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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扑朔迷离,逆转4

这般远的距离,顾风祈携带三人,可有本事腾飞过去?

凤兮脸色已是有些发紧,然而不及反应,顾风祈已是提气飞身,带着她们迅速飞离了画舫。

宁王府中的两名郡主哪遭遇过这些,吓得早已花容失色,如今已是发了疯般吊着顾风祈的手臂,双眸紧闭,嘴里止不住的尖叫。

凤兮皱眉,神色极沉,迎面的冷风荡来,竟是有些冷得锥心。

她扭头朝顾风祈望来,见他墨眉极为难得的紧蹙,脸色微白,随风狂动的发丝显得凌乱,倒也衬出了他如今的狼狈。

他的轻功不是出神入化,也果然不是极为高明,如今见他这般模样,她已是能肯定,这厮在强撑。

“你将我放开吧!此番离周围的画舫已非太远了,我可以自行跃过去。”凤兮低低出声。

这话一出,不料顾风祈竟有心思淡笑:“清娴历来戒备在下,这回竟是体谅起在下来了?”说着,嗓音一沉:“只是,清娴还是打消让我放开你的念头为好。我说过,我定要护你周全。”

他最后这话直入凤兮心底,令她发紧的目光也有半许摇曳。

“你这般,可否是看在我对你还有用的份上才想着护我周全?”她问。

他无奈低叹,嗓音突然有些微紧与喘息:“果真是好心没好报。清娴对在下委实误会得深。”说着,他话锋一转,嗓音更是喘息半分:“此番危急,清娴先莫要说话了,在下此际倒是有些撑不住了呢。”

凤兮惊了一下,脸色骤然一变。

然而仅是刹那,顾风祈的身子突然一软,几人皆自半空砸进了湖里。

水花四溅中,冰冷的湖水将几人全数包裹,几人也被湖水迅速被分散了。

凤兮大喝了好几口湖水,待震惊回神,便忙闭了嘴,四肢于湖水中扑腾挣扎。

不远处的宁王府中两名郡主已是惊声哭吼,绝望凄凄之意蔓延。

“清娴!”危机当头,顾风祈吼了一声,嗓音不若常日那般儒雅清润,反而是紧然中透着几许狼狈。

凤兮朝声源方向望去,却是见顾风祈凫水蹩脚,自个儿还在湖水中一浮一沉。

她心底一颤,没料到顾风祈这儒雅聪明之人竟是不擅长凫水,竟是如稍稍会水之人一般在水中慢腾腾的游着。

大抵因事态紧急,此番见顾风祈不仅是轻功掉了链子,连这凫水的本事也几乎成了摆设,她心底当即生出几许恨铁不成钢的怒意,眼见那顾风祈要拼命朝她这边凫来,凤兮忍不住怒吼一声:“先救宁王府的郡主!”

纵然怒顾风祈,但她却不得不以大局为重。

她眼风已是瞥到宁王府的郡主们没入了水里,这回竟是未将头扑腾出水,若顾风祈再不对那二人相救,宁王府怕是要痛失两名郡主,顾风祈与她怕也都不会好过。

而她凤兮虽不会水,但因身子瘦削单薄,许是因心底不曾太过绝望与惊慌,是以此番一沉一浮的挣扎,也不曾完全没入水里出不来。

她这话吼完,那顾风祈朝她蹩脚游来的架势分毫不变。

眼见他执着救她,凤兮心底的怒意也稍稍一减,连带微白的面上都略微动容。

她不住的在水里扑腾着,神色一急,再度对顾风祈吼道:“我还能撑住,你先救宁王府的两位郡主。记住,拉住她们后你便腾出水面,无论如何都得强撑着将她们送至远处的画舫上。”

顾风祈这回终于是将她的话听入了耳里,扭头朝宁王府的两位郡主望去,见她们的身子已是全数没入了水里。

他迅速回头,极为复杂的再度朝凤兮望来,凤兮却知他心中犹疑,便再度吼了一声:“快救郡主!我还能撑着!”

