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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林西赓低垂着眼,眼前是一双灵活的手。“好了。”刘倚月整理好领带,抚了抚他的肩头,抬眼说道。浓黑的眉毛下,鹰隼般的眼睛射出明亮的光芒。她踮起脚,轻轻啄了一下他的唇。“很帅。”笑着说。

刘倚月转过身想走出卧室,手被林西赓一把拉住,下一秒落进他的怀里,“怎么了?”细声问道。从昨晚开始,他就沉默不语,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对不起,倚月。”脸靠在她的肩头,林西赓低声说道。

“嗯?什么?干嘛道歉?”刘倚月不解。

“昨晚,弄疼你了。”林西赓闷声说道,昨晚的自己像关久的兽,急切的想舒服体内的焦躁不安。

“我以为是什么,走了,出去吃早饭,要上班的。”刘倚月不以为然地笑笑,拉着他的手出了卧室。早晨起来,浑身的不适,腰酸背痛,还有隐隐的出血,是他昨夜粗暴所致。没想到他会在意,至少是种安慰。

吃着早饭的林西赓凝视对面的刘倚月,不想看到她淡然若定的样子。他想她冲自己喊,冲自己叫,或者是打,也不要如此的平静。还有几个月就是自己的婚礼,一切迫在眉睫。忽然感到命运对他的不公,在他有机会摆脱时没有遇见她,却在他套上枷锁后与她相爱。老天喜欢捉弄人,一次又一次。

吃完饭,两人会一起出门上班,同路却不同行,他开车,她坐公共汽车,这是刘倚月的坚持。

在公司,他是上司,她是下属,不逾越,不过界。没人能看出两人的异常。

关上这道房门,他是男,她是女,默契十足,心照不宣。刘倚月无论在哪里都不提那几个月后的婚礼,好像没有婚礼,好像林西赓这个男人就是属于她的,没人能够夺走。

林西赓每日都做困兽斗的思考,那个婚礼,那个横在他和刘倚月之间的阻隔。“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这种境界他实在做不到,相信刘倚月也做不到。婚礼的序曲是他和刘倚月之间的终曲。

“西赓哥,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啊?”吴茵琪嘟着嘴,娇声责怪。

“嗯?什么?”林西赓赶紧回神,吴茵琪满面春风地望着他。

“你看看,宾客名单可以吧?还有什么人漏了?”吴茵琪将一纸名单塞进他的手里,等着他审阅。

满眼的名字像万把尖刀插进林西赓的心脏,这是他的婚礼宾客名单,身边是未婚妻,可他的爱人却在外面,几步之遥,两个世界。寒气袭人,林西赓突然感觉全世界都是冷的。

吴茵琪咧着唇角,恨不得有一根棍子撑住自己的脸皮,不禁佩服自己,“吴茵琪,没想到你还能做到这样!”她暗忖。静静地观察林西赓的每个面部表情,原来,自己真蠢。只要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就能看出他是多么的勉强,多么的敷衍。

她望向紧闭的门板,不知门板外那个女人做何感想,一定气疯了。吴茵琪甚至想哈哈大笑,不做傻瓜的日子太好了。

“有漏的吗?”吴茵琪又问,看出林西赓明显心不在焉。

“应该没有吧。”林西赓随口作答。

“妈妈说,不能漏,特别是重要来宾,让我一定要你好好看。”吴茵琪还在强调。

林西赓没有吱声,满满的几页,几百个人名,有些人只是一面之缘。可按照林吴两家的地位又一个不能少,林西赓想笑。官场的,商场的,各行各业的,亲戚,朋友,可想而知到时是如何热闹非凡的景象。可这几百人中到底有多少人是从内心祝福他的。又有多少人想知道他内心的想法。

“啊!我想起来了,我把刘秘书漏了,加上去。”吴茵琪故意大声叫道,夺下林西赓手中的名单,拔下笔盖写下刘倚月的名字,写完还不忘举到林西赓的眼前,“西赓哥,刘秘书的名字我没写错吧?”她问道,表情热情单纯,谁又知道方才写着刘倚月三个字时,吴茵琪的心在流血。

“刘倚月,倚月,就是一月的谐音,因为我是一月份出生的。”脑中响起刘倚月清亮的声音,林西赓看着名字发呆,不,这个名字不该出现在宾客中,而应该是他婚礼请柬新娘的位置。

“琪琪,先到这儿吧,我很忙。”林西赓烦躁不安地说。

听见他的打发,吴茵琪不仅不生气,反而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她赶紧站起来,将名字折好放进皮包里,“好,我先走了,西赓哥你好好办公吧,我不烦你了。”

吴茵琪走出办公室,刘倚月站了起来,“走了,吴小姐。”她说道。

“嗯,走了,西赓哥太忙了,真是的,让他看看名单都没时间,什么都要我自己定,忙死了。”吴茵琪笑得灿烂,听上去像是埋怨,可语气中带着满足。

“是嘛。”刘倚月也笑了笑,她能说什么。

“对了,刘秘书,你看看,我没把你的名字写错吧?”吴茵琪好像刚刚想起的样子,从包里又掏出名单。

“我?”刘倚月皱了皱眉,自己也在邀请之列吗?

