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看着秦穆修脱下外袍，熄了蜡烛。感受到身侧的床一沉，腰间多了一只大手。
秦穆修的手规矩的放在她的腰间，把她整个人抱怀里，安静的呼吸。
墨燕飞见他没有了动作，紧张着的心算是放下。她还是怕的，怕再也回不去了。而今，又如何回得去？
红绡帐内，龙凤喜被，一室宁静。
皇宫大殿，歌舞升平，酒醉人心，一片喧哗未曾消退。
红灯摇摆，雪落纷纷，祭奠曾经的爱恋。
第二天一早，墨燕飞就被秦穆修给拽了起来。迷迷糊糊的睨他一眼，躺下去还想继续睡，却又被提起来。
“燕飞，该去给父皇敬茶了。”
“哦！”
一听到皇上，睡意便去了一半。掀开被子刚要起身，腹间一痛，还来不及反应，秦穆修就扑哧笑出声。“不许笑。”看到床上的血色斑痕，墨燕飞双颊飞红。
“如此，倒是省了事儿。”
秦穆修笑道。墨燕飞瞪了他一眼，突然大大方方的下床。衣裤上还有一抹红未干。
该死的，居然忘了这个月还没有来过癸水，是她太紧张了，忘了。垫在床上的白筹已被染红，这下皇上无话可说了吧！
“燕飞，你的衣物和我的放在一起。”秦穆修好意的提醒惹来墨燕飞一阵羞恼。找到衣柜恨不得整个人都趴进去不要出来，可又怕把秦穆修的衣服弄脏了，只好规规矩矩的拿了衣物去换。
“燕飞，好了没？”
“快了。”与衣物战斗半晌，终于把这繁琐的衣物给弄好了。出来一看，秦穆修已经穿戴整齐。
“燕飞，来。”
秦穆修站在梳妆台前，墨燕飞迟疑了一下坐过去。骨节分明的大手在她发丝间来回穿梭，挽起一个个花式。动作轻柔，却也僵硬。有时候一个动作重复几次，直到满意为止。
看着镜中那个一袭黑袍，威严认真，霸气显露的男子一脸柔情的摆弄着自己的头发，一抹异样袭上心头。
待发丝挽起，代表着女儿的发髻被挽成少妇的发式，并且这还是她名义上的丈夫亲手挽起的，这是她哪辈子修来的福气？
“走吧！”站起身，腰间多出一条手臂，墨燕飞僵了一下身子，却未躲开。
“走吧！”站起身，腰间多出一条手臂，墨燕飞僵了一下身子，却未躲开。给皇帝敬茶并无太多的繁文褥节，屋内除了三人外只剩下跟在皇帝身边的老奴才。
皇帝坐在龙榻上，气色不佳，苍老的厉害。
“穆修，要是你母后也在……”
皇帝接过墨燕飞递上的茶，话说了一半又没了声音。拿出一个木盒子递给墨燕飞。
“这是穆修的母后当年说要留给她儿媳的。朕知道穆修对你的心思，也知道你心里有人。但这镯子朕还是要给你的。”
白皙的玉镯子晶莹剔透，保存甚好。墨燕飞小心翼翼的盖上盒子，抱在怀里收好。
“穆修，你先出去，朕有几句话要跟燕飞说。”
“是。”
秦穆修退出去关上殿门，皇帝长叹一声道：“燕飞，不要怨朕，汉国到了今日朕不得不如此。”
“汉国繁盛，皇上此话何意？”
“龙脉动荡，国将不国。”
“龙脉？”
墨燕飞不是很理解这个龙脉的意思。
“你去过的。”
“我去过？”墨燕飞更是疑问了，她什么时候去过？
“穹县之南，天之极地。”隔着窗子看向南方，惆怅无奈。
穹县，天之极地。就是那个地方吗？这就是流云不让自己理会那件事情的原因？因为那里是皇家的龙脉！
“龙脉下有什么？”
当时门上的图形更像是一种封印，而从龙脉内不断迸射出的冷气是穹县冬天甚为严寒的原因。如果那股力量能蔓延整个汉国，国将不国不是笑话。所以他急着把秦可儿嫁给草原，以求得时间，解决龙脉事宜？“是一只上古凶兽，模样朕也不知道。开天辟地之初诞生的邪恶兽族。能使万物冰封。只要心中还有邪恶，他就永远不会死亡。祖先为了人类的生存，用最纯洁的力量将其封在南方极地。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没想到他居然从没放弃冲破封印。”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他秦家的龙脉动荡，和她墨燕飞有什么关系？难道娶了她就能天下太平？她也不是如来佛祖，万事能解。
“二十年前，国师占卜，汉国福女降落，能帮汉国渡过此劫。”
福女？难不成自己就是那国师不知道用龟壳还是骨头占卜到的福女？
“是的。”皇上似是能看懂她的心思一样她的话还没问，皇帝就说“那个人就是你。”
晕！
墨燕飞摊开双手，“你看我哪里像？我自己都倒霉的厉害。”
“说你是，你就是。”
“这么说，你从二十年前就开始打我的主意了？”墨燕飞口不择言道。说的像是皇帝在搞养成计划。“也可以这么说，其实……”
墨燕飞出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里自己变成了汉国的香饽饽，成了保佑百姓的女神。“燕飞，回去了。”秦穆修牵起墨燕飞的手，双双离开，老太监打开窗子，皇帝看着自己儿子的背影，一声沉长的叹息。作为父亲，怎么可能不理解儿子的心情？当年的自己也是如此，索性得之所爱。
“秦穆修，你其实不必这样，我们并没有夫妻之实，只是……”
“如果你想有夫妻之实也可以啊！为夫愿意效劳。”秦穆修贴近墨燕飞的耳畔，“还有，叫我穆修。”
“你！”
墨燕飞侧头看着这个男子，语塞。一时之间找不到话来说，只好任由他牵着，跟着他的步伐。
他明明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却故意曲解，他……
“秦穆修？这是要去哪？”
看他走的不是回去的路墨燕飞问道。其实她还没睡醒……想回去补眠，可是秦穆修并不理她，仿佛没听见她的声音。停顿一下，墨燕飞又道：“穆修？”
果然，某人一脸笑意回头，轻声问：“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