顾风祈眸中刹那深沉,里面似是交织了一些令凤兮看不懂的情绪,似是一张密集而来的网,要将她彻底的网入其中。

“你护好自己,我立即便回。”仅是片刻,他略微妥协的出了声,那嗓音极紧,破天荒的透出了几许全然不符合他的冷冽与煞气。

凤兮愣了一下,手脚僵了片刻,便再度措手不及的没入了湖水里,呛了一口水。

待她再度浮出水面,便见顾风祈已是拉住了晕厥在水中的两名郡主,随即在水中挣扎着跃了两次才成功跃出水面,而后速速离远。

眼见顾风祈离远,但那飞身的身形却显得委实狼狈。

凤兮目光发紧,心底依旧明然如雪,他是在强撑,咬牙强撑。

只希望顾风祈能安然将宁王府的两位郡主送至安全之地,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湖水冰凉,寒意彻骨。

凤兮挣扎得四肢都稍稍僵了,看来,此番要挣扎着等顾风祈归来,怕是不妥。

她必须得自救。

她如是想着,随即猛的提气,企图自水面飞身而出,然而这水里委实没有助力的落脚点,仅是这般凭空而跃,却也如顾风祈第一次那般稍稍跃出半个身子,便再度砸回水里。

水花四溅中,凤兮再度措手不及的呛水,再欲尝试,身子已然疲惫发僵了。

正这时,有一块木板飘至眼前,她已顾不得观望这木板从何而来,仅是眸子一亮,忙抓住那块木板。

借着木板,凤兮的脑袋终于不用再没入水里,她心底滑出几许宽慰,正要大松一口气,不料嘈杂的打斗声由远及近,短兵相接的声音极为突兀刺耳。

刚落的心再度悬起,凤兮急忙扭头一望时,便见数十艘独木舟迅速而来,那舟上之人皆是刀剑相交,打得委实火烈。

凤兮脸色一紧,心头忍不住大叹。

果真是运气一差,什么都跟着倒霉了。

那些打斗之人明显是朝她这边过来,她若仍留在这原地,怕是会被这些人误伤或误杀。

一想到这儿,凤兮脸色再度一紧,扶着木板便朝另一方向开始拼命的游。

幸得那些黑衣人的独舟并未再朝她所在的方向而来,而是逐渐离远,凤兮再度松了口气,怦怦直跳的心也稍有回缓。

再度扭头朝顾风祈的方向落去时,却已然不见顾风祈的身影了,仅留得那远方的画舫与周舸缓缓靠岸,而后滞留不动。

她愣了一下,猜测顾风祈应是将那两名郡主送至安全的周舸之中了。

然而,令她未料到的是,她目光在那方向遥望许久,也不见顾风祈再度朝她腾来的身影。

她脸色终归是一变,难不成顾风祈累晕过去了?亦或是两位郡主情况不佳,他便急着救她们了?

心下颇有几许猜测,然而终不得解。

凤兮微白的面容也逐渐开始凝然与沉重,连带目光都泛出了几许淡漠与冷意。

湖水冰凉,冷意刺骨,微微腥味的水气荡漾,凤兮皱了眉,身子发了僵,打了颤。

转眸四顾,周围水面平静,惟有不远处的数十艘独舟上的人打得火热,别无其它。

此时此际,没有什么夜流暄,也没什么轰轰烈烈的刺杀了,这汴京的西湖顿时静了,静得风吹水凉,令人心畏。

再度等了许久,终不见顾风祈前来,凤兮神色越发的沉了,心底深处也漫出几许凝重与嘈杂。

她兀自沉默片刻,便开始敛了神,随即开始挣扎着僵硬的四肢,继续借着木板往前凫水。

此番要靠顾风祈是靠不住了,是以,她惟有自救,才可真正脱险。

这湖水冰凉,身子泡久了,无疑会四肢僵硬,最后受冻而死,是以,她不可再在这水中泡着等那顾风祈了。另外,那岸边虽离得远,但她慢慢的拼命靠近,倒也能上岸。

此番自救,依旧是拼尽全力。

虽四肢冻得僵硬,虽良久才挪动少许距离,但凤兮未如以往那般涌出绝望慌张,心底反而是越发的淡定,平静。

待终于借着木板凫水至西湖岸边,待手脚并用的爬上岸时,凤兮瘫软的趴在地面,四肢无力,半分都动弹不得。

平静沉寂的心这才开始后知后觉的猛烈跳动,只因此番脱险,心低漫出了后怕。

凤兮稍稍合着眸子,筋疲力竭,只希望睿王府的那几名家奴及车夫能发现她,随即将她速速送回睿王府去。

不得不说,此番她冷得发颤,身子无力,情况似是不太佳。

正想着,不远处却当真有虚浮平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凤兮怔了一下,方想抬头而望,然而却是虚脱得抬不起头。

她放弃挣扎,静静的趴在地上等待来人,不多时,她便见眼前多了双金线镶边的高靴。

那高靴乃男子的高靴,质地上乘,模样精致,看起来极为贵重。

凤兮微愣,心底漫出复杂,只道睿王府的家奴怕是穿不起这样精贵的高靴,如此一来,这静静立在她面前之人是谁?