“是啊,公司的人当然不能少,刘秘书更不能少了。”吴茵琪说着,“没错吧?”她点点名单,偷眼看着刘倚月的反应。

“没错。”刘倚月淡淡地回答。

“那就好,好了,不打扰你们工作了,我走了,没想到结个婚这么累人。”吴茵琪边把名字放回包里边嘀嘀咕咕抱怨。

刘倚月淡然地看着欢天喜地的吴茵琪,其实她很想告诉吴茵琪,即使婚礼能够办成,自己也不可能参加了,多说无益,还是保持静默好了。

吴茵琪走进电梯,面具终于破碎,笑脸隐去,换上了一幅冷气十足的面孔。“我不会让你们俩好过,吴茵琪,加油!你能做到。”她握紧拳头,喃喃自语。小女孩终于成长,生活是苦涩的,非常苦,因为现在她满嘴都是苦滋味。

有个人告诉她,每个人的苦都需要自己去尝,任何人都不能代替。这个人还告诉她,要勇敢一些。现在,她很勇敢,她在尝,她要咽下这苦胆。但甜什么时候才能到来?她到底可以撑多久,能够等到苦尽甘来吗?吴茵琪径自笑起来。

她来到贺扬的房子里,可悲的是,卸下面具的吴茵琪无处可去,只能躲在这里。要进来太简单了,电子门锁的密码是她的生日。这个带着她印记的房子却不属于她,贺扬到底准备了多久?这个堡垒,她躲藏的堡垒。

贺扬推门而入,在卧室的大床上找到吴茵琪,她和衣躺在上面,像死去一般。

“起来,会感冒。”贺扬走上前去,把吴茵琪拉起来,她的面色惨白,“何必,这样就舒服了?”他没好气地说道。

吴茵琪瞥眼瞪他,“你管我,我愿意,我不好过,也不能让他们好过。”她赌气回答。

“好,好,你愿意,起来,吃点东西,要打仗必须有好身体,别敌人没倒下你先死了,来吧。”贺扬拖她走出卧室。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几个饭盒,扫了一眼,是她喜欢的寿司。贺扬倒来热茶,打开盒子,递上筷子,“快吃。”

吴茵琪没接筷子,直接用手捏着寿司放进嘴里,大口大口嚼着,贺扬说得有道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为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她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你今天去林氏了?”看着她吞下几个寿司后,贺扬才发问,吴茵琪点头。

“去了,去给他们看名单,我还把刘倚月加了上去。”吴茵琪回答,说完继续吃起来。

“琪琪,我不反对你出气,可有个底线,别把自己折腾得太惨,到时我会出手的。”贺扬说道。

“出手?你出手?我不需要,我现在这么惨你也有很多功劳,对吧?”吴茵琪冷冷地笑。

“难道你想一辈子埋在沙地里过日子?你以为把头埋在沙里就真的什么都不存在?琪琪,你以为我没想过真相揭开后,你会有多么的绝望,但是长痛不如短痛。”贺扬微蹙眉头说道。

“够了,别说了,谢谢你的考虑,谢谢你的好意,吃饱了,我回家了。”吴茵琪擦了擦手,站起来。

贺扬拉住她,这样的吴茵琪是他始料未及的,有些事情脱轨了,就像吴茵琪的转变,物极必反,大概就是指的这个。

“琪琪,难道你还想结这个婚?”他胆寒地问。

“切,我没那么圣母,我当然不会结这个婚,我是笨,不是傻。”吴茵琪嗤笑。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告诉我,琪琪,你想干什么?”贺扬捏着她的手。

“我想干什么?我想让林西赓难看,我想让刘倚月备受煎熬,我要将他们给我的痛苦百分之百的奉还给他们,不,甚至更多。”吴茵琪狠声回答。

听完吴茵琪的回答,贺扬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但却太成功了。在计划的时候,他没把吴茵琪的反应加上去,太低估她了。贺扬不禁暗忖。

刘倚月走进办公室,夕阳斜下,屋内一片昏暗。林西赓将自己笼罩在这片黑暗中,刘倚月的脚步也没惊醒他,兀自在无边的愁绪中。

“干嘛不开灯?”刘倚月打开办公桌上的仿古台灯,“怎么了?”她看见林西赓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自己。

林西赓朝着刘倚月伸出手,刘倚月绕过桌子走向他,还有一步距离的时候,林西赓迫不及待地一把拉住她,“啊!”刘倚月叫了一声倒在他的怀中。

“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林西赓咬着她的耳朵,说道。

刘倚月不作答,躺在他的怀里,双手轻轻抚摸他紧绷的后背,安抚着他勃发的气息。

“说句话,说句话。”林西赓无望地念叨,箍紧手臂,但刘倚月就是不吭一声。

“呵呵。”林西赓轻轻苦笑出声,“我是不是太没用了,我不应该问你,明明一开始就是我定好的结局,现在又要你来承担。”他抬起刘倚月的脸,对着她的眼睛说道。

“你抽烟了?身上好大的烟味。”刘倚月答非所问,笑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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