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路,上官晴背靠着墙喘着气,这蛇窟内充斥着她讨厌的蛇的气味,那墙壁黏黏的,想到有蛇曾经在上面爬过,她便是一身的鸡皮疙瘩暴起。
见那骊连孤也是有些吃力的,便帮他搭了下手,减轻他的负担,毕竟两人都中了药,那全身上下没有多余的力气来负载小十的身体了,只能用外衣包着他小小的身子,在地上小心的拖拽着。
“还有多远?”这样没目的的走着,心里老是没什么底。
骊连孤突然觉得那负担有些轻了,低头一看,才发现那坚毅的女子正一手拉着外衣的衣角往前拖着。
上官晴见他回头却没答自己的话,才又恍然大悟,他压根就听不见的,只能戳了下他的胳膊又问了声,“还有多远?”
“快了。”记忆里好似就在前方,想他一个三岁大的孩子,在这蛇窟密室里疯狂的跑着,却还记着路,真是难得。
两人一起拉着要比一人的速度快的多,说也奇怪这路上却没有碰见一条蛇的影子,不是说有一万条蛇的吗?怎么一条也没见着呢?
转了个弯,居然还是同样的墙壁同样的道路,上官晴有些眩晕了,这走来走去都是一样的道,她有理由怀疑她们又绕了一圈回到了原路。
“这是哪个变态修的密室,咱们是不是一直在原地打转?”拉了一把前面的骊连孤道。
骊连孤认真的看着她的表情,读着她的话语,“变态?”
“就是疯子。”上官晴发现自己不小心冒出了现代用语,对他解释了一句。
骊连孤读着她的话,眼神一暗,“疯子?不错,那女人就是个疯子。”若不是疯子会把自己的孩子往那蛇窟里扔吗?
那女人?上官晴消化了半天,又联想到前几日娘亲对她讲的骊连孤的童年,这儿就是骊连孤小时候被扔进来的蛇窟?那他说的那女人大概就是他的娘亲了吧。
看向他那双受伤的眼,上官晴忍不住伸手安慰道,“骊连孤已经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那声音温柔的浸透着骊连孤冰冷的心,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从未有人用那样的眼神安慰自己,说着那样的话。
大手握着那肩上安慰的小手,有说不出的感动,“你不怕我们出不去,死在这。”这女人为何可以如此的笃定他们可以出去呢,自己都不是抱着十全的把握的。
上官晴娇嗔的缩回手,这男人,自己只是好心安慰他来着,这功夫都能被他吃去豆腐去,“我是相信你,也是相信我自己。”
她上官晴不到最后一刻就不会放弃,她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她不会允许任何人摧毁它,北堂胤还有美人娘亲都在外面等着她呢,她可不会允许自己就这么放弃了,当然还有小十没有报的仇。
这女人哪里来的自信,不过正是这份自信吸引着他,感染着他,让他也更加的确信他们一定能出去的。
在骊连孤的带领下,两人凭借着记忆找到了那所谓的训蛇的房间,密封的一间屋子,墙壁却摆放着一大堆的烛台,骊连孤把小十的小身子放下,移动着身子一个个的点燃烛台,屋子内的光线也越来越亮起来。
借着越来越亮的光线,上官晴终于看清楚整个屋子的布局,密封的屋子只有他们进来时的一个出口,还有一个铁皮箱子,一张布满灰尘的桌子,一张凳子,一张光秃秃的木板床。
这一切又把骊连孤拉入了回忆,一个三岁的小孩,在蛇堆里奔跑着,挣扎着,跌倒了再爬起,然后发现了一个屋子,可这屋子里没有一个藏身的地方,到处有蛇窜出,小小的身子被围到了铁皮箱子的边上。
伸出狼狈的小手打开那箱子的锁,却没想那箱子里盘着一条蛇正看着他,他幼小的身子很快被那蛇给缠住了,拖到了箱子里,盖子也随即盖上了。
黑暗不透光的箱子里一个三岁的孩子与一条毒蛇纠缠着,只是凭借着自己的求生欲望,咬住了那大蛇的脖颈,久久不愿松口,等蛇不挣扎了,他才松开小口,一个三岁的孩子用嘴咬死了一条蛇,骊连孤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哪里来的力量。
上官晴见他立在那看着铁皮箱子发呆,便要上前去要开那箱子。
“不要。”骊连孤痛苦的嘶喊着,阻止上官晴的动作。
“这箱子里有什么?”为何他会那么的惧怕,这箱子里到底有什么?
她认识的骊连孤从不会露出那样害怕的神情,他是那么的自信到有点自负,确是有着那自负的资本的,他是那么的高傲,就算是失聪了却以求昂着头俯视着这世上的一切,何时害怕过了。
见上官晴顺着墙要过去,伸手拦着道,“你别过去。”
“为何不让我过去?那箱子里到底有什么?”他越是这样,她便越是好奇那箱子里有什么,朝他动着唇说着。
骊连孤甩来脑袋里逼迫着自己的记忆,那箱子里有什么?他该怎么回答?有条毒蛇?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抱着脑袋不愿去想那些不想要回忆的东西。
上官晴见他突然失控的大喊,抱在脑袋蹲在地上,只得转了身子移向他,“骊连孤,你怎么了?”该死,他根本听不见自己的叫唤,看样子这骊连孤完全是陷入了自己的回忆里。
依旧发了狂似的跪在地上嘶吼着,上官晴直接上前,把那颤抖的身子搂在怀里,慢慢的,慢慢的抚着他的背,嘴里念叨这没事了,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