她脸色微变,兀自静默,见立在她面前之人并未说话,也无离去之意,凤兮怔了一下,只道:“不知公子可否扶小女起来?小女刚至水中逃命,此番虚弱,还望公子出手相助,送小女归家。”

这话一出,凤兮才觉自己的嗓音嘶哑低小,僵硬不堪。

周围冷风一来,浑身湿透的她越发的冷,凉意也是刺骨,冷得锥心。

候了片刻,却不闻面前之人出声,凤兮皱了眉,叹息一声,只道:“若是公子不愿相助,便劳请公子别站在小女面前,以免挡住小女家仆的视线,让他们瞧不见小女。”

这话落下,面前之人依旧未走,那双面前的精致高靴也半分不动,透出几许莫名的冷硬。

凤兮再度一怔,苍白的脸上已是有些复杂。

默了片刻,她终归是挣扎着抬头,许是因方才歇息了会儿,此际倒是能稍稍抬头起来,然而,待目光往上移动,并顺势瞧见一张俊美至极的容颜时,凤兮目光剧烈一颤,心底霎时狂跳。

她满目震惊的望着面前之人,苍白的脸色骤然变为惨白。

不多时,她便瞧见映入她眸中的这张俊脸稍稍漫出了半许凉薄至极的笑,随即,他颀长的身影稍稍弯下,一双纤细的指尖探上了她的额头,拂开了她额前湿透的头发。

“许久不见,凤兮莫不是不识得我了?”温雅至极的嗓音,煞气并重,那冷漠刺骨的嗓音透着不曾掩饰的低讽与威胁,但嗓音音色却是平缓如风,亦如幽谷潺流,悦耳好听。

凤兮完全没心思欣赏他的音色,一双眸子狂颤开来。

她并未立即回答,仅是迅速的垂下了头,沉默。

片刻间,面前之人衣角触地,蹲在了凤兮面前。

凤兮神色越发的颤,忍不住望了望地上那雪白的衣角,她心底越发的狂涌与冷冽。

这世上倒是极小,兜兜转转间,她竟然又撞到了这人的眼皮底下。

不得不说,这命运,委实弄人了呢。

此番再见这人,恍如隔世,但心底的畏惧之意却是不曾降低,只不过,除了畏惧,她却旁生冷漠与恨意,若非此番身子瘫软难动,加之孤独无依,她定要不顾一切的抡这人几拳。

“有些人或事,并非你不出声便能躲开。呵,凤兮劫后重生,莫不是还未学乖?”低缓懒散的腔调,依旧冷漠如风,但话语内容,则是毫不掩饰的展露讽意。

凤兮强压心绪,终归出声:“凤兮也未料到,此番劫后重生,竟还能见得夜公子。夜公子如今已位高权重,怕也用不着凤兮这枚庸棋了,是吧?”

“凤兮这话之意,可是在求我放过你?”他嗓音极淡。

凤兮倒也未否认,按捺情绪,嗓音也跟着一淡:“夜公子如此理解倒也未尝不可。”

这话刚一落,她的下颚便被这人冰凉的指尖捏住,缓缓抬高,待她的目光不得以迎上他的深黑如墨的眸子时,他微微而笑,精致的面容犹如谪仙神祗,美得惊心,然而道出来的话,却也是冷漠无情,威胁入骨:“你的确是枚庸棋,但我却不曾真正弃你。那日华山之巅你与顾风祈一道演戏,倒是精彩绝伦,连我都差点信以为真。凤兮,当日你如此卖命的做戏,博我关注,此番你再落入我手里,你说,我该对你如何?”

