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来啦!咸鱼白菜,萝卜豆腐,不介意促开大怀任吃。”忙碌了半小时的阿梅终于把一大盘混在一起的菜撙了上来,热气腾腾的放在桌子中间,说:“饭在那边,要吃饭自己勺。”
大家又一齐围着桌子不放,看到一大盘各式各样,各种颜色混到一起的菜,看了都有点心酸,但不知道好不好吃,看上去倒像一个画家刚从卧室拿出来的水彩画,鲜艳淋淋,而这盘菜却连一点肉丝都没有,全是素菜,怎么叫人拿起筷子吃得下呀?
“阿梅姑娘,你煮这份菜叫什么名堂?总该起个菜名吧!旧时的老人家说,大锅饭还是过意得去,但要说起大锅菜,恐怕还是头一回,不管怎样,也得跟我们说说它的新菜名吧!”扶爱飞早已拿了筷子,想夹又不知道夹哪一块才好,又怕打破这盘花花绿绿像宫廷里的盛宴一样盛大,不知如何下筷,又说:“当今的艺术品有两款,第一项是天然的大自然行为,第二项是人为雕琢的布局修饰艺术,我看这顿午餐是凌驾于前两者,既温饱了我们的肚子,又体会到它值得欣赏的价值,这才是一种脱俗,超然的艺术杰作,我想,一般人是无法品尝得起你的厨艺。”
阿梅笑了笑说:“那当然喽!就是让你们一齐来品尝一回一锅熟的滋味。”
木姑娘夹了一块萝卜夹丝茄,塞入口中咬了一口,一时说不出话来。
雷涛也觉得阿梅的手艺挺有创意,越来越有新想头,这个午餐想必也另有一番寻味,只是他自己活了大半生还未遇到上像现时眼前的那种情景:蒸汽漫延的屋子,有几个人围着一盘菜来吃。他正准备着畅开大怀填饱肚子的姿势。
这时的俏俏叹了口气说:“额!又是吃斋,我看今天又得要减肥了,难怪我的腰围更绷细了些,以前六十公斤,现在只得五十公斤多点,阿梅姐,能不能在菜心里包点肉呀?肥油肉也可以,我不想天天都吃这种青色东西,若再这样吃下去,会瘦得像豆芽菜一样苗白的,等过春节的时候回到家里恐怕瘦得连父母都不识得我了。”
俏俏又说:“我们为啥要搬出来住呢?在雷涛家住得好好的,干嘛又偏要住上这幢楼房呢?而且雷涛哥那里有鱼有肉,不愁没米落锅,看的是液晶电视,吃的是巴西烤肉,喝的是法国红酒,多飘逸适意,好的不享,偏搬到这个专吹西北风的地方来,而且还住上那么高,多不方便出入,上班,我们在码头娱乐(娱乐码头)工作,也应该分有宿舍住吖!而且……”
“不要而且了,早知的话,天下就没有穷人了,住哪里都一样,我们还是先吃饱再说吧!你以为雷涛家有好吃好住的,其实不也尽是,你看,雷涛现在吃的模样,狼吞虎咽似的,可能连大伙那一份都想吃掉,也想必他以前山珍海味吃馋了,如今改过口味来尝尝这款菜式,必定令他胃口大增。”阿梅瞄了眼给俏俏说。
“好吃!好吃!阿梅,你做的饭菜真好吃,我上次都没吃过你亲手做的菜,这次着实令我大有口福。”雷涛一边吃着一边大加赞赏阿梅说:“不是我在吹牛啊,阿梅的厨艺称得上一流,不信,你们试试嘛,清淡中带有纯汁原味,细叶青与芥菜混淆搭配赛过香芋酿腊肉,维生素等营养含量高于肉豆制品,我若是开了间大酒店,一定聘请她为大厨师,来来,大家吃,大家一起吃。”
俏俏不俏的说:“你们吃吧!我饱了。”