说:“可是你这样,你的身体受得了么?”
我说:“我没事,你快带我去。”
他说:“好。”
我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爸爸,你一定不要有事。
漫天飞雪,迎风飞舞。雪花飘在脸上,分不清是雪水还是泪水,落在嘴里,它是咸的,苦涩在心里蔓延。
世纪大厦天台:
我说:“爸爸真的在上面。爸,爸。”
韩羽阳说:“小曦,别叫了,这么高,他听不到的。我们上去。”
我说:“嗯。”
当我们来到天台的时候,夏承宇一只脚正要向下迈出去。我大叫,“爸,不要。”
夏承宇转过身,一脸的憔悴,“小曦,羽阳,你们怎么在这。”
我说:“爸,不要,我们回家。”
他说:“小曦,爸爸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唯一的牵挂,就是你,现在,你也结婚了,相信羽阳会好好对你,我再也没有牵挂,可以安心走了。”
我说:“爸,不要,不要像妈妈一样丢下我。”
他说:“你妈妈,她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