凤兮眸色微变,惨白的面容却无端端的没有半分惧色。

既然躲不开他的目光,她便索性不躲,反而是直直的盯着他的眼,望着他眸底那方平静无温的深处,坦然无畏的道:“夜公子想如何便如何吧!不过是一条命罢了,凤兮如今也没看得那么重。”

这话一出,凤兮便见他眸色微微一闪,但仅是片刻,他便再度弯了眸,清俊的面上增了半许笑,“看来这些日子你随在顾风祈身边,倒是增了几分胆子。”

凤兮稍稍转头,下颚顺势脱离他的指尖,淡道:“无论是否增了胆子,夜公子依旧不会放过凤兮,不是吗?”

“我寻你这般久,终归再见,你说我如何能放过你?”

“那夜公子究竟想如何?若是想要凤兮性命,便劳烦要避人耳目,动作快些。毕竟,凤兮如今的身份委实变了呢。”

说着,再度迎上他的目光,凤兮惨白的面容勉强带笑:“听闻夜公子早知凤兮的真实身份,呵,凤兮倒是未料到,初时一直以为夜公子是因机缘巧合才救得凤兮,不料夜公子一早便知凤兮身份,从而出手相救。夜公子当真厉害,竟是从最初便算计着凤兮了呢。”

说完,也不顾他稍变的脸色,努力的挣扎着坐了起来,而后随手理了理湿发,心境也是莫名的稍稍平和下来。

“即便我早知你的身份才救你,又如何?再者,你以为你身份巨变,我便奈何不得你了?”夜流暄嗓音未有怒意,依旧平缓淡冷。

他一直都是这般毫无情绪之人,整个人也清清冷冷,令人猜不透他的半许心思。

凤兮如此想着,唇瓣上也慢腾腾的勾出几许冷笑,只道:“自一开始的相救,夜公子便算计上了凤兮,凤兮自是不能如何,但凤兮却有恨夜公子的权利呢。”

说着,勉强保持着笑颜的扭头望他:“另外,纵然凤兮身份巨变,夜公子依旧能奈何凤兮,只是,若凤兮猜得不错,夜公子来这东临应是想与东临结盟,若夜公子随意动了凤兮,恐怕这结盟之事,应是不会顺利。”

“何人教你这些计量人心的话的?”夜流暄极缓淡漠的嗓音缓缓存了半分强势与煞气。

凤兮被风吹得打了个冷颤,无畏的迎上他的目光:“凤兮自己悟的。”

他墨眸一沉,修长冰凉的手指再度捏上凤兮的下颚:“纵然悟性好,但我的心思,岂容你随意揣度。”

凤兮眉头一皱,眸中当即滑过几许不曾掩饰的恨意与厌恶。

她伸手打开他的手,语气也是冷了几许:“夜公子倒是多想了,凤兮不喜关注无关紧要之人,是以还不曾无聊到费神来揣度夜公子的心思!再者,男女有别,加之凤兮已做人妇,夜公子莫要再对凤兮动手动脚,若当真要捏凤兮下颚,便最好是捏碎。”

夜流暄俊美如华的面容终归不带半分讽笑,他深黑的墨瞳在凤兮面上流转,无形的威胁与压力逼人,透着几许骇人煞气。

但凤兮此番却是豁出去了,心底越来越淡漠平静。

她瞧着夜流暄笑笑,惨白的面容泛着寒气,浑身也因刺骨的凉意而稍稍发抖,然而即便满身狼狈,但她却笑得格外无畏与坦然,待见夜流暄眸色越发深邃骇人时,她道:“许久不见,夜公子倒是变得沉默了。呵,凤兮不过贱命一条,夜公子想拿去便拿去罢了,何必犹豫?”

“若我此际不要你的命呢?”他默了片刻,才平静淡漠的道。

凤兮眸色微怔,随即目光静静观他,冷笑一声:“夜公子这话是真?”

他深眼望她,面色稍稍泛冷:“我曾说过,你若再惹我不悦,我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你当日在那华山之巅,与顾风祈一道瞒我,我虽不要你性命,但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当日华山之巅,凤兮的确是瞒了你,但凤兮后来也受了你的一剑穿心,甚至在生死一线之际又跳了崖,呵,凤兮这般用性命回馈,难不成夜公子还不解气?”

说着,冷笑一声:“罢了,以往之事,凤兮也不想再提呢。凤兮此番再度落入夜公子之手,你想如何,便直说吧!”

