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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冰火不相容

镇长家。周围是一片枫树林。

夜晚的时候,小楼里的每个挂在墙上的烛台都会自己点燃。

卡尔在房间里多点了几盏灯,玄离坐在窗前的椅子上。

“你知不知道,和他在一起你身体会受不了的,”卡尔责问,玄离像一个受教的孩子,她转过脸看着卡尔,卡尔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你之前发生过什么,但是你现在不能和那个暮湮在一起。”

“我已经是普通人了....”玄离说道。

“他是冰族人身体属于寒性,你和他在一起,身体会受风寒,”卡尔看着玄离,“这时候外面是冬天,再加上你身边的冰族人,就算有这件御寒长袍也一点用也没有。”

玄离表情黯然了,“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你现在给我好好休息,一会我让暮湮进来看你。”卡尔打开门,看到靠在门外的暮湮,他的表情阴沉。

卡尔连忙将门关上了。

“我这段时间会离她远一些,”暮湮开口了。

卡尔看着暮湮,“你想过没有?你身体里的寒性会侵蚀她的身体,看得出来她受了很多苦,不管她遇到我之前受了多少苦,总之,我现在和她重逢不会再看着她受伤害,”卡尔的语气明显是在告诫暮湮,“别忘了,别离她太近,你会伤了她。”

暮湮深蓝色的目光投向房间的木门,接着缓缓开了门。卡尔转了身,走向走廊的另一头。

原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莲城的所有,可是再一次遇到火族的人和物,他还是忍不住想到莲城的日子。当年,巳焰、卡尔、玄离在一起学习魔法,巳焰从不和他们说话,卡尔像照顾妹妹一样照顾着玄离,没想到转眼间,玄离已经成为人妻,而且还是和一个冰族人在一起。

卡尔见识过玄离父亲的野心,即使他是火族的英雄,玄离的父亲为了权力不惜牺牲女儿的一生,卡尔对自己的老师心灰意冷,毅然决定离开莲城找一个小城平静地活着。

“你想在这里定居么?”暮湮问玄离,“你的卡尔哥哥很希望你留在这里。”

玄离点头,“我也喜欢这里,我们留下吧。”

“蒙多想把他母亲和小安妮接到这里,毕竟那里的杀戮太多,小安妮还小....”暮湮说完,玄离起身,靠近了暮湮,“卡尔哥哥跟你说了什么?”

“你现在身体不太好,要好好休息。”

“就是这些?”玄离捧住暮湮的脸,“湮,我不想离开你,”说着,抱住了暮湮。

暮湮只是安静地站着,“阿离,你该休息了,”他看着玄离苍白的面孔,内心不停责怪自己,每天都在一起,但是却根本没有发现她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暮湮的表情冰冷得有些可怕,玄离松开了手,“我知道了,我会好好休息,”玄离转过身,“你也早点休息吧。”

“我走了,”暮湮轻轻说了句,准备离开。玄离看着窗外,果然不应该在一起么?冰火不相容。她的心里仿佛痛了一下,“暮湮,”玄离转了身,面向暮湮的背影,暮湮停了一下,转过头,看着玄离的眼眶红了,泪水划过脸颊,那种表情让人疼惜。

玄离跑上前,搂住暮湮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暮湮第一次觉得玄离的唇是冰凉的,甚至还有些苦涩。他的手拂过玄离的黑发,突然停住了,玄离倒在了暮湮的怀里,暮湮将她抱上床,替她盖好被子。

“对不起,”暮湮亲吻了玄离的额头。的确,玄离她舍不得暮湮,就算自己会死掉,她也想和暮湮在一起生活。

暮湮坐在屋顶,看这片夜晚宁静的小镇。

明明刚才不想拒绝玄离,但是为了她的身体...暮湮深呼吸,只能尽量离开玄离一段时间,让玄离的病情先好转。如果两个人真的不能在一起,那么就分开....暮湮愣了,他这一瞬间的想法让他不知所措,说好要一直照顾她,可是现在如果说要分开....

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唯一的玄离了。

~

一早,玄离就跑下楼,看到正在吃早餐的卡尔。

她注视着卡尔,“暮湮呢?”

“他走了。”卡尔的语气没有一点含糊,他看着玄离,红色的瞳孔如火焰般。

“去哪了!”玄离朝卡尔吼道。

卡尔继续吃着早餐,没有理会玄离,玄离上前端起盘子砸向地板,“暮湮在哪!”卡尔抬眼,“那个男人值得你这样对待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朋友?”玄离笑了笑,“都是你们自私的安排我的命运!”

卡尔站起身,直勾勾盯着玄离,“你想伤的体无完肤随便你。”玄离向门外快步走去,卡尔拉住了玄离的手,“你去哪?”

“我要去找暮湮!”

卡尔强硬地拉着玄离,“冰火不相容!”

“我失去火魄了,我是普通人,”玄离挣脱开卡尔,可是卡尔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你知不知道普通人的寿命是多少?暮湮可以保持现在的面貌一百年,可你呢?五十年之后,你满脸皱纹,他还会像现在一样爱你?”

玄离的表情静了,真的安静了。她蹲下身,哭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就像卡尔说的一样,不需要五十年,也许只要十年的时间,玄离就会失去现在年轻的面貌。卡尔松开玄离的手,“你还要去找他么?”玄离没有说话,她哭的伤心,卡尔蹲下身用手给她抹眼泪,“对不起,我语气太重了。”

“我们本来就不应该在一起....”玄离边哭边说,“我们就不应该在一起....”她重复着。

卡尔也有些不忍心了,刚才的话语的确太重,如果不是嫉妒暮湮,自己应该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这样让他们分开也是件好事,如果色衰爱弛的故事发生在玄离的身上,那么以后的她会更伤心。

玄离起身,甩开卡尔的手,失魂落魄地走上楼,她进了房间,重重地将门关上了。

“卡尔,你的话太重了,”从厨房走出的基兰说道,“现在的她还年轻。”

“基兰,我知道我不该说那样的话,”卡尔也有些懊悔,“可是我....”

“如果她现在和你在一起了,你以后会嫌弃她的面貌么?”基兰问,卡尔看着楼梯,“我不知道。”

基兰说道,“每个人都是会嫌弃的,就算你不嫌弃,她也会在衰老之前默默离开,”基兰的语气十分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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