“你如今胆子果真渐长,你就不怕我改变主意了,当真要了你的命?”

“你若要,便拿去。”凤兮冷道,摆出一副任他宰割之样。

夜流暄目光越发深沉,清俊容颜上的煞气越发重了。

仅是片刻,他修长的指尖再度朝凤兮探来,然而凤兮却目光一凛,当即伸手握住他的手指。

大抵是没料到凤兮会突然如此,他眸色微怔,然而凤兮却是趁这空挡,忙拼尽全力的朝他扑去。

此番依旧是孤注一掷,凤兮心底也发着紧。

在将他扑倒在地的刹那,凤兮伸指极快的点了他的定穴。

察觉他身形僵硬,动弹不得时,凤兮这才松了口气,疲软的在他身上趴着歇气。

然而,此际身下的夜流暄倒是身形瘦削,因他身上的白衣一如既往的凉薄,他瘦削突出的骨头倒是有些磕人。

凤兮眉头微动。

这时,夜流暄出了声:“起来。”

他嗓音冷冽,透着几许威胁,但却独独未有杀气。

凤兮冷笑,倒是当真从他身上起来,坐在他身边,扭头见周围并无人,她才淡漠一笑,目光在夜流暄清俊冷冽的面上一扫,道:“凤兮这些日子跟随清隐,倒也学了些本事,夜公子若要凤兮性命,怕也没那么容易了。”

“你以为你点我定穴,便能当真治住我?”他眸色极深,静静锁着她,冷道。

凤兮面上透出半许自信:“夜公子应是不知,凤兮这些日子也学了不少医术,了解了不少人体脉络,此番在你身上点的定穴,极为隐秘特殊,纵然武功再高之人,怕也得半个时辰才能自行冲开穴道呢!”

“你便这般自信?若我说我的武功已达能冲破任何穴道的境界呢?”

“夜公子若能冲开,此际又如何能僵硬躺在这里与我说话?只是,经过夜公子这一提醒,凤兮倒是当真想打晕你了呢。”

“凤兮,凡事皆得掂量。你若敢,我定让东临宁王与睿老王爷不得安生。”

凤兮脸色骤然一变,冷道:“夜公子倒真是能拿捏凤兮的软肋。只不过,夜公子也莫要忘了,你若要与东临结盟,宁王与睿老王爷,你自然动不得!”

“你曾跟了我这么久,倒是半分都未看懂我!若这世上有人挡我路,你自改知晓那人下场如何!”说着,嗓音越发淡洌:“你若识相,便解了我穴道,我可当做一切不曾发生。”

凤兮目光一颤,心生复杂,但仅是片刻,她便按捺住了神色,朝他冷笑:“当做不曾发生?呵,夜公子若有如此肚量,凤兮又因何至此?夜公子无须再危言耸听,也无需再拖延着时辰以图自行冲破穴道了,没用的。说来,凤兮委实没料到今日能再见你,也本以为我对你的恨意早已封存,但今日亲眼再见夜公子,以往之事再度抑制不住的浮现,凤兮心底的恨意再度蔓延,是以对夜公子也动了狠心呢!”

说着,嗓音稍稍一顿,又冷道:“只不过,夜公子如今是东临贵客,凤兮自不会不顾大局的动夜公子。另外,凤兮也当真未有打晕你之意,凤兮还想夜公子醒着赏戏呢,夜公子以往算计凤兮多次,你便容凤兮算计你一次吧!”

嗓音一落,凤兮目光在他瘦削修条的身上巡视。

“你想如何?”夜流暄深黑的目光依旧锁着凤兮,冷冽出了声。

凤兮朝他勉强一笑:“半个时辰,凤兮自是跑不远,若你冲破穴道追来,凤兮自是得不偿失。是以,凤兮便想为夜公子办件事。”

说着,见夜流暄眸色越发深沉,她坦然淡道:“夜公子放心,凤兮虽恨你,但并不会如你这般丧尽天良的伤你。凤兮不过是听说夜公子有意在这东临民间寻一侧妃,是以便想帮你罢了,只望夜公子以德报恩,莫要再为难凤兮。”

“你是想亲自替我寻一名侧妃了?”他冷淡出声,然而清俊的面容却毫无危机意识,亦如言道家常。

“没准不是一名,会是多名!”凤兮淡道。

这话一出,她已是极快的解了他的腰带,迅速剥了他的雪白外袍,眼见他仅着中衣,于这冬日湖风里满身瘦削与僵硬时,凤兮眉头一皱,默了片刻,又伸手扒下了他的中衣,最后掀开了他的亵衣。

眼见他瘦削的胸膛大露,春意乍泄,凤兮也愣了一下,眸色有过刹那的不自然,随即挣扎起身,将他的外袍与中衣全数扔进湖里。

这事一做完,凤兮便转身踉跄离去,湿透的身子发着颤抖,两腿极为僵硬,但她却咬牙强撑着走得稍快。

“你如此待我,此际可是要去为我寻女人了?”身后扬来夜流暄冷沉沉的嗓音。

凤兮未言,眸中冷意尽显。

“你该是知晓,我历来不喜女人靠近,你若不想让那些女人活命,便尽管寻来。”

听得这话,凤兮冷笑。

这人果真冷血无情,不可一世呢。

既是如此,在逃回睿王府的路上,只要瞧见女人,她定要让那些女人速速来这里,只要那些女人‘有心’,仅需稍稍打乱自己身上的衣裙,再让人瞧见,夜流暄自是百口莫辩。

她虽不能真正动他伤他,但满腔怒意高涨,她也不能轻易放过他,是以惟有变相灭了他的嚣张,让他蒙耻。

“夜公子也掂量几分吧,这里可是东临汴京!你若要滥杀,倒得考虑你此番入这东临的来意。”凤兮头也不回的冷道。

她倒是要瞧瞧,让这不可一世且不近女色的夜流暄被那些女人们轻对,这人,是否敢在这东临汴京无法无天到滥杀无辜,亦或是破天荒的忍气吞声,挥退一众女人作罢!

身后再度扬来夜流暄极淡的嗓音:“这汴京西湖中,还有想置我于死地的杀手,你点我定穴,将我抛于此处,若我被那些杀手伤害分毫,你自该知晓后果如何!”

一语直入凤兮心底。

凤兮愣了一下,顿时反应过来。

是了,若夜流暄有半分闪失,东临难辞其咎。夜流暄能控制整个南岳之国,手头的势力不容小觑,若他在这东临出事,东临之国自是危矣。

凤兮终归是驻了足,湿透的身子发着颤。

半晌,她扭头一望,目光却刚巧对上了他那双深黑如玉的眸子,那双眸子眸底略有涟漪,仿佛夹杂着一些情绪,待凤兮欲要细观,里面却是刹那间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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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灭神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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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命由我不由天,天欲亡我我灭天!杀戮,只是为了能够更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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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平域政治独立,真域辅只手遮天,幻神政权形同虚设!幻神之位岌岌可危!两位继承人,注定刀剑相向,到底谁能站上幻世的巅峰!“在下风月黛晴,第六十七世幻神伯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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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界,又称阴界阴间。在这里一切的一切都要以实力为尊。就连这里的判官阎王也要遵守这样的法则。当然如果你还留恋人间的生活可以去转生。实力和暴力是这里的主流,在冥界生存的“人”都有一套修炼法决《冥决》所有人都一样。冥界的普通权利还是以阎王及城主为主的,他们也要修炼也有欲望的可是他的出现改变了一切。--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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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优秀的广告销售人员与一般的广告销售人员的关键区别在于前者善于提问和聆听,后者习惯喋喋不休地推荐广告投放方案。所以,要想成为广告销售高手(老鸟),不只要学习销售技巧和谈判技巧,更要学习提问与聆听的技巧,即是否善于闭上我们的“鸟嘴”。作者研究了几千个案例,涉及电视、广播、报纸、杂志、户外、直邮、电梯、网络等各种媒体,结合切身实践及有关专家的研究成果,总结出提问与聆听的三个套路和六个技巧,对广大广告销售从业人员有重要的参考借鉴作用。本次修订根据广告销售发展形势进行了一些更新,使之更适合现在的实际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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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天地玉战”此作的修改本!在个远古时代,有一种恶物——万,他们无恶不作,激起了世界上许多人的愤怒。终于,救世主出现了,他们与万对抗,保护这一代又一代世人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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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那天,风雪漫金陵。那天那年,惊雷